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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没空伤心,没多久春杏回来,说今日太晚,已经买不到船票了。

佟香凝在院子里思索了片刻,也觉得此番太过匆忙,便点了人手,叫她们去打点京郊的庄子,准备明日就让江近月过去。

这依旧叫春杏去盯着,又派了人手去铺子里寻江近月。

这头正忙着呢,见小女儿从侧边的小院里浩浩荡荡带四五个丫鬟婆子要出去,佟香凝忙拉住她:

“你如今不是应该在老夫人院子里陪姐姐们说话吗?这么晚了,你干什么去?”

陆玉仪皱着眉说:

“我才不要听她们说话呢,个个阴阳怪气的,那个沈菀方才还嘲笑我!我要去王嫣在京中的别庄给她过生辰,今日二哥的定亲礼已经结束了,这下我总可以去了吧!”

陆玉仪大摇大摆地要走,佟香凝拉住她,低声呵斥:

“这么晚了,你明日再去!眼下家里事多,你可别惹眼了!当心你爹爹骂你!”

佟香凝伸出食指戳她的脑袋,陆玉仪不干了:

“你别管我,我就要去!今日大家都去,就我没去!而且生辰只有一日!明日就不是生辰了!阿娘,你再拦我,我真的赶不上了!”

见佟香凝拉着自己不放,陆玉仪甩开她的手,要去找爹爹:

“你不让我去,那我告诉爹爹,等爹爹同意了,看你还答不答应!”

“祖宗,你可千万别去,你爹今夜心情不好!别再惹祸了!”

眼见母女二人争执不下,陆玉仪的奶母劝她说:

“姑娘性子调皮,若是在这个节骨眼上闯祸也不好办,眼下不如让姑娘离家,等过阵子回来岂不是好?”

佟香凝想了想,似乎觉得她说的有道理,对这个女儿也有些无奈:

“罢了罢了,你们照顾好她!对了,跟着我方才派去京郊的马车一道走吧,彼此也有个照应。”

看到陆玉仪脸上露出笑容,佟香凝忍不住掐了她一把:

“你呀!你就是个冤家!”

……

陆晏廷忙完一天的事,这才往西府中去,本欲直接去书房,陪着他的小厮却说:

“三老爷在正厅中摆了酒菜等您呢,公子快请吧。”

“好,我知道了。”

这是要长谈的架势,陆晏廷心中冷笑。

这会子倒是知道怕了。

他走到正厅,刚一入内,就闻见这房中有一股若有若无的脂粉香气。

他有些不适,就见陆瑜站起身,满脸堆笑:

“哎呦,我的好侄子,你可算是来了,我有许多话想同你说呢!”

“叔父莫着急,有话慢慢说。”

陆晏廷今日忙了一整日,没怎么用膳,他在桌前落座,看着一桌子热腾腾的菜,的确觉得有些饿了。

“对,慢慢说,慢慢说。”

陆瑜亲自起身给他布菜,还将佟香凝特意做的那道汤挪到面前,给他盛了一碗:

“快尝尝,这汤是我特意叫人煨的,特别补身子,你这些时日受累了,也该好好补补。”

“多谢叔父。”

陆晏端起汤一尝,只觉这汤味道有些怪,似乎放了许多中药,但他今日忙了一日实在是饿,便也喝了。

……

江近月到铺子里时,伙计石云便说陈掌柜有事出去了,一会儿就会回来。

可她在铺子里守了一日,送走了好几波的客人,直到快闭店了,陈掌柜还是没有回来。

她觉得有些奇怪,担心陈掌柜遇上了什么事,便叫石云去打听打听。

又接待了两批客人,其中有个妇人对她身上的香囊感兴趣,笑问:

“姑娘这是什么香囊,竟这般好闻,里头是不是放着薄荷?”

若非她提醒,江近月都快忘了自己身上还挂着个香囊了。

她淡笑着点头:

“夫人好眼力,里头的确有薄荷,至于香味,也许是几种药材混合的味道吧。”

送走客人后,她拿起香囊在灯下仔细打量,又嗅了嗅,香囊的确很香,不知何时,连自己身上穿的衣裳都沾染了味道。

江近月从前在太后宫中伺候时,跟着学过一点香道,知道乳香十分珍贵,每年上贡的数量都不多。

想必这香味应当就是它的功劳。

她将香囊放到锦盒中,连带着沈府嬷嬷给她的胭脂和铜镜,一道丢入了后院的杂物桶中。

天黑尽了,她正想着要不要让石青也出去看一看,石云却面色沉重地回来了。

“出什么事了吗?”

见他脸上表情不对,江近月站起身,急忙上前问。

石云回话道:

“按姑娘的吩咐,我先是回住的宅子看了看,可掌柜的并未回去,家人也不知他去了哪,后来多般打听之下,这才得知,掌柜的出去没多久,便被官府的人带走了!”

江近月一怔,捏紧了帕子:

“什么?可知道是什么事吗?”

石云点头:

“近日不是又出了走私案吗,还和逆王有关,京中开始逐一排查商贩,查得还特别严,除了那些胡商之外,连我们这些做了多年生意的,也都要规规矩矩交上文书。”

江近月想了想:

“这我知道,前两日我们已经交给巡查的官兵了不是?莫非是这铺子有问题?”

石云摇头,

“姑娘,这铺子自然没问题,可我们上交的文书同官府的对不上。”

“说来这是场误会,这铺子如今虽然归了您,地契上是您的名字,可之前在官府登记的户籍文书还未更正过来,因为此番查得严,两厢查验对不上,当即就将掌柜的带走了。”

江近月皱起眉,立刻紧张起来:

“那、那陈掌柜会有事吗?我该怎么救他?”

“这也不好说,也是那逆王的事闹得太大了,听说今日被带走的人多着呢,不过姑娘您也别太心急,我们到底没做错什么,不会有什么事的,何况背后还是国公府呢,只是今夜陈掌柜怕是回不来……”

他话还没说完,就见江近月已经提起裙子往外跑:

“我现在回去问问世子,请他帮个忙,把陈掌柜放出来。”

“额,姑娘……”

石青想叫住她,说世子手底下有专门负责这些事的人,叫陈万顺,直接去寻他便是了,还方便些。

可江近月已经坐上了路边一辆经过的油壁车,哪里还能听到他的话?

石云知道他要说什么,拍了拍他的肩道:

“如今都这么晚了,姑娘一个女儿家,去寻一个下人是不太方便,何况世子是人家的表哥,自然更好些。”

石青琢磨过来,觉得有理:

“说的也是,那我们也就不操那份闲心,收拾收拾回去吧。”

……

夜色朦胧,下弦月的清辉洒在青石板路上,照亮行人回家的路。

月升中天时,江近月坐着油壁车回到府中,迈步往陆晏廷的归鹿院走。

或许是因为从未去过归鹿院,不熟悉路线,也或许是因为心中有些紧张,等她一路给自己鼓劲,挪到了归鹿院时,天色已经很晚了。

她在院子外连续深呼吸好几个来回,这才慢慢往里走,心中还不断地想,是他说的,自己有事可以来找他的,她不用紧张。

只是进去以后,江近月才发现,这院子,未免也太安静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