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越放下战友,朝着朱展辉的方向走去,见到人后大声说道:“将军,我们这样挨打,不如撤吧。”
孙越扯着嗓子大声喊道,可是他的声音很快就被炮弹的爆炸声淹没。
陈永贵听到孙越的喊声,皱着眉头,跟着他跑了过来,大声问道:“孙越,你想干什么?”
此刻,每个人的耳朵里都被炮弹的轰鸣声震得嗡嗡作响,谁说话都很难听清,大家都必须扯着嗓子,声嘶力竭地喊。
朱展辉见两个人朝着自己走来,扭过头一看,发现是陈永贵和孙越。
这两个人在石洲的时候,他就印象深刻,都是出了名的不怕死的汉子。他面无表情地问道:“你们有什么事情?”
他的声音不大,孙越是凭着他的口型,以及那微弱的发音,才勉强判断出他说的是什么。
“将军!”孙越用尽全身力气大声喊道:“我们这些人在这里,只能被动挨打,我们这边的一千人,还没有出兵,又折损了二百人。再这样下去,我们都得死在这里啊!”
朱展辉听见了孙越的话,他神色凝重地瞅了瞅靠近自己的人,瞬间明白了他们的意思。
不时还有炮弹落在城墙上,炸起一片片尘土。他们这边开炮对打,勉强算是在战斗,可那些等候敌人攻城的士兵,却不断地被炸死,看着就让人心如刀绞。
“撤下去一百步,留下十个人观察敌情。”朱展辉此刻也是毫无主意,面对这样的战斗,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在这狭路相逢的绝境中,他只能凭借着一股勇气,希望能将敌人堵死在这狭长的山谷之间。
匈奴兵的攻击如狂风骤雨般猛烈,那密集的炮火持续倾泻在城墙上,砖石碎屑漫天飞舞。
原本坚固的城墙,此刻已被炸得千疮百孔、残缺不全,好些地方甚至出现了大面积的坍塌,仿佛不堪重负的老者,摇摇欲坠。
战场上硝烟弥漫,刺鼻的火药味呛得人喘不过气来。
炮兵阵地上,多数炮手已倒在血泊之中,鲜血将土地染得殷红。
本就为数不多的炮兵,如今更是所剩无几,且在这战火纷飞的紧要关头,临时找人替补谈何容易。
朱展辉望着这惨烈的场景,心急如焚,顾不上多想,大声吼道:“快,找人将这些炮带下去!”
在他心中,仅有的几门炮可是无比珍贵的宝贝,若是丢失,日后再有战事,恐怕连还手之力都没有了。
随着炮兵伤亡人数的不断增加,隘口上开炮的声音愈发稀疏,渐渐被匈奴人的喊杀声和炮弹爆炸声所掩盖。
古力扎尔在远处观察着战场局势,见此情形,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转头对着身旁的卡扎菲说道:“卡扎菲,你表现的时机来了,带着勇士们登城吧。”
那笑容中充满了对胜利的渴望和志在必得的自信。
不远处的焦赞,目睹着他们的对话,脑海中不禁回想起耶律青曾经对自己说过的话,让他凡事保护好自己就行。
想到这里,他便打消了和卡扎菲争抢功劳的念头,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着战局的发展。
卡扎菲得令后,立刻抖擞精神,迅速指挥第一批五千人从关隘的两侧发起进攻,同时又调配了五千人朝着正面城墙登城。
毕竟此处地势狭窄,人多了反而施展不开,他深知合理调配兵力的重要性。
城上那些正在匆忙撤离火炮的士兵,忽见匈奴人如潮水般涌来,心中大惊,急忙慌乱地找到朱展辉,声音带着惊恐和焦急:“将军,敌人攻城了!”
此时的朱展辉,脑袋刚刚被飞来的石块重重砸中,虽然没有流血,但整个人已是头晕目眩,脑袋昏沉沉的,仿佛有无数只蜜蜂在耳边嗡嗡作响。
他努力打起精神,声音微弱地说道:“命令……命令城下的人登城,准备迎敌。”
身旁的人见状,赶紧凑到他嘴边,才勉强听清他的话。
“迎敌,快,让下面的人上来准备迎敌。”传令兵们一个接一个,扯着嗓子对着城下大声传达命令。
王铁牛听到喊声,转头对孙越说道:“我们要上去了。”
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无畏。
陈永贵此刻也听到了命令,毫不犹豫地对着身旁的士兵急切喊道:“左右各补充百人过去,抓紧时间到位。”
士兵们听闻敌人攻城,瞬间打起精神,眼中燃起熊熊斗志,纷纷手持武器,如猛虎般朝着关隘上冲去。
匈奴兵如饿狼般迅速靠近了关隘城墙,他们瞅准那些因炮弹轰炸而形成的弹坑,顺着可以攀越的地方,不顾一切地往上冲,嘴里还喊着震天的口号,妄图一举拿下这座关隘。
王铁牛见敌人靠近,眼神一凛,毫不犹豫地抱起一块沉重的城砖,用尽全身力气朝着爬上来的匈奴兵狠狠砸去,嘴里怒吼道:“狗贼,拿命来!”
其他人见状,也纷纷效仿,一时间,城砖如雨点般朝着城下砸去,砸得匈奴兵们惨叫连连。
砸出城砖后,王铁牛迅速掏出弓箭,搭弓上弦,瞄准敌人,“嗖”的一声,利箭如流星般射向敌群。
下面的匈奴人见城上有人攻击,也毫不示弱,纷纷举起弓箭往城上射来。
一时间,箭矢如穿梭的蜻蜓,在城上城下上下飞舞,空气中充斥着尖锐的呼啸声。
不少士兵被这些箭矢射中,伤势严重的只能捂着伤口,痛苦地退后,前往后方医治。
随着人员的不断减少,后方立刻有新的士兵毫不犹豫地替补上来,继续投入战斗。
孙越这边的情况亦是如此,当双方箭矢对射之时,一门虎樽炮悄然探出黑洞洞的炮口。
“砰……”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巨大的后坐力让地面都微微颤抖。虎樽炮喷出无数弹丸,如雨点般密密麻麻地打在城下匈奴人的身上。
中弹的匈奴兵纷纷惨叫着倒下,有些人虽未被击中要害,却也痛得在地上翻滚挣扎。
匈奴人攻城时,同样带着虎樽炮,然而,他们的迫击炮也不时发动攻击,由于战场局势混乱,偶尔竟会有炮弹落在自己的队伍里,引发一阵慌乱和惨叫。
很快,迫击炮停止了攻击。
城下虎樽炮很难准确地对着城上瞄准,只能胡乱发射,更多地是起到一种压迫守军的威慑作用。
已有不少匈奴人成功登上城楼,然而,迎接他们的是如潮水般涌来的守军。
守军毫不畏惧,奋勇抵抗,与匈奴人展开了激烈的近身搏斗,很快便将登上城楼的匈奴人打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