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克斯顿摇摇头,答道:“雅曼,如果说你在陆地上比我厉害的话,但是一接近水,你的敏锐程度就不如我了,我们现在确实遇到了困难,但是,这个困难,其中也隐藏着机会,只要我们将机会把握住了,就一定可以取胜!”
雅曼一愣,实在不知道萨克斯顿的信心是从哪里来的。
萨克斯顿接着说道:“你看这里的这里的河道,比之张家湾那里要宽阔得多,我们完全可以征用一部分船只,从河上,向着清军发动进攻,只要我们立即返回张家湾,将那里所有的大型商船全给抢过来,就可以从河上直接向清军发动进攻!”
雅曼精神一震,对啊,从河上直接向清军发动进攻,他们的侧翼距离通惠河不到一公里,所有的火炮都可以直接发动进攻,先干掉他们的侧翼,然后大军就可以两面围攻,清军绝对支撑不住!
雅曼叫道:“好,我们命令骑兵立即行动,将张家湾一带的大船全部抢过来!”
清军阵地上,刘烨与僧格林沁正在商量着作战部署,祝海忧心忡忡的走了过来,叫道:“王爷,军门!”
刘烨抬头一看,不禁一愣,问道:“小海,怎么了?”
祝海低声道:“烨哥,情况有些不对啊,我感觉我们的部署有些问题……”
僧格林沁笑道:“这个小家伙,这部署可是你们军门亲自布置的,还能有错?难道你比你们军门还强?”
祝海脸色一红,不敢言语了。
刘烨问道:“小海,你说说,有什么问题?”
祝海答道:“王爷,军门,你们看,我们的侧翼距离通惠河河道不过两三百丈,沿着河道,再向西边,可就是高碑店的水库了,那里水面更是开阔,如果英法联军从河道上向我们发动进攻,我们可是有些不妙啊,他们的火炮犀利无比,完全可以将我们的侧翼阵地给覆盖住,甚至连我们的中军阵地都可以覆盖到!更有甚者,如果英法联军乘船径直进入高碑店的水库,从我们的背后发动进攻,我们会更加的被动!”
僧格林沁摇摇头,笑道:“小伙子,有些想法,不错,值得褒奖!不过,英法联军的战舰都是铁甲船,咱们通惠河虽然宽阔,还是无法承载他们的铁甲船的,一旦他们的军舰真的开进来,根本就摆弄不开,只能成为咱们火炮的活靶子!这个问题,我跟你们军门已经沟通过了。”
刘烨也是点点头,一脸欣赏的看着祝海,小伙子,进步越来越大了,以后绝对是自己最得力的助手。
祝海急道:“王爷,烨哥,我从小就在通惠河边长大,对这里熟悉的很,在张家湾,那里就是咱们京畿一带最大的漕运码头,南方的粮食和货物,几乎全部是通过漕运运到咱们京城的,在张家湾,起码有着上百艘大型商船,每艘载重都在数万斤以上,如果英法联军直接抢了咱们漕运码头的商船呢,将火炮跟步兵运上船去,就可以向着咱们的阵地直接发动进攻,甚至直接进入后面的水库,袭击我们的背后,到时候,我们可就危险了!”
刘烨大惊,一下子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这个环节,可是自己没有想到的,自己虽然有着最为先进的战术与军事技术,但是对于京畿一带的地理环境,远远赶不上祝海,这个小子就是在这附近长大的,一草一木都在他的脑海之中,他分析的绝对有道理,一旦英法联军偷袭了张家港,将那里的漕运商船给抢了,那大军可就危险了,完全是猝不及防啊!
刘烨叫道:“王爷,咱们大意了!”
僧格林沁也是脸色凝重,问道:“刘烨,真的有那么严重?”
刘烨点点头,答道:“王爷,绝对不假,一旦英法联军抢了船从河上或者后面的水库发动进攻,那我们就真的危险了!”
僧格林沁急声问道:“那我们立即派出骑兵传令,将张家湾所有的漕运船只全部清空?“
祝海低声道:”王爷,如果英法联军真的要行动的话,他们现在已经在出发的路上了,他们距离更近,而且都是装备了马枪的骑兵,出动人少,我们拦截不住,出动的兵力多了,咱们阵地的防御可就空了,而且即便是出动了大量的骑兵,也未必能够来得及啊……“
僧格林沁急声道:“那要如何应对是好?”
刘烨的脑子飞速的旋转着,现在在重新部署兵力,已经是来不及了,英法联军也绝对不会给自己从容布置的机会,也只能亡羊补牢了。
刘烨沉声道:“王爷,立即下令,将通惠河附近所有的铁链征集过来,在通惠河上拦上铁索,钉上木桩,将河道通往水库的通道给完全截断,特别是身后的肃阳桥,一定要用最粗的钢条,将桥洞封住,必须要快,立即行动,防止他们偷袭我们背后!还有,调集十门火炮,布置在侧翼阵地上,如果英法联军强行进攻,我们也可以依靠地势,与其进行抗衡!”
僧格林沁低声道:“那我们为什么,不将河道的遮拦向前推进数里,这样他们更加无法进攻我们的侧翼阵地了……”
刘烨答道:“王爷,向前数里,可就是人家英法联军的军事范围了,我们怎么可能能够成功在河道上设立障碍?即便是设立了障碍,没有人看守,也会被英法联军很快就清除掉,我们只能设立在我们这边。”
僧格林沁愁声道:“一招棋错,满盘皆输啊,只怕,即便是这样也不是很保险啊,万一出了问题……”
刘烨顿了顿,接着说道:“王爷,这次我亲自坐镇在右翼阵地,防备英法联军从河道上发动进攻,再让高琪调动一支骑兵,守候在侧,一旦英法联军发动登陆,那就命令骑兵掩杀上去,不给他们布置的机会,只要他们进入不了水库,我想,我们还是能够顶得住的……”
僧哥林沁长叹一声,现在也只有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