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雍做梦也没有想到的是自己会是保险。
可是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点了点头。
他说：“打算晚上几时动手？”
灵犀说：“晚上九点进攻。”
西门雍说：“会不会疏散人群？”
灵犀说：“方圆两公里的人群全部在明晚九点钟前疏散。”
西门雍说：“这么大的动作，确定消息不会走漏？”
灵犀说：“我们都是秘密进行的。”
西门雍说：“再秘密也有泄漏的，何况对方可是超一流的杀手组织哦。”
灵犀说：“他们再超一流也是枉然，你要知道，这是谁的地盘，高先生的，没有之一的哦！”
西门雍起身说：“我现在能干什么？”
灵犀也跟着起身说：“你想干什么都行？”
西门雍叹了一口气，说：“我一直不相信一件事，现在相信了。”
灵犀一脸茫然，不知道他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不敢接口。
西门雍说：“你知不知道世上有一种介乎武术和巫术之间的，叫什么忍术。”
灵犀点头说：“世上好像有这种忍术，据说神乎其乎的，但是真正见到其神奇的又没有几个，都是道听途说的，不知道是不是像传说那样神奇。”
西门雍看着她，说：“我也是听说忍术的神奇，可是一直没有真正见识过，直到今天，我才见识了这种忍术的可怕之处。”
灵犀又迷糊了。
西门雍说：“据传，忍术是三大最古老的神技之一，看来是有一定的道理。”
灵犀看着他，又陷入沉默。
西门雍说：“所以，我一直有一个愿望，那就是能与忍术高手较量一下，看看我是否能突破人类的极限。”
接着，他做了一个令人惊讶的动作。
他对着角落里的一张靠背椅子说话了。
他说：“椅子先生，不知道你能不能满足我这个小小的要求？”
灵犀瞪大了双眼，看着这位号称“枪神”的神奇人物。
一个这样的神奇人物竟然会对一张椅子说话，放在三岁小孩子也都不会这么做。
他做了。
正当灵犀吃惊的时候，接下来的情景令她停止了呼吸。
这张椅子活了。
本来是一张椅子，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变成了一个人。
一个身穿黑衣的男子。
他身材瘦长，五官像一幅素描那样，简单的勾勒了几下，显得无比的随便，但又说不出哪里随便。
他看上去快五十岁了。
他叹息一声，说：“好眼力！”
“过奖！”西门雍淡淡的说。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我想知道。”他说。
“你是忍者！？”
“是的！”
“听说东瀛有一个伊贺杀手组织，以忍者为主，是不是真的？”西门雍说。
“是的，你没有听错。”忍者说。
“你来自伊贺？”
“好像是。”忍者苦笑说。
“好像伊贺也属于杀手联盟成员的，为什么？”
“不错，伊贺确实是属于杀手联盟成员，但是并不能阻止我们赚钱。”
“价钱到位的情况下一切都可以谈？”
“是的！”
“很好！”
“很好？”
“是的，很好！”
“很好是什么意思？”忍者看着西门雍，好像看一个图腾。
“很好的意思是你勉强可以做为我的对手来让我过过交战的瘾。”西门雍用很平静的语调说。
忍者沉吟说：“我只想知道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西门雍说：“你动了一点点而已，正好我看到了。”
“什么时候？”
“我开枪的时候。”
“你在瞄准，而我在你后面，为什么会看到我动了一下？”
“我是从高先生的眼睛里看到的。”
忍者不说话了。
西门雍盯着他的手。
忍者说：“你在等我出手？”
西门雍说：“我想证明一件事。”
“什么事？”
“我有多快！”
忍者彻底闭上了嘴。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这个道理大家都懂。
可是做到这点的世上没有几个。
灵犀退到一边。
她知道战斗的过程一定很长，但结束的时间相当的快，也许只要一秒不到的时间。
果然，两人绝对静止下来。
两人你望我，我盯你。
他俩在等待。
等待对方出现失误。
失误意味着空门已开。
空门一开便是死亡之乐奏起。
良久，灵犀感到呼吸困难，胸闷，她想出去透透气。
她只是想想，却没有移动的意思。
她不能动一步。
她不能打破这里的平衡。
无论她做了什么都会影响到这里的战局。
甚至会威胁到她自己的生命安全。
忍者之所以称之为忍者，是因为他们能“忍”。
他们能忍人所不能忍的事。
所以，他们往往能出其不意的完成对敌方的致命打击。
这方面他们是行家。
他们凭着“忍”字，成为炙手可热的一群人。
西门雍对面的这位忍者绝对是忍者界的翘楚。
他看上去够能“忍”。
所以，他能活到现在。
他只要能忍下去。
他将会活得更长。
可惜的是，他好像不想忍了。
不是他不想忍，而是西门雍的攻击欲望一波接一波的拍打着他。
他的心态被拍打得变得很脆弱。
他不能让他的心近于崩溃。
出手和崩溃看似没有什么区别。
可是这种区别相当的大。
崩溃是百分百输，而且输得相当的彻底。
出手也有输的可能，但赢的概率还是有一点点。
对于一位出色的杀手来说，一点点就足够了。
忍者出手了。
攻击的同时是防守最薄弱的时候。
只有超强的攻击才能很好掩盖住出手所带来的漏洞。
在功夫中，我们称之为“空门”。
忍者深谙此道。
因此，他在出手的一刹那间，将空门掩盖得很好。
他要让对方忙于应付他的攻击，而暂时忘记他的空门。
西门雍没有忘记，也不会忘记。
他不会放过任何空门。
他的枪出手了。
枪声响起。
两枪而已。
一枪打中了对方的要害。
一枪将对方射出的暗器打掉。
一枚钢镖。
一枚很小的钢镖。
西门雍的子弹只是让这枚钢镖改变了运行轨迹。
他射出的两颗子弹几乎是同时到达它们要到达的地方。
忍者倒了下来。
他是圆睁双眼倒下的。
他至死也不信自己会死在一枪之下。
至少他认为自己出手绝对不比对方慢。
可是，事实是，他倒下，对方还活着。
可能活得比他还长久。
西门雍的枪已回鞘。
灵犀吁了一口气。
刚才，她差点窒息。
“我想去一个地方。”西门雍说。
灵犀说：“你想去哪？”
“九婴大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