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了一口气,以一种乖巧挺秀又止不住浑身别扭的姿态,踏进了里间。
临到公主近前才跪下,扯着她的一点裙角,“殿下……不要打断腿……”
她面无表情,“腿不听话,就要打断!”
瑥羽厚着脸皮,低声应承,“听话……听话的……”
“还嫌这罗汉床上有案几,案几怎么你了?案几有什么问题?!”
瑥羽垂着头,楚乐仪只能看见他的额头和鼻梁。
一挥手猛的拍开他捏着裙角的手,“说话,有什么问题?!”
瑥羽的手指疼的蜷缩了一下,声音几不可闻,“没有问题。”
“跟谁学了些不中用的东西,好的不学,学马匪那一套!”
瑥羽这才惊慌的抬起头,“我……没……”
“你的芝兰玉树呢?你的清风朗月呢?都去哪了?只有匪徒才强取豪夺!我真的要怀疑,你手下的都是些什么人!”
瑥羽没想到还能挨夸,一时不知道该高兴还是失措,“我……呃……就是……太想念殿下了……”
他耳根发热,脊背酥酥的,胸腔里有什么热乎乎的快要化了。
“还敢同我施狠?要技巧没有技巧性,要体验没有体验感,就连说狠话,都没得胆量。你学什么马匪!”
公主劈头盖脸就是一顿吻技质疑也就罢了,瑥羽两道俊眉都要拧到一起去,怎么连说的话都被批没胆量?
他讷讷不敢言。
楚乐仪继续输出,“还让我只能属于你,只能看着你?”
瑥羽幽怨道,“殿下就是……”他心里头怕极了,但还是要说出来,“殿下就是我的,是我一个人的……”
本来想着,殿下若是有了婚盟,他会甘当一片绿叶,赚钱给殿下养分,护着殿下不受欺负。
可事到临了,他听说有外人来府,他就受不了了。
一点都受不了,死都不行。
楚乐仪冷冷的,“只能同你日夜亲昵?”
瑥羽的脸突然热透了,美目流转晶莹,又把脑袋垂低,
“这……殿下恕罪……瑥羽一时情急……”
楚乐仪很是轻蔑的语气,“日夜亲昵算什么胆量,有本事就日夜交欢。”累不垮你。
瑥羽哑了声,殿下都喊不出来了。
脸瞬间涨得绯红,艳丽的色泽从脸颊蔓延至耳根。
他身姿本就挺拔,现今却因羞涩而拘谨,像是一朵在错开在冬日的梨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轻轻颤抖的双手,下意识地揪着衣摆,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不得不承认,他再发狠也不如殿下狠,只四个字就把他逞的凶都击溃。
只剩羞涩,羞的想要冒热气。
楚乐仪见他又回到刚进府时那不堪调戏的纯净样子,就知道他是虚张声势,没真的学坏。
“没技术、没胆量,就乖乖的听话,不要学强取豪夺那一套。听话你还会得疼惜,要是不听话,腿打断!”
瑥羽被公主压制的死死的,抬不起头来,蔫儿了。
“怎么不回话?哑巴了?”
事关男人的尊严,他想再试一次,扭转公主的看法。
瑥羽嗫喏道,“殿下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求您!”他仰着头,泪花都要泛出来,可怜兮兮的。
簇拥着她的裙摆,“求求您了,就一次,求您……”
“都怪瑥羽蠢笨,求殿下怜惜。”
“求您了,就一次……”
“再给瑥羽一次机会嘛,求求您。”
“瑥羽以后都乖乖的,听您的话……”
“您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
楚乐仪看训得差不多了,可以聊点正事了,吐了一口气,望着案几对面的空,“下不为例,起来吧。”
瑥羽没想到这么容易就经了允准。
眼神中尽是小心翼翼和期待,如同一泓清泉落了星子。
公主侧对着他,几缕发丝拂过耳际。
耳朵的线条柔美流畅,泛着美玉般的莹润光泽,很是不经碰来着。
怕她反悔,瑥羽没站稳就欺身而上。
轻咬。
楚乐仪猝不及防,楚乐仪眼含愠怒瞪着他。“你疯了……”
双手刚想抬起推他,便被瑥羽迅速锁住。
他手指紧紧扣住她的手腕,将她的双手按在身侧。怎么可以这么快就反悔……负心殿下……
温柔又带着一丝侵略性的触碰,让楚乐仪的身体瞬间紧绷。
热气氤氲散开,痒麻蔓延。
舌尖似有若无地在她耳郭边缘游走,缓慢而耐心的微微蹭动。
细腻的触感如同羽毛拂过,带着炽热的温度。
楚乐仪想躲开,身子撑不住向后倒去,正好倒在罗汉床的迎枕上。
瑥羽顺势压了上去,怕她磕到罗汉床背上,腾开一只手护着她的头。
急切地覆上了挑动他心神的双唇。
胶着的情意,缠绕嬉戏。
瑥羽面若桃李,绯红之色从脸颊蔓延至耳垂,如珠玉染血,美得惑人。
他的青丝有些凌乱地散落在她肩头,身子绵软,似要融化在这一方天地。
楚乐仪得了空闲的那只手想故技重施,却被他拿着放进了不知什么时候松散的衣襟里。
她狠劲拧了一下。
瑥羽眼睛是激出的泪花,“嗯……”
喃喃之音仿佛呓语,含糊不清勾人心弦。
爱意如藤蔓般疯狂攀爬,紧紧缠绕着他的灵魂。
她本身就是最锋利的刀刃,轻易地割开他伪装的逞凶,让那些压抑的情感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
她是他的执念,他的疯狂,他的毁灭与救赎。
爱意将他烧成灰烬,但他却无法停止,无法控制,任由疯狂的情意将他吞噬。
这空间太过狭小,渐渐装不下他的动作。
碍事的案几已经被推至另一头,孤零零的搁置。
楚乐仪嘴都酸的没力了,被温柔的攻势化解了攻击性,难以抗拒。
渐渐开始有了享受的意头。
时间都静止,只余下彼此急促的心跳声和紊乱的呼吸声。
瑥羽的玉带不知去了哪里,外衣也散落在地。
楚乐仪的衣饰仍是完好,只不过一点褶皱。
“要我,要了我吧……”瑥羽的鼻尖轻轻蹭着,乞求着。
眼尾红的厉害,精神也没办法集中,心荡神迷,无法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