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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辰渐晚,卿安拉了拉柳淮川的手,示意要下去睡觉。

木屋二层里,柳淮川往浴桶里舀了半桶温水才想起来,娘子中午貌似洗过了。

他回头征求意见似的问着:“安安,天气热,要不要多泡次澡?”

闻言,卿安放下手里的桃木梳,从卧房走来。

她扶着门框,红着脸轻轻嗯了声。

思索片刻,女孩又问道:“夫君和我一起洗吗?”

柳淮川停住动作,手中的木舀子不稳的晃悠了下,还不等他倒,那水便自己洒进了浴桶中。

“我...我去楼下就行,楼下也能洗...”

男人有些语无伦次,说话时那木舀子一会从左手挪到右手,没待三秒又挪了回来。

待水舀完,柳淮川侧着身子从浴房里钻了出来。

溜的特快。

卿安抿唇看着夫君快速逃离的背影,心里有些难受。

她低头看了看,满心疑问。

夫君是嫌小吗?

连瞧都不瞧。

中午溜的也可快了,几乎是扫几眼就跑。

由于是夏天,柳淮川直接把浴桶摆在了木屋门口的木台上,他施了咒,蚊子进不来,因此也不怕咬。

不过夜风多少有些强劲。

某条讲究蛇蛇居然穿着轻薄的睡裤泡澡。

只裸着上身。

楼上,卿安透着外台向下望了望,但由于二层的外台和一层的木板修的一边齐,只能瞧见黑漆漆的小院,看不清楼下的场景。

她坐在浴房里的木椅上,迟迟没有进浴桶。

一想到自己马上要做的事,卿安握紧衣衫的一边,踌躇又害羞。

夫君在楼下洗澡,她现在下去,是不是意图也忒明显了点?

不多会儿,做好了心理工作,卿安穿了身薄的不能再薄的轻纱,散着头发,扶着木扶手款款朝下而去。

楼下的柳淮川专注于自己的事情,丝毫没注意到那轻缓地不能再轻缓的脚步声。

于是,卿安刚从楼梯口转过来,便瞧见了一副贼尴尬的场面。

柳淮川泡在浴桶里,整个身子散漫的靠在桶边,右手搭在桶沿上。

按照视觉的参差,她能瞧见夫君有力的身材,又欲又有料。

只是,他现在做的事。

完全和洗澡搭不上边。

别说别人,就算夫君亲口和她说,她也不一定信。

卿安握着扶手,疑惑问着:“夫君,我中午换下来的内衣怎么在你这?”

“衣服还没洗,脏着呢,你居然还亲...”

其实她都保守的说了,柳淮川又嗅又亲的,抱的老紧。

好像那是个人一样。

听见娘子声音那刻,柳淮川直接石化在原地。

都怪小衣上娘子的气息太浓重了,搞的娘子下楼他都没嗅出来。

他捏着那小衣,瞥了眼浴桶,又瞥瞥旁边的木板。

现在扔,还来得及吗?

或者...和安安说这小衣本来是在地上的,他好心给捡起来了,安安能信不?

“咳...安安,夫君....夫君是想一边泡澡一边洗衣服的,刚才没亲,就是嗅嗅洗干净没有。”

“你...信吧?”

这话问的,他自己都没底气。

“不信,谁家好人用鼻子洗衣服?”

卿安搭坐在浴桶边,抬手拽走小衣,甩了甩质问道。

“夫君好别扭,刚才叫你和我一起洗,你不同意,结果自己又偷偷在下面闻我衣服。”

“你...”

卿安扯了下嘴角,抬手对准他额头中间,用力戳了几下,没好气道:“你好不知羞啊!”

没正确认识到夫君骚气的样子时,卿安:我要矜持点才能配得上矜贵夫君。

见识到夫君骚样后,卿安:呵,原来都是半斤八两,那就没什么好装的了。

柳淮川扶着桶沿,偏身面上右侧,赌气似的不瞧卿安。

一副怨怼样。

好像是别人强迫他嗅娘子小衣似的。

“喂,夫君,你做羞人事了,我就说说你而已,你怎么还先不高兴上了?”

见过小孩耍赖皮,还真没见过大虫耍赖不讲理的。

桶里,水花翻滚了一下下。

一条黑色的尾巴伸出,探寻似的缠住卿安手腕。

柳淮川还像刚才一样,偏头朝向右面,不看娘子,但是语气倒诚恳极了。

“没不高兴。”

“怕你不喜欢我这样,再也不理我了。”

大虫尾巴尖尖动来动去,缠在她手腕上时十分不老实,尾巴尖尖偶尔还会冒出来,点点她的手指尖。

虽然他没转头,但是缠的倒准。

“你烦我这样吗?”

卿安握住他尾巴,把头扭向一旁,哼哼唧唧,傲娇的吐出句:“不烦。”

这两个字,好像什么神令一样。

听完柳淮川就乐了,一副美样。

“那...那我以后还能嗅你小衣吗?”

“喜欢?”

男人发出一声蚊子般的嗯声。

真的贼喜欢。

卿安撇了撇嘴,醋味特浓:“呦,看来衣服还是比我人强,我夫君宁愿抱着衣服睡,都不乐意抱我睡。”

“愿意。”柳淮川急迫的喊了句。

随即红着脸,握紧了桶沿,哑声道:“还是更愿意抱着安安睡。”

怎么不愿意?

要是可以,能一起造蛇蛇最好。

不得美死蛇?

“泡这么久也泡完了吧?现在睡觉去?”

卿安扫眼桶边的白毛巾,歪头若有所指的问道。

“嗯...好。”

柳淮川在娘子的殷切注视下,就这么水灵灵的从浴桶里站了起来。

擦好身子后,随意披了件外衫,跟着娘子的裙边,亦步亦趋上了楼。

卿安只着了身轻纱,男人跟在她身后,那眼睛也不瞧台阶,直勾勾的盯着娘子看。

看的口渴难耐。

缦纱檀床上,卿安主动迎了上来,柳淮川吻的克制又缠绵。

不过这蛇也够没用的。

娘子那么主动,偏偏到最后的关头时他停了下来。

不是他不想,也不是他不行。

这蛇还是忘不了以前和卿安闹的很难看那次。

教训太惨痛了。

安安一口一个恶心,一口一个嫌脏,骂的他心都跟着滴血,想哭诉却又无处哭诉。

毕竟,的确是他自己做的孽。

如今安安虽然失忆了,可眼看着恢复记忆在即,他还上赶着往上冲。

不纯纯的大傻蛇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