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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这点体力怎么做本王的女人?

沈翩枝不由蜷了蜷手指,拒绝的话滚到嘴边,还是乖巧地点了点头:“好。”

萧沉渊眸色暗了暗,握住她的手把她带回榻上,而后也顺势躺了下来。

沈翩枝水眸轻眨,轻声问道:“夫君不是要去书房吗?”怎还躺下来了?

是看出她的失落了?

这么明显吗?

本来还刻意压制了的。

萧沉渊揉了揉她的发顶,眸底淌着无尽温情与宠溺,“哄夫人入睡了,为夫再去书房也不迟。”

沈翩枝愣了一下,心中早已有一股暖流在涌动。

萧沉渊一只手搂着她的腰肢,另一只轻揉她的发顶,语气低得似哄,“睡吧,枝枝。”

“好。”沈翩枝靠在他臂弯里,缓缓阖了双眼,鼻尖萦绕他的凛冽冷木香,整个人都松弛了下来。

她心下本是百转千回,却在他的低哄下渐渐睡了过去。

萧沉渊手上的动作停下,顺着卧房里昏暗的烛火看到她睡颜安宁,长长的睫毛如鸦羽般,莹润的樱唇泛着水光。

他俯身在她唇上浅浅一吻,不敢太大动静,生怕吵醒她。

她的呼吸声清浅绵长,微不可察。

萧沉渊凝着她好一会儿,才轻缓地抽回手臂,下榻更衣。

他离开前看了她一眼,确定她不会醒来才关门离开。

下一瞬,安静躺在床榻之上的姑娘缓缓睁开了双眼。

其实在他手臂抽出来的那一刻,她便浑浑噩噩醒了过来。

她知道他今夜无论如何都不会留下,所以没有出声。

近日的事情实在反常,她又如何能不疑心?

沈翩枝支着身子起来时,瞥到榻上放置着一支精致的蝴蝶缕空簪子,别致又好看。

她眉眼不由弯起,小心翼翼地将簪子捧于手心。

而后小跑至妆台前,对镜挽发,把簪子插入发间。

蝴蝶翅膀透明轻盈,在她发间栩栩如生,平添了几分温雅风情。

“夫君眼光真好。”沈翩枝对镜弯唇一笑,眼尾红痣生动媚人。

萧沉渊离开卧房后回了书房。

今夜是月圆之夜,他体内的蛊虫俨然蠢蠢欲动。

若是再晚离开一瞬,恐怕会在枝枝面前暴露无遗。

他不想让她发现。

可他的小姑娘岂会这么容易被骗?

幸而一切已经打点好,接下来会一点点消除她心中的疑虑。

萧沉渊孤挺笔直地坐于桌案前,提起狼毫笔,在宣纸上落字。

蚀骨的疼痛顿时蔓延至他的四肢百骸,黑色毒素如藤蔓一般紧紧缠于他的脖颈,尤为渗人。

狼毫在他手中掉落,在宣纸上洇出一片墨汁。

他双眸如一张红网笼罩其中,猩红嗜血,体内犹如千百只虫子侵咬,疼到近乎痉挛,发出低沉的闷哼。

寒光乍现,薄刃被他紧紧握住掌心,殷红的血珠争先恐后流出。

外伤才缓解一点体内的疼痛,微乎其微。

刺鼻的血腥味席卷而来,萧沉渊眉心紧紧蹙起,支着身子去找纱布。

他忍着疼痛将手缠了几圈,又迈着凌乱的步伐去打窗牗打开通风。

若是枝枝突然来袭,定会露馅。

务必做到万无一失。

萧沉渊转身要回到桌案时,呼吸凝滞,双腿发软栽倒在地。

剜心彻骨的疼痛使他蜷缩起身子,衣裳更是被薄汗浸透。

忽然,房门映出一抹纤细的身影。

萧沉渊瞥了一眼,便知道是沈翩枝来了。

沈翩枝在卧房里犹豫几瞬,还是披着大氅来了书房。

正当她抬手欲敲门时,里头传来了女子娇羞的嗓音。

“王爷,你好坏~”

“不要了,再来奴家的身子可就受不了了……”

沈翩枝的手停在了半空,指尖微微发颤,眼尾洇出一抹绯红,目光从诧异到落寞,连同发间的簪子都失去了生色。

她紧咬下唇,不让自己溢出一点声音。

转念一想,没有听到萧沉渊的声音,兴许是个误会。

或许是别的王爷呢?

然而下一刻,低沉熟悉的嗓音闯入她的耳畔,在她脑海里炸开——

“这点体力怎么做本王的女人?”

沈翩枝心下一颤,杏眸早已水雾弥漫,最后一丝希望也随着他的话烟消云散。

原来他说的不缺女人是真的……

他既然心中无法装下她一人,又为何要来招惹她……

他把她哄睡,是为了能更快去找别的女人。

与她虚与委蛇,来回折腾,不累吗?

里头传来女子娇媚的稀碎声,可沈翩枝已经听不进去了,她踉踉跄跄跑了出去。

突然踩空了阶梯,脚下一滑,身体失去了平衡,从台阶滚了下来。

饶是疼痛难忍,唇瓣溢出血丝,她也不敢喊疼。

沈翩枝脸色惨淡如霜,泪珠跟断了线的珍珠,簌簌而落。

鹅毛大雪似乎同情她的遭遇,如羽毛般纷纷落在她身上,给予无声安慰。

沈翩枝伏在地上,置于白茫茫的雪地间,纤细的腰肢似梅花枝头的积雪折了腰,周身拢着无尽的凄然凉薄。

沈翩枝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卧房的,当抬手触及脸颊时,一片湿濡冰凉。

她明明可以敲门进去,质问萧沉渊为何要这般待她。

可又无法接受他们瞧见自己狼狈不堪的样子。

她若进去了,会成为他们的笑柄。

她不该是求爱者,而是上位者。

在没听到萧沉渊的声音时,答案已在心中,只是不愿意相信,想要自欺欺人罢了。

屋中烧了炭火,明明流淌着无尽的灼热。

可沈翩枝却没感受到一丝温暖,浑身冷得发颤。

有点冷,天气是,心也是。

沈翩枝忍着脚腕上传来的疼痛,缓步来至妆台前。

铜镜里的她脸上湿濡一片,不知是泪水还是融化的雪,惨白的脸不沾一丝笑意,鬓发凌乱,本在发间的蝴蝶簪子已不见。

许是跑的时候落在雪地上了。

便让它与虚假的情意一同消散吧。

闷闷的疼痛在心底肆意搅动,疼到几近窒息。

沈翩枝缓了好久,才勉强恢复呼吸。

而后转身去换身上沾着湿意的衣裳。

她换了一身素白的素衣,发间没有任何发饰,素雅又清冷。

沈翩枝没有收拾任何东西,去马厩牵了一匹马,留下了几锭银子,当是买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