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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她这么说,永琪眼底瞬间迸发出光芒。

“令娘娘,儿臣真的可以么?”

见他一脸期冀,嬿婉笑的更温柔了。

“当然,你是你皇阿玛几个儿子当中最优秀的一个,你皇阿玛很是看重你,你可一定要好好上进,莫要辜负你皇阿玛对你的期许才是。”

“谢令娘娘开导,儿臣受教了,这就回去好好念书,定不辜负皇阿玛对儿臣的期许。”

“去吧,晚些时候永寿宫的人自会有东西送到的。”

等人走了,意欢才一头雾水的走到凉亭里。

“你同他说什么了,来的时候还是满腹心事的模样,去时便兴高采烈的?”

嬿婉摇摇头无奈道:“五阿哥最是重孝道,特地替海贵人向我请罪呢,所以才开导了他几句,只可惜了,这样好的孩子,有这样一个拎不清的额娘......”

“说来也实在奇怪,这海贵人做事只管替皇后娘娘想着,却从来不见她替她自己和五阿哥想想,这宫里的女人多是守着孩子过日子,恨不得事事为孩子铺路,唯她一人如此......特立独行......”

意欢满心困惑,实在是想不通,这海兰究竟为何会如此疯魔?

在这复杂的宫廷之中,人人皆为自己谋划,为自己的利益与地位而争斗,可海兰却全然不同。

她无论遇到何事,皆是以如懿为先,仿佛如懿便是她的整个世界。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无不围绕着如懿,完全没有一点自我。

在意欢看来,如懿这人,实在是蠢笨自私。她行事瞻前不顾后,常常因自己的一时冲动而陷入困境,却又不知悔改。她只顾着自己的情感与执念,从不考虑他人的感受与利益。

她毫无令人敬佩之处,既没有聪慧过人的谋略,也没有宽容大度的胸怀。而海贵人却对这样一个人如此忠心耿耿,实在是糊涂至极。

“谁知道她心里是怎么想的呢......”

嬿婉悠悠回着,脸上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

永琪这孩子,那性子确实是相当不错。他聪慧过人,勤奋好学,待人谦逊有礼,有着远超同龄人的稳重与成熟。

只可惜啊,他的命着实不好。在他本有着大好的前程,却偏偏遇上了个拎不清的额娘。

永琪这一辈子,都折在了这里头。他本可以凭借自己的才华和努力,成就一番辉煌的事业,却因为额娘的拖累,不得不处处小心谨慎,如履薄冰。

……

嬿婉被封为令贵妃之后,这宫里最惶恐的可就非纯贵妃莫属了。

毕竟当年她还是小宫女时,她听了海兰的话,怕她会勾引皇上,便将她送到花房去受苦。若是单单在花房便罢了,偏偏还被当年的嘉妃看中调到了启祥宫。

自己还曾向嘉妃上过眼药,说她不老实,这才使得当年的嘉妃对她变本加厉的折磨。

如今放眼一看,金玉妍已死,海兰被幽禁在延禧宫,二人倒台皆与令贵妃有关。

纯贵妃终日惶惶不安,生怕令妃记仇,找上门来报复。

自己比不得她受皇帝宠爱,即便生育了几个孩子也被皇上所厌弃,同一个透明人一般活在这后宫之中,若是令贵妃真要对付她,只怕是招架不住。

偏偏她最大的靠山皇后还缩在翊坤宫中闭门不出,自打出了那档子事,皇后便将请安的次数改为一月一次,如今已经深秋,等入冬天凉下来,她怕是更不愿见人了。

临近年关,舒妃入冬后染了一场风寒,皇帝便让嬿婉协理六宫。

等在宫里过完年,便要启程南巡。

嬿婉见时机差不多了,便主动敲响了钟粹宫的大门。

苏绿筠本是避着她都来不及,见她亲自上门,心中稍显慌张。

“令贵妃今日怎么得空上我这钟粹宫来了?”

两人见礼过后,苏绿筠有些干笑着的看着嬿婉,见她脸上带着笑,心中更觉得害怕。

“这年关将近,皇上让妹妹我协理六宫事务,但我还有许多不懂之处,向来纯贵妃跟着皇后娘娘打理后宫多年,自然比我这个半吊子强,所以才厚着脸皮来见您,不知纯贵妃可得空?”

嬿婉说着说着,眼神在几个殿里伺候的人身上扫过。

见她如此,苏绿筠一头雾水。

她不傻,知道嬿婉来的目的不只是找她请教那么简单。

“你们先下去吧,本宫与令贵妃有要事相商。”苏绿筠转头,将宫里伺候的人都赶了出去。

春婵将一个小匣子放在桌上后也跟着出去。

“这......这是?”苏绿筠看着这小匣子,有些疑惑,还以为是嬿婉想要拿好东西收买她。

嬿婉低头喝了一口茶水后才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承蒙纯贵妃当年的教导,若是没有您,那有如今的令贵妃啊,这是一点小小心意,还请纯贵妃笑纳......”

她盯着那只匣子,眼底透出几分狡黠爱。

苏绿筠听出了话中冷意,脸色跟着难看起来,拿起那只匣子打开起来。

里头赫然是一只娃娃。

“啊——”

苏绿筠几乎是瞬间,就将那匣子扔了出去。

“娘娘?发生何事了?可要奴才进去?”守在外头的可心听到里头的动静十分担心,连忙询问道。

苏绿筠惊魂未定,她看着眼前始终气定神闲的嬿婉,眼底满是恐惧。

“无碍,只不过是打翻了个果盘,本宫与令贵妃有要事相商,等会召你再进来收拾就是......”

她强稳住心神,打发完可心后才心有余悸的看向嬿婉。

殿里燃着足足的炭火,可不知真的,苏绿筠还是觉得遍体生寒。

“这......这是什么物件儿?令贵妃,你......”

即便证物已经送到自己面前,苏绿筠还是不想承认,她甚至怀疑嬿婉是在乍自己。

“这是什么东西姐姐难道不知么?当年孝贤皇后的二阿哥是怎么走的,姐姐心里可是门儿清啊......”

嬿婉拖长了尾音,饶有兴趣的打量着苏绿筠那张吓白了的脸。

想当初她高高在上,在自己面前说出那一句“本宫看着,你人比花娇,去花房伺候花草,最相宜......”的时候,估计也没想到有朝一日会有把柄落到自己手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