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山神的新娘40
你真的看见了吗,不,你没有,你陌视这悲剧发生在你的眼前,你真的没有听到吗,那可怜的人向你的求助,一条无辜的生命消散在你的眼前,可怜的人啊,请伸出手吧,就拉她一把。
时言煜被迫跪在那棵树下,一声声咒骂响彻在时言煜的耳边。
三月三,嫁新娘;
高粱抬,换红装;
金银洒,入高堂;
一尺红布携红泪,山神迎娶望新房;
黄道吉日红颜开,锣鼓敲打心惶惶;
山神娶亲云雾绕,林深兽躲鸟不叫。
山神娶妻夜鸣锣,山间百虫皆噤默。
山神娶亲紧闭眼,风停雨歇花满枝 。
时言煜抬起头,耳畔传来那熟悉的歌谣,视线不禁回想起自己刚到自己世界看到的那个模样,想着时言煜又被人拉起,盖头晃动的瞬间,时言煜瞟过拉自己的手,望着手臂裸露的伤痕,望着那溃烂的皮肤,还有股腐烂的臭味,时言煜偏过头,还真是跟沈如他们所说的一样。
时言煜就这样被捆绑在眼前的树上,他的双眼被一块黑布所掩盖,身影显得几分单薄,不知为何,能看去那衣服上的纹路,却看不清时言煜隐藏在黑布下的面容。
一道凄惨的叫喊声响起,那是对生命的渴望,时言煜微微挣扎着,暗沉的盖头下去映射出下方冷漠的看客,他们举着火把,望着时言煜挣扎的模样,眼中闪烁着对神明降临的渴望。
时言煜看去,感受着一股热浪一声钟声敲响,那群人像具具傀儡,下一刻火把扔向了时言煜,炽热的火焰如吃人的蛇,紧紧的缠绕到时言煜的身体,一股死亡的气味传来,时言煜看去,眼前升起了黑色的浓烟。
时言煜垂着脖颈,额前碎发被夜露打湿,却比浸了煤油的麻绳还要沉重。嫁衣的金线在暮色里泛着冷光,凤凰纹的下摆最先卷曲,像被掐断翅膀的禽类,在火舌舔舐中发出细不可闻的哀鸣。
时言煜忽然想起最开始看到的那个女孩,是这样的吗? —— 此刻麻绳勒进腕骨的痛,倒比自己在医院做的那些疗程温柔许多。
火焰是递进的,起初是槐树皲裂的伤口里渗出的橘色星子,舔过他绣着并蒂莲的鞋尖时,突然炸开红莲般的纹路。时言煜睁开眼,睫毛立刻被热浪卷成焦黑的弧度。他看见自己的影子在火光里扭曲,绸缎下的皮肤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水疱,像是春雪融化时河面浮起的冰渣。最疼的是左手无名指,那枚铜戒正化作液态的刑罚,沿着指节往掌心跳。
";原来被火给烧死是这样的吗?"; 他忽然笑出声,惊飞了枝桠间栖息的夜枭。浓烟涌进喉咙时,甜味变成铁锈的腥,肺叶像塞进了烧红的炭块。
下一刻,时言煜感觉到喉咙处的骚痒,忍不住的咳嗽起来,低下眉,手腕处的绿带在微风的尘埃中微微飘荡。
不是不会感觉到疼痛吗?时言煜皱起眉头,一股剧烈的窒息感袭来。
子时的山风卷着焦灰掠过树梢,老槐树上悬着半片未燃尽的喜帕。萤火虫从灰烬里升起,停在那具碳化的躯体肩头,像是给那可怜且美丽的新娘别上最后一朵绢花。
沈如站在远处,望着前方升起的黑烟,看向身后的两人,脚下缓缓升起一股淡淡的迷雾,沈如低下头,嘴角勾起那笑容“走吧,时间啊,等待着一切的消散。”
最后的真相是可怕的,是不敢相信存在的。
等待吧,等待着希望的不可出现,等待着机会的再次降临,Sb世界,Sb神明,都是一群傻逼!
草!
“时言煜!?”
时言煜猛地睁开眼,那股炽热感还未消散,时言煜大口的喘着粗气,下一刻猛地坐起身,环顾一圈,望着自己熟悉的环境,时言煜伸出手按了按自己的眉头,那股死亡的窒息感似乎还在自己的眼前萦绕,半晌,时言煜都没有缓过神。
又不知过了多久,时言煜才缓缓地回过神来。
门外一股淡淡的哭泣声传来,时言煜偏过头听着声音,眼神中闪过一丝深思,现在时候了?
外面的哭泣声断断续续,时言煜只是瞟了一眼那边的方向,随即就收回了视线,现在的时言煜感觉到了极大地疲惫感,像是什么都提不起兴趣,想着时言煜走到一旁,望着只剩下半截的烛火,时言煜缓缓的将它点燃。
望着微弱的烛火,时言煜伸出手,缓缓的靠近火光,感受到疼痛,时言煜低下头看向自己的手环,望着翠绿鲜艳的颜色,得出了一个答案“我没有时间了。”
时言煜一下就明白了,为什么他来到这个世界总会感觉到疼痛,为什么沈如会那样做,因为他快死了,时言煜的脸上闪过一丝烦躁,望着快要燃尽的蜡烛,眼神中带着驱散不去的迷雾。
时言煜撑起下巴,那么现在自己应该做些什么呢?时言煜听着外面的声音,现在他必须得做些什么来加快这个世界的流速,时言煜不知道接下来这个世界还要循环多久,而且沈如也等不及了,时言煜看了一眼窗外,想到些什么。
一个世界按照着规律的进行,那么打破了平衡,是不是会发生些什么。
那么这个世界的规则是什么?
时言煜看向前面,眼神中多了几分考量,时言煜站起身,走向门外,那声音加大,时言煜缓缓打开门。
门开的瞬间,一个女孩顺着门框滑下来,前额的碎发结着血痂,在路灯下泛着暗红的光。她左膝盖的裤管完全撕开,新伤叠着旧疤,最深的那道几乎露出白骨,雨水混着血珠正顺着胫骨往下淌。
";求、求你......"; 女孩攥住时言煜的下摆,指甲缝里嵌着泥垢和血渍。手腕处的皮肤被勒出深紫色的淤痕,像是有人用铁链拖行过。最触目是嘴角的撕裂伤,说话时能看见内侧翻出的嫩肉,脸颊上混杂着泪水还有血液。 脚掌全是碎石划开的血口,在地上印出暗红的脚印。
女孩仰头看向时言煜,后颈的头发黏成绺,露出三道平行的抓痕 —— 是新鲜的指甲印,还在渗血。 ";他们...... 追来了......"; 她突然剧烈颤抖,怀里掉出半块碎镜子,映出左眼淤青的肿胀时言煜扶她时碰到她后腰,隔着湿透的衬衫摸到起伏的疤痕,像蜈蚣爬过的沟壑。雨声里忽然传来犬吠,她浑身一僵,攥着时言煜手腕的手指几乎掐进肉里,指甲缝的血蹭在时言煜皮肤上,腥甜混着铁锈味。
时言煜瞟了一眼,规则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