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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中文网 > 都市言情 > 孤独人格 > 七十七...『儡』其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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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天霖坐在观众席中间那一排的正中央无精打采的低头看向地面,入了秋之后的夜晚愈发寒冷,但外在的寒冷终是胜不过内在的孤独,他可以把眼睛微微眯开一条缝,但自己只能透过这条缝孤零零的注视着地面,四周寂静无声,同样的只有心跳声不倦的与之相伴,告诉他自己还活着。

一团黑色的禁忌之火在他右眼的眼眸中燃起,一个『执念』在他的心底中出现:他要去探索这世界背后的『真实』。正是凭借执念,张天霖艰难的抬起头,靠在座位的靠背上,目光正对着前方的舞台,舞台上遮着一块漆黑的幕布,远远看去如同深渊的巨口一般,在黑暗之后是否又藏着更多的未知呢?但黑暗会拼命的掩盖一切『内在』不让任何人的目光看到。

“人类这种生物还真是奇妙,以躯体为表象,以隐藏内在的灵魂。”在那条阴暗的巷子里牛一宏无聊的把捏扁了的易拉罐堆成高塔。

“你也挺奇妙的。”执灯道人的油灯中燃着一红一黑两色的火焰,看上去更是惊奇。

“哼,人一旦某种情感达到了最高峰或是最低谷的时候,就特别容易激发自身藏在心底的执念,这时一旦精神力不强大,就容易被执念支配了身体,从而难以判断大局,坠入深渊。”

“可那小子确实出乎了我的意料,看样子你这老东西看着还真是准。”

“承让承让,咱们不都半斤八两吗,你都不都说摆脱执念了吗?可是这满地的易拉罐似乎证明你还控制不了自己啊,喝那么多酒不怕把自己身体喝出毛病来。”

“用不着你管。”牛一宏瞪了他一眼,“我交给你那块令牌呢?还有上面有没有怪罪下来?”

道人从破旧的行囊中翻出了那块漆黑的令牌,上面散发的光芒明显淡了几分,令牌本身的材质显现出来,摸上去有些冰冷,如同抚摸一块千年寒冰。

“上面的事情我可管不了,当然我也懒得管。不过有一点我知道你的表演虽然不错,但是这么敷衍上面的人估计糊弄不过去的,你可得做好后续的准备。”道人也托着下巴思考对策。

牛一宏闻言也叹了口气,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其实从接到命令的那一刻起,我大概猜到了一点:这并非是组织里最高层领头人的意愿,因为令牌上那股力量不属于高层的任何一个人,为组织做事充其量只能算是『表象』吧?”

道人的脸上挂着令人捉摸不透的笑容,并没有回答是或不是。

“反正这种事情不是我们下面的人该明白的,做好自己的本分就是。”

这模棱两可的回答可糊弄不了他,相反让牛一宏起了疑心。

“我虽然是常年混迹在底层的人,但也能察觉出一些异样来,不说现在的主官大人有没有这个号召力,就是负责事务的那些高层都乱作一团了吧?”

“就连吴悦之这样好脾气的女士都被迫躲出来了,能好到哪里去呢?”牛一宏似乎有自己的猜测。

“你若是还认可我们这些年的交情,就把话挑明了些,也别遛弯子。”

执灯道人抓紧油灯的提拔,眼睛注视着跳动着的黑色火苗,仿佛在注视黑暗。紧接着,黑色火苗从油灯的罩子里窜出高高的火焰,猛的一窜,从中飞抵出来落在地上化作人形。一个黑色衣装的少女倒在墙边,造物主没有用过多复杂的词汇去描绘这冰冷的样貌,她全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阴气,脸上冰冷如玉,凝重的表情让人多看一眼就像遭了霜打一样全身发凉。

牛一宏看着道人,满脸不解。

“你在干嘛?刚才问你的话到底回不回应?”

执灯道人反而收起了笑容,眼神中闪过一丝诧异。

“我还以为你或多或少会像你之前那样呢,看样子你真是愈发不像你了!原本我看见这么多易拉罐,还以为是你改不了当初的嗜好,结果只是单纯的『执念』吗?”

“有时候情绪会失控而已,过度高涨或是过分的低下就会去喝一杯,这些年来也才攒了这么点而已。”牛一宏解释道。

“不过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在你看来我是一看见小姑娘就走不动道的吗?”他没好气的说道。不过从心里讲,他第一眼也是觉得这小姑娘好生精致,如同被精心制作的艺术品一样,但他早就没了当初那种随心烂漫的性子,自然也不会去多想。

“算了这不重要,在那个剧场里可是还有人等着她呢。”道人指着李安伶说道,“而且你不是让我说明白吗?也是为了能给上面的人一个交代,你把她送回到那小子的身边去,一切自然就知晓了。”

“此话当真,你可别框我。”牛一宏心里其实是不理解的,他是真不觉得这两件事情能扯上什么联系,但他还是照做了,没别的原因,单纯就是没有别的选择。

之前去袭击张天霖、操控好几百个人类的躯体、包括把他引到礼堂,这些事情都是在执灯道人的安排下进行的。换而言之,牛一宏只能相信他。

“不过你告诉我该怎么带着这小姑娘,总不能直接上手抱吧?”

灯里的小火苗亢奋了起来,似乎要把这油灯冲破,道人无奈的瞥了一眼,用手轻轻按住灯罩。

“的确不能,这小妮子可是那小子的活宝贝,连我都碰不得...”

他敲了敲油灯的灯座,一道长长的红色火苗从底下钻出来,被他握在手里,油灯只剩下了一个空壳子。

“借你用用,记得快去快回,否则我还真有点儿镇不住这小家伙。”

牛一宏走了,十分的果断,似乎他并不想再为这件破事耗费自己的时间了。道人戏谑的看着手中的火苗说道。

“阿音……,这名字真是挺怪的,你跟了我这么久不会还有逃的心思吧?”

“瞧你说的,我何时真正的逃走过嘛。”阿音俏皮的说道。

道人只是静静的听着,他可知道这个火红色的精灵可没那么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