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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古老而沧桑的仓城之内,一座简陋却庄重的营帐悄然矗立,其内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紧张与压抑。金戈战将,一位身姿挺拔、英气勃发的女子,正抱胸端坐于一张古朴的椅子上,她的目光如炬,穿透了时间的迷雾,紧紧锁定在躺在病床上、被麻绳层层束缚的天碑战将身上。

天碑战将,这位曾经叱咤风云、威名赫赫的战士,此刻却显得如此无力与脆弱。他挣扎着试图翻身,却只感到胸口沉闷,全身酸痛,仿佛有千万斤重担压在心头,让他难以动弹。终于,天碑缓缓睁开了疲惫的双眼,映入眼帘的是那熟悉而又陌生的天花板。他猛地抬头向下望去,只见自己的身躯被麻绳紧紧缠绕,几乎与那张简陋的病床融为了一体。

看到这一幕,天碑战将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恐惧与绝望。他抬头望向金戈战将,只见那张冷峻的脸庞上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那笑容中既有嘲讽也有释然,让天碑战将的后背不由自主地渗出层层冷汗。

回想起自己从营帐中被金戈战将扛到这里的经历,天碑战将深知自己身上的绳子并无灵力加持,只要他稍一发力,便能轻松挣脱这束缚。然而,面对金戈战将那充满侵略性的眼神和霸道的气势,他竟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与畏惧。这种畏惧并非源于身体上的束缚,而是源自于内心深处的某种恐惧与不安。

金戈战将见状,缓缓放下翘起的二郎腿,清冷的声音在营帐内回荡:“孙钧,你记得我对不对?你为什么要躲着我?”她的语气中既有责备也有期待,仿佛是在等待一个久违的答案。

天碑战将闻言,心中不禁一阵苦涩。他深知自己一直与金戈战将保持距离,那种疏离与冷漠并非出于本意,而是源自于内心深处的某种愧疚与自责。此刻,面对金戈战将的质问,他只能沉声道:“抱歉,不是我不敢面对你,是我一直不愿回忆起那天罢了。”

金戈战将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她站起身来,走到床尾,冷淡地说道:“堵不如疏,这么简单道理都不懂,当这么多的战将真是白当了。难怪你这么容易就陷入了幻觉之中。”她的语气中既有责备也有教诲,仿佛是在试图唤醒天碑战将内心深处的某种力量。

天碑战将面对金戈战将凌厉的目光和犀利的言语,只觉得脑海中响起一阵阵不存在的指责声。那些声音仿佛来自遥远的过去,又仿佛就在耳边回响:“是你,是你害死了他!为什么死得不是你?为什么!”“堂堂孙家高手,为什么?为什么不救他?”“爹!我要让你偿命!”

这些声音如同锋利的刀刃,一刀刀割裂着天碑战将的内心。他感到自己的灵魂仿佛被撕裂成无数碎片,每一个碎片都承载着无尽的痛苦与自责。然而,就在这时,金戈战将干脆利落的一巴掌将他扇回现实。

“我名字叫歌语,你敢面对我吗?”金戈战将的声音在营帐内回荡,她的语气中既有冷漠也有坚定。那一刻,天碑战将仿佛看到了她内心深处的某种力量,那种力量既强大又温柔,既冷酷又慈悲。

在金戈战将的肃杀气势压制下,天碑战将几乎无法反抗。然而,他更像是不愿反抗,因为他深知自己愧对于她。他记得自己豁出性命去保护的那个人也姓歌,那个曾经与他并肩作战、共同经历生死考验的女子。

就在这时,金戈战将左手突然钳住天碑战将的脖颈,一股强烈的窒息感瞬间包裹住他。然而,金戈战将身上只有气势而无灵力波动,这让天碑战将感到既惊讶又愧疚。他饱含歉意地看着金戈战将,心中默念:“我愧对于她,如果一命偿一命,能让她放下仇恨也好。至少她对渊门城抱有善意,这是我唯一能为她做的。”

然而,金戈战将却并未如他所愿。她松开手掌,冷淡地说道:“白痴,如果我有仇恨,我早杀了你。我为什么要成为战将?为什么要和你共事十余年?”她的语气中既有不屑也有无奈,仿佛是在诉说着一个无法言说的秘密。

