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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没有乔降春拼命反抗事情格外顺利,因为这是戴澜突然决定的她手上没有任何东西,所以她跟乔老三是在官府里完成的,不过在这之后戴澜还格外让乔老三写了个断绝父女关系的文书。

“我可是求之不得,也不知道写这个有什么用!”乔老三嘟嘟囔囔,在他的心中外室给他生的那个儿子才能算是他的孩子。

戴澜听到了也装作不知道,有没有用的先写了再说,毕竟她可没打算真把乔降春带回去当丫鬟。

另一边见主角都走了围观的人也都急着回家,毕竟他们在这里已经耗费了不少时间了,不过……

“哎呦!!!谁啊!压到老子了!!”有几个人刚刚转身要走开就像是被什么给绊倒了一般,还正巧不巧摔作一团然而等他们回过头去又发现脚下除了青石板什么都没有。

“真是奇了怪了!??”几人好不容易站起来用脚踢了踢地下,一切如常没有什么怪异的地方,不过有个人目光顺势一瞥看到了刚刚王场摔倒的那个地方此时他的鞋子正安安静静的落在地上,那个坑不知道怎么回事也恢复了原样,他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那哪还有什么坑啊,“啊啊啊啊!!!!”真是撞见鬼了啊!

要是时清榆站在这里就会发现跑走的那个人就是先前阴阳怪气自己的那个人,而其他摔倒的几个人也是开口附和的。

走出官府的朱红大门乔降春还有些发懵,此时正值大中午太阳照的人有些睁不开眼睛,乔老三早就拿着五两银子乐呵呵的走了。

戴澜从转过头,看着乔降春这副模样笑了声,伸手递过去一个布袋,“这里面是十两银子你去将你娘好好安置了吧,剩下的你想干什么都成,要是找不到活去合味楼也成。”

她将人买下来还真没想过让乔降春干什么,乔降春看着刚刚签好的契书还有一包沉甸甸的银子被递到自己手上彻底搞不懂戴澜白白出了十五银子是在求什么了。

银子多的没处花了不成,“这我不能要,你都将我从我爹那儿买下来了我自是要给您干活的!”乔降春不过才十岁出头这银子拿着就像是烫手山芋,整的她心慌慌的。

看着小姑娘一本正经说要给自己干活的模样戴澜笑着拒绝道:“我家又不缺干活的,你就当我是日行一善,你有手有脚的日后学一门手艺或是干些别的活计总能养活自己。”

说完戴澜站直身子摸了摸跟在自己身边的三个崽,说好带他们出来逛的结果也没来得及买什么东西,如今天色刚好说不定还能再接着买一会儿东西。

“姐姐再见!”时清榆眉眼弯弯像是一个小太阳一般笑着回头跟站在原地不动的乔降春告别。

时清榆不出声还好她这一出声戴澜想起来她先前干了什么,“三宝刚刚你自己过去没跟娘亲说就跟那几人对上,要是他们心眼小生气想要打你你能逃走吗?!”

“嘿嘿,我可是咱家最会逃跑的……”时清简跟时清年就跟在两人旁边一个拎东西,一个悄悄从包里拿东西往嘴里塞,站了这么久可真是把她给累坏了!

望着她们四人的离去的背影,乔降春握了握手上的银子,她将东西小心收好然后脚步飞快的朝着义庄而去。

她娘还在那里等着她呢!

“时大哥,你们明天就走!??”沈方远知道时明渊要搬家但是没想到他们动作那么快。

时明渊坐在大堂角落面前放着一壶茶水,看着沈方远来了酒楼四下扫了一圈之后惊喜的朝自己快速走过来,听沈方远说完话时明渊掀了掀眼皮,“你学问如何了?”

以往每次沈方远来合味楼遇见时明渊时他都会这么问上一问,而今又听见时明渊这么问沈方远站直身子面上有些许的腼腆,“夫子如今教给我们的学问方远已明了,不过夫子与我说让我不着急春闱,毕竟如今我的学问还不够渊博。”

时明渊端着茶杯听着沈方远的话点了点头,毕竟春闱要去京城路上来回折腾,而且各地总有不少才子,考上也就罢了只是不中还好说若是沈方远被打击到了那才难办。

见时明渊没什么要问的了沈方远犹豫再三还是将一直背在身后的布袋拿下来,望着沈方远手上已经虽然破旧了些但是很干净的藏蓝色布袋时明渊有些摸不着头脑。

“此去路远,前几日方远与家母特去求了几张平安符,若是时大哥不嫌弃的话……”话还未尽沈方远的头就快要低到地底下去了,他的声音也越说越小若是有那不知晓的看着此时这幅场景还以为沈方远犯了什么错。

本就内敛的沈方远来之前还在心中打了好几遍腹稿,给自己加油打气一定要大大方方的说出来,结果一到时明渊跟前沈方远又格外不争气的羞涩起来。

而就在沈方远暗骂自己不争气的时候一双骨节分明的手伸过来,轻松将沈方远握在双手之间的布袋拿走,时明渊嗓音温和,说话时又像是带了几分笑意:“好,你与令堂的心意我已收到了,只是日后还是莫要如此折腾。”

面上不做表情时有些凌厉的时明渊此刻在沈方远的眼中却格外温柔,时明渊帮助他那么多沈方远总感觉心里有些过意不去看着时明渊收下自己与母亲求来的平安符沈方远一瞬间放松下来。

“好!时大哥你歇着吧,我先去大堂了!”说完沈方远就呲着牙欢快的去找正在擦桌子的无玄。

时明渊望着沈方远跑走的背影挑了挑眉,这小子还真是一番赤诚之心,自己虽说出了银子但是沈方远也没有坐享其成反而每天只要一有空就往合味楼跑,刘掌柜要给他算工钱他也死活不收,不过要不是沈方远往合味楼跑的如此勤快就时明渊这记性说不得对他早就没甚印象了。

另一边沈方远擦了会儿桌子就悄摸摸靠近无玄,扭头看时明渊依旧坐在桌子前喝茶他轻轻呼了一口气,无玄见他鬼鬼祟祟的模样放下抹布双臂抱胸,“你小子鬼鬼祟祟的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了!?”

无玄嗓门大他这一出声沈方远急忙扔了手上的帕子去捂无玄的嘴巴,“无大哥你干嘛!我哪处鬼鬼祟祟了!?”

“呸呸呸!!!”无玄将他的手掰下去,用手背大力去搓嘴唇,嫌弃的看着沈方远,“你小子手那么脏就来捂我的嘴!再说了就你这模样没干坏事还能是做何了?”

说着无玄还不停的去擦嘴唇,虽然他之前过的糙了些吧,但是跟时明渊他们住在一起身上的坏习惯不知不觉就被改变了,现在沈方远用拿过抹布的手来碰自己还是嘴巴,无玄感觉