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这话。
李义虎才后知后觉想起来李嘉赐刚才的话,随即闭上了嘴巴。
李嘉赐转头看向那黑衣汉子道:“现在可以出发了吧?”
黑衣汉子也同时将目光放在李嘉赐的脸上。
接下来。
他什么话都没有说,自顾自的开始起船来。
因为天色太黑。
李嘉赐看不太清楚周围的情况。
不过通过感觉,身下的皮划艇应该是一直往江中心走的。
想到这里。
李嘉赐不由得有些想笑。
真不知道该说这些北棒人一些什么才好。
明明自己已经穷的快要当裤子了,却还要搞这些乱七八糟的排场,直来直去的不好么?
而也正在李嘉赐胡思乱想时。
对面那个黑衣汉子忽然开口说了句:“你跟我之前见过的华国人不太一样。”
“哦?”
李嘉赐挑眉问:“怎么个不一样法?”
“胆子更大,也更聪明。”
黑衣汉子说道:“之前我也来接过不少人,但其中有许多听见我叫他们一个人跟我走,立马就软了,要么是让自己的手下跟我走,要么就干脆不跟我继续谈下去了。”
“呵呵。”
李嘉赐笑了笑:“那应该也还是有愿意跟你一起上船的吧。”
“是。”
“也有胆子大的。”
黑衣汉子似乎若有所指的说了句:“只不过,这些人不够聪明。”
李嘉赐抿了抿唇,问:“那在你口中这些不够聪明的人,最后都怎么样了?”
“呵呵。”
黑衣汉子笑了笑:“不知道,应该是飘到什么地方喂鱼去了吧。”
这话的意思,无非就是死了呗。
皮划艇上。
李嘉赐沉默了好一会,才说:“如果一旦我跟你上级谈的不愉快,那就麻烦你亲自动个手吧。”
“你不怕死?”
黑衣汉子语气诧异的问。
“怕啊。”
“为什么不怕?”
李嘉赐低头笑了笑说:“这世界上有那么多好吃的,好玩的,还有那么多好看的风景,还有什么是比活着更美好的事儿么?”
听他这么说。
黑衣汉子更觉得不解:“那在我已经告诉你这一趟可能会死人了之后,你还敢继续跟我走?”
“第一。”
“我已经答应你了,要跟你去见你的上级。”
“而身为商人,诚信是第一位,答应的事情我就要做到。”
“第二。”
“我刚才那就是个感慨罢了。”
“我其实并不认为我一定会跟你的上级谈崩。”
李嘉赐道:“甚至我觉得,他一定也会很喜欢我的提议,将来我们也一定可以合作的很愉快。”
“呵呵。”
黑衣汉子笑了声:“我喜欢你的自信,也希望你真的能如你所说。”
又过了片刻。
船头似乎是撞击到了什么东西。
“我们到了。”
黑衣汉子对李嘉赐道:“慢慢站起来,向后转,然后高举双手。”
李嘉赐也没迟疑,当即按照黑衣汉子说的去做。
就在他举起手来的那一瞬。
他的两只手腕瞬间就叫两只强有力的手握住。
紧接着。
他整个人就叫人直接从皮划艇上提了起来。
等到他的双脚再次接触到实体时,人已经来到了一艘渔船的甲板上。
船舱前端挂着两盏看起来有些年头的煤油灯。
而也是借着煤油灯昏暗的光芒,李嘉赐看清楚了船上的景象。
渔船并不算大。
但是在船上的人却特别多。
起码得十几个,而且皆是穿着军装,手中还握着家伙的军人。
此时此刻。
这些北棒军人都在看着他。
他们的眸底里有审视也有探究,还有些许的好奇。
李嘉赐左右环顾一眼,目光最后落在了那个坐在正中央的男人身上。
这个男人看起来能有四十多岁的样子,一道看上去十分可怖的伤疤从他的左脸一路延伸到右脸。
当然。
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身上穿着明显不同于其他北棒士兵的军装,并且肩章上还有清晰可见的三个星星。
上校军衔!
而上校军衔,在北棒几乎相当于是一方诸侯。
由此可见。
那个黑衣汉子没跟他开玩笑。
他是真的把自己的上级给找过来了。
当然。
从这也能看出另外一个问题。
他们的确很急着改变通过走私的途径运送原木进华国的现状。
而在李嘉赐审视那个北棒上校的时候,那个北棒上校也在审视他。
过了许久。
还是那个北棒上校率先开口。
但他说的话,却是北棒语,李嘉赐根本听不懂。
“我们长官问你。”
“你就是小崔说的那个木材商人?”
正当此时,那个黑衣汉子来到了李嘉赐的背后,并顺口翻译了那中年上校的话。
“小崔?”
李嘉赐看了眼那个黑衣汉子。
黑衣汉子对他点点头:“是我。”
李嘉赐缓缓站起身,道:“您应该就是他口中的那个上级吧?”
“是。”
中年上校应了一声就开门见山的问:“我听小崔说,你有办法让我们在不损失利益的情况下,合法的把原木出口到华国,对么?”
“对。”
李嘉赐点头。
“呵呵。”
中年上校笑了。
但也就在下一个瞬间,他的眼神就冷了下来:“你当我是傻子么?你会有那么大的能量,改变华国政府的决策?”
接着。
他就扭头对身侧说了句什么。
紧接着就看见一个穿着军装的年轻女人迈步朝李嘉赐走了过来。
还没等李嘉赐搞清楚状况,那女人的手中就多出了一柄黑黢黢的手枪,枪口直指李嘉赐的眉心。
面对对方的枪口。
李嘉赐不由自主的眯起了双眸。
上一世,他就不止一次的被枪口抵住过脑袋。
曾几何时的他也曾害怕过,也曾因此夜不能寐。
但经历的多了,看的多了,他对枪口也已经免疫了。
所以此刻。
他只是扫了那个持枪的年轻女人一眼,表情就恢复了往日的风轻云淡。
“长官!”
“如果你扣下扳机的话。”
“你可能这辈子都没办法让你手里的原木通过合法的途径进入华国了。”
李嘉赐道:“你也只能永远当一个阴沟里的老鼠,暗戳戳的去窥探别人大把大把的赚钞票。”
“你说敢说我是老鼠?”
中年上校眼里闪过一抹杀机。
“没错!”
“现在的你像极了一只老鼠。”
李嘉赐大声道:“尤其是跟那些掌握了金矿,银矿,铁矿的人比起来,你更是一只微不足道的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