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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云彻趴在地上,贪婪地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在濒死的那一刻,他第一次感到害怕。

那一瞬间,他真真切切地感觉到了杀意。

被掐得眼前发黑,快要失去知觉的那一刻,他本能的觉得,进忠是真的想杀了他。他的心中充满了震惊和恐惧,同时也恍然大悟。

原来,他是令贵妃的人。

难怪,他那么恨自己。

他方才被死死掐着,心思全放在那只手上,听到的话也是断断续续,丝毫没察觉到进忠外泄的那一缕柔软情意。

见他狼狈不堪的样子,进忠眼中闪过一丝嫌弃,他随手扯过一块帕子,用力地擦了擦手,仿佛刚才触碰凌云彻让他沾染了什么脏东西一般。

接着,他继续道:“你说娴妃有难处,可她不是皇上心尖尖上的人嘛?你是救她出冷宫的侍卫,她只要向皇上提给你和嬿婉指婚这件事就完了,可人硬生生等了你五年,等我在御花园快要救她出来了才假惺惺的说要指婚,你们这些人当真是下贱……”

进忠的语气中充满了嘲讽和不满,他越说越激动,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有些扭曲。

他说着说着,吐出一口积郁许久的浊气。

进忠恨他,也恨自己。

他恨凌云彻,恨他拥有着可以接近嬿婉的身份,却不能好好保护她,让她在这宫中受尽了苦难。

他更恨自己,恨自己没办法护着她,恨自己没能早点遇见她,让她平白无故的被磋磨五年。每一次想到嬿婉所受的委屈,他的心就像被刀割一样疼痛。

进忠更恨自己只是个太监,捱了那一刀,空有一颗真心,为她做了许多,却总是觉得不够。

他看着自己残缺的身体,心中充满了自卑和无奈。他知道,自己永远无法给嬿婉一个完整的家,无法像一个正常男人那样去爱她、呵护她。

所以他才恨毒了凌云彻,他什么都有,却不能对她好。他觉得凌云彻是在浪费嬿婉的感情,是在辜负她的一片真心。

如果自己不是个太监,哪怕是个侍卫也好,他的嬿婉就不必委曲求全,他就能想办法娶她,让她做他的夫人。

从此以后把她捧在心尖尖上,嬿婉想生几个孩子就生几个,不必为了争宠,没完没了的生,败了那副本就不好的身子……

进忠沉默了几息,眼神冷漠地看着眼前颓废且不堪一击的凌云彻。

此时的凌云彻头发凌乱,衣衫不整,瘫倒在地上,毫无昔日的风采。

进忠看着他这副模样,心中突然觉得没意思极了,跟这样一个人争,真败兴。

曾经,他或许还将凌云彻视为对手,可如今,凌云彻的落魄让他觉得自己的争斗都显得如此可笑。

今非昔比了,对这样的人,自然也看不上了。

进忠不屑地想着,他缓缓伸出手,修长的手指轻轻理了理因为刚刚的动作而有些凌乱袖口。

随后,骄矜的昂起了头。

“罢了,事到如今多说无益,你在这好好享受皇上赏你的恩典吧。”

进忠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话语中满是讽刺。

“小爷我就不陪你了,有根儿也不知道疼人,那就做个没根儿的人试试咯……”

进忠轻笑着,那笑声中带着几分得意和张狂。他转身便唱起了小曲儿,那声音在寂静的屋子里显得格外突兀。

“俺曾见,金陵玉殿莺啼晓。秦淮水榭花开早,谁知道容易冰消! ……眼见他起朱楼。眼见他宴宾客,眼见他楼塌了……”

进忠拖着长长的尾音,调子里都带着些许揶揄。他一边唱着,一边迈着悠闲的步伐,漫步出了屋子。

这些,她怎么都没说过……

不,她说过,她说过她被欺负,可自己好像没放在心上,让她忍忍,久而久之她就不说了。

如果……如果他从一开始就想办法救她,那事情是不是就会不一样了?

或许,就不会养出今日权势滔天,利欲熏心的令贵妃了……

只可惜人生没有如果,更不容许他后悔。

凌云彻呆愣在屋里玩还不知道他面临的是怎样的人间炼狱。

除了当值的时候,太监们都不会住在宫里头的。

他们住在宫外专门为他们建造的房里,那些在宫中权势较高的太监,还会有属于自己的小院儿。这种居住安排,也使得凌云彻的小凌子养成计划,在某种程度上实行得更加顺畅。

进忠一走,那些负责做这种特殊活计的太监们便拿着东西鱼贯而入。托盘被轻轻放下,那独特形状的器具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阴冷的寒光。

凌云彻只以为又是什么折磨人的新手段,毕竟他在这宫中已经受尽了各种苦难。可当下又觉得有些不对劲,这种感觉让他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

只见他们不由分说地一把将凌云彻捆在床上,动作熟练而粗暴。凌云彻惊恐地挣扎着,但他的力量在这些太监面前显得微不足道。

随后,他们便毫不犹豫地扒光了他的衣服。

没多久,逼仄的小屋里便传出了凌云彻凄厉的尖叫声。

伴随着他们利落的动作,每一下都像是在切割凌云彻的灵魂。凌云彻的脸色变得惨白如纸,汗水如雨般落下。

最终,凌云彻两眼一黑被疼晕过去,那凄惨的叫喊声也戛然而止,小屋里只剩下一片死寂,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只有那凌乱的床铺和空气中弥漫的血腥气息,昭示着刚刚发生的残酷一幕。

若说要阉割一个男人,至少得提前几日断粮断水……但凌云彻一个罪奴,能省则省吧。若顶得过去就屈辱的活着,顶不过去就此解脱也无非不是一个好结果。

自此,冷宫没了一个看门的凌云彻,翊坤宫多了一位洒扫的小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