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阔无垠的场地上,双方卫兵在二百步开外,各自摆放好了五个酒坛子。
随着一声嘹亮的号令响起。
双方的士兵纷纷举枪,瞄准酒坛子射击。
新军已然全部换装为弹夹供弹的武器,且使用的是无烟火药,射击之声清脆悦耳,格外响亮。
“啪啪啪啪啪……”
一阵急速的射击过后,五个酒坛子瞬间全部破碎,化作一地残渣。
反观荣誉的卫兵,所使用的仍是以往的子弹,每打一枪,就得更换一颗子弹,射击速度相较之下,慢得可不是一星半点。
观战之人皆满脸诧异,满心疑惑,完全不明白其中缘由。
“两位将军,为何我们的枪与你们的大不相同?”荣誉眉头紧皱,开口问道。
“这个嘛,你可以这么理解,我们在枪的下方安装了一个供弹的弹夹,所以射击速度自然就快了些。”马彪厚着脸皮回答,可荣誉显然并不相信。
他走上前,拿起新军卫兵手中的枪,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那显眼的弹夹,其次便是枪栓的差异。
拉动枪栓后,他发现里面的子弹也截然不同。
那是圆柱形的弹壳,弹头从里面探出一截。
这与他们的子弹有着明显的区别。
他们的子弹旁边多了一个小圆柱,而且比他们的子弹更大更长。
“为何会如此?”荣誉再次追问道。
“这是我们新列装的武器,具体情况我们也不太清楚。”士兵挠了挠头回答,眼神还不时看向马彪等人,仿佛在寻求帮助。
“你也别为难这名战士了,其实我们也确实不知详情。”单宁站出来说道。
此时,荣誉还发现,他们所使用的枪管口径,比自己这边的枪小了许多。
仿佛瞬间明白了什么似的,荣誉在心中暗自思忖:这枪的威力恐怕不如我们的大。
似乎这个“秘密”抵消了他先前的所有疑虑。
一个小小的插曲,荣誉也没理由再深究到底。
次日,三支队伍跟随闫如象的信使向北进发。
延川镇,这个距离延州仅有一百多里的小镇,人流如织,熙熙攘攘。
延州的失守,似乎对这些来来往往的人并未产生太大影响。
闫如象此次将绥德的十万大军调出,协同朝廷派来的大军,准备攻打延州。
“三位将军一路奔波,辛苦了,此次你们带来了多少人马?”闫如象开门见山地问道。
“大将军,我们总共不到三万人,不过您放心,这先锋之职由我们来担当。”荣誉代表朝廷,率先回答了闫如象的问题。
闫如象虽知晓新式武器威力不凡,可对方来的兵力如此之少,心中仍不免有些忐忑不安。
“几位将军啊,我们此次是去攻城,这般少的兵力,真能攻克延州吗?”
面对闫如象的疑问,荣誉心里也没底,他将目光转向马彪等人。
“老将军放心,首战我们必定胜利,只要我们精心制定好作战方案,届时按计划行事即可。”
既然朝廷来的人都如此表态,闫如象也不再多说什么。
于是,众人开始商讨并制定作战方案。
拥有多次作战经验的马彪,成为制定方案的首要人选。他对新式武器的三个队伍进行了划分,提议从两个城门同时发起进攻。
“我将我师下辖的两个团分别分配给荣将军和单将军,我们主攻北门,西门则由荣将军负责,但不作为主攻城门。”
荣誉听后,点头表示赞同。
“闫将军,待我们打开城门后,您的大军随即进城,一旦需要近身肉搏,这任务就交给您了。”
闫如象闻言,手捋胡须,豪迈地说道:“放心,我的部下个个英勇善战。”
马彪听后,嘴角微微上扬,心中不禁对这位老将军的豪迈气概心生敬佩。
第二天,大军开拔向前,下午时分抵达延州城外十里处,安营扎寨。
城内的凉国人得知消息后,迅速做好了防御准备。当他们了解到前来的部队仅有十几万时,心里顿时安稳了大半。
……
自从延州失守,司马彦便肩负着沉重的使命,代表秦王与羌族大军展开了艰难的议和谈判。
在那气氛凝重的谈判桌上,牟利黑挺直了腰杆,声如洪钟地说道:
“定西和定边这两个地方我们都要,沿途的两个县也得割让给我们。”他的眼神中透露出贪婪和坚决。
“你们索要的地方太多了,这样吧,定西我们不能让,至于定边,你们随意处置。”
司马彦大手一挥,脸上带着一丝无奈和妥协,仿佛定边已不再是自己珍视的领地,毫不犹豫地将其让出。
“三水县这个位置对我们至关重要,这里必须归我们所有。”
岱贡山目光犀利,语气强硬地说道。
“可以……”司马彦语气平淡地回应道,他的内心其实充满了矛盾和挣扎,但为了尽快达成议和,只能选择让步。
三个羌族头领相视一笑,眼中闪烁着得意的光芒。如此一来,三人都能分到三个县城,这对他们来说无疑是巨大的收获。
海喇都堡也是一个繁华的县城,距离定西城不远,依次是三水县,最后到定边县。
这次谈判进行得异常顺利,在司马彦看来,羌族提出的要求似乎并不过分。
而他自己也能如愿得到定西城,这让他在某种程度上感到一丝欣慰。
然而,他不曾知晓的是,延州这边已经开始发生变动。
司马家族对定西城觊觎已久,他们精心策划着,盘算着。如此一来,延州、庆州、定西便能连成一条商业通道。
再向南拓展一番,一个庞大的商圈版图便能清晰呈现。
羌族人按照约定,撤出定西城以及其他几个占领的城池,浩浩荡荡地朝着谈妥的城池进发。
他们满心欢喜,一心想着,一旦占领这些地方,就能在黄河以东稳稳地建立起根据地,进一步扩大自己的势力范围。
司马酃听闻此事,心中大喜过望。他在府中得意地踱步,想象着未来的美好前景。
赵钦知晓后,也暂时松了一口气,觉得自己的秦地暂时安全了。
可他们全然不知,这般一步步地割让土地,看似解决了眼前的危机,实则是埋下了深深的祸根。
等待他们的,将是日后的覆灭,只是此刻的他们,还沉浸在短暂的安宁与虚假的胜利之中,无法预见那即将到来的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