随后,金戈战将右手金光闪烁,灵力包裹之下化掌为刀,架在了天碑战将的脖颈旁。这一刻,天碑战将吃惊地发现,金戈战将早已加入渊门城的士兵行列,并且已经习惯了她的存在。她的内心坚定无比,没有弱点也没有仇恨。即使是大兽潮后方的老鼠也无法影响她的判断与决策。

看着金戈战将那冷淡而平静的眼神,天碑战将想起了那头巨狼。那时,兽族奇袭渊门城旁的居民区,金戈战将为了保护居民而孤身奋战。他记得自己曾经犹豫过、恐惧过,但最终还是挺身而出与巨狼搏斗。然而,当他看到金戈战将那平静冷淡的眼神时,他突然明白了什么。

“你可以杀死巨狼的,为什么?”金戈战将嘴角上扬,她似乎听到了满意的答案。

“那样你的心结就永远解不开。我单独把巨狼杀了,你只会觉得自己没用。事实证明,你不弱,你又一次救了我。你把巨狼杀了,你救了我;我爹也救了我,你为什么要对我抱有愧疚?”金戈战将的话语如同一把钥匙,打开了天碑战将内心深处的枷锁。

掌刀一挥,绳子应声而断。天碑战将呆呆地望着金戈战将,那一刻,他仿佛看到了自己内心深处的光明与希望。他记起了那天兽族奇袭渊门城旁的居民区时的情景:孙镇山当时只是副队长,而金戈战将(歌队长)则带着他前来支援。他们刚结束一场兽潮的战斗,却仍有漏网之鱼潜入渊门城。由于远攻手段有限,只能依靠阵法进行防御。然而,有特殊能力的兽族却能从城墙翻入城内。

歌队长挺身而出,拦住了实力最强的兽族。而孙镇山则在混乱中发现了一名被困的少女。他毫不犹豫地冲上前去,土系灵力随着步伐涌动,瞬间将少女保护在了一座土堡之中。随后,他奋力杀敌,将其他兽族一一斩杀。然而,当歌队长转身望向他时,他却因为紧张而不小心露出了破绽,险些让歌队长陷入绝境。

歌队长拼死奋战,终于将兽族全部斩杀。而孙镇山则双目血红、浴血战斗,将剩下的兽族清理干净。就在这时,一名少女用一根长棍砸中了一个黄鼠狼的脑袋,而孙镇山则用地刺洞穿了黄鼠狼的身体。然而,在体力透支之后,他却昏倒在了地上。

自那日起,孙镇山(天碑战将)便一直活在愧疚之中。家族的重担、战将的责任让他无法释怀。他表面欢笑内心却饱受折磨,这个心结一直隐藏在他心底深处。直到那老鼠的魂力影响心神时,这个心结才暴露无遗。它一直影响着他,让他修为难以寸进。

然而此刻,在得到金戈战将(歌语)原谅的瞬间,他的心结终于彻底解开。天碑战将体内仿佛有某种枷锁被破碎了一般,“轰”地一声巨响,天地灵气躁动起来。他的境界开始松动,停滞数年的修为在这一刻带着他达到了登殿级的门槛。

天碑战将睁开双眼,声音略显疲惫地说道:“金戈战将(歌语),谢谢你帮我解开心结。我……我不知道该如何报答你。你说吧,我拼尽全力也一定完成。”

歌语闻言浅笑如花,打趣道:“那就……以身相许吧,叫老婆。”孙镇山听到“以身相许”这四个字后瞬间傻眼,竟没听出金戈战将语气中的玩笑之意。他舌头打结、胡言乱语起来,逗得金戈战将轻笑一声。她的语气中带着些许温柔与平静:“算了,以后就叫我歌语吧。”

孙镇山呆呆地望着她,轻声呼唤道:“歌语。”那一刻,他的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温暖与宁静。而歌语则如同蜻蜓点水般轻轻吻了他的脸颊一下,然后逃也似地离开了营帐。只留下孙镇山一人呆立在原地,脸上泛起了红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