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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延回来的时候,屋内众人面色凝重。

都在想拿这几个人怎么办。

最安全的办法当然是姜伶哪儿也不去,在家里让人守着。

可这也给几人逍遥法外的机会。

就算现在报警,那可能被说成花婆婆的一面之词,严重点还能可能被对面反咬一口。

“我就去呗,到时候让我哥跟着我不就行了。他们要真敢做什么,那不是自投罗网了。”

她这话一出不仅是父母不同意,连哥嫂都不同意了。

不怕万一就怕一万,万一到时候那里磕着碰着,不仅是她肚子里孩子的问题。

不管是生孩子还是小产,对姜伶的身体来说都是百害而无一利的事。

陆延在旁边站了好一阵子,在大家僵持不下个个都沉默时开口提议道:“让她去吧,我会看好的,顺便这件事儿大概也是因我而起。”

陆延虽然是个体格健硕的大男人,可是谁也不知道他的底细。

怎么可能因为他轻飘飘一句话就答应了。

“不行啊小陆,你们想惩治这几个人的心情我理解,但是我不能让伶伶冒这个险。”

林三妹的话说得很清楚,她不可能答应。

姜伶可怜兮兮地看着老爸老妈,“就让我去吧,如果这次不成功,他们还会有下次,总不可能我一直让人看着不出家门吧?”

她的话说到了点子上,姜建华和林三妹明显动摇了。

“这次我们就狠心点儿,直接交给公安处理,免得后患无穷。”

姜伶话里话外都透露出一股坚定,这次是真的触碰到了底线。

她一个女人居然拿毁人清白的手段对付另一个女人看来是彻底没了良知。

不过转念一想这个世界的由来,田安安能养成这种性格也不奇怪。

在姜伶一个多小时的软磨硬泡之下,林三妹总算是勉强答应了这件事儿。

不过她还是不放心,当即便一个人跑了到镇上公社,打了个电话出去。

等了大概有三五分钟那边才换了个人说话。

姜来一听是自己家里来的电话,火急火燎地跑到一楼接电话。

“喂?儿子你……”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姜来抢先问了好几句话。

“妈?家里出什么事儿了?您别急我想办法,还有小妹没怎么样吧?”

电话这头的林三妹及时叫停大儿子无休无止的询问。

“家里好得很,你一天咋咋呼呼的像什么样子?就是想问你端午回不回家?”

姜来松了口气,“回家。”

林三妹没多想,毕竟也这单位也不可能年年端午把人留单位工作。

“那好,你记得早点回来,家里我有事儿跟你说。”

其实就是姜伶的事情,她想着家里多一个人多一个帮手,要是大儿子没空那就不说。

“那行就这样,早点回来记得。”

母子俩没寒暄几句就把电话挂了。

姜来心里的石头稳稳落下,跟传达室的小同志道了声谢之后转身离开。

等他走远传达室里的两人咂咂嘴悄悄谈论起来。

“你说说好好的前途被一个女人给毁了。”麻花辫的小同志一脸惋惜,毕竟姜来之前可是市委书记身边的红人,如果一切如常的话很有可能在若干年之后高升。

现在就因为谈了个对象……

“所以说谈恋爱还是得找个门当户对的,谌晓萱这种大小姐普通老百姓怎么惹得起,现在好了去后勤部采买物资。”

两人都觉得很惋惜,毕竟谁都不喜欢谌晓萱这个大小姐,大家也都是害怕她背后的人才对她有三分笑脸。

姜来是单位里少有的,不靠家里自己一步一步爬上去的农民家的孩子。

他的工作能力同事间有目共睹,谁能想到遭这一劫。

说着说着谌晓萱就满脸笑容地走了过来,两人对视一眼战战兢兢地假装忙着手里的事。

不过还好她只是过来打电话的。

“喂?知南哥哥你待会儿有空吗?我想约你去看电影,我刚好有两张票。”

电话那头的人不知道说了什么,谌晓萱很快就把电话挂断了,神色失落了一瞬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等她走后,两位小同志心照不宣地轻哼一声。

……

离五月初五还有几天的时候,姜伶到了该复诊的日子。

双水村端午祭祀的传统延续了近上百年,中间因为某些特殊原因不管祭祀对象是鬼是神一律都会被扣上某种帽子。

这个祭祀活动也就剪短了好多年。

好不容易这两年政策变了,所以今年当然得大办一场。

村里各家各户的女人都被分配了准备食材的任务。

林三妹和黄佳嘉走不开,更不可能让陆延陪着,最后只能是姜俊跟着。

姜伶不知道父母有没有将自己怀孕的事情告诉三哥。

不过之后坐了一路的车,他一直在聊其他的,好像一点也不关心自己。

可姜伶不傻,看三哥的态度肯定是都知道了。

所以在换成市里公共汽车的时候她没忍住问出了口:“哥,你是怎么知道的?”

姜俊目视前方看着马路上的车辆,护着妹妹安全避开对面走过来的人群之后才得意笑了笑。

“你哥我多机灵啊,妈当时太奇怪了,我就跟你们后面问大夫就知道了。”

敢情三哥就比她俩晚知道几分钟。

“你可千万别说漏嘴啊,陆延要不要这孩子另说,他要知道我想把他的孩子生下来还不让他知道,肯定得掐死我。”

姜俊在原地捂着肚子笑了半天,差点赶不上到站的公共汽车。

他实在觉得妹妹模仿的样子太滑稽了。

况且陆延看起来也不像是会知法犯法的人。

等两人上车找位置坐下之后,姜俊问出了苦恼已久的问题。

“你很怕陆延为什么?难道结婚那天晚上他悄悄威胁你了?”

姜伶心想不愧是自己亲哥,观察得这么仔细这让她怎么解释。

想了想,难为很久还是决定透露一点点。

毕竟陆延就快走了,家里人知道一点点也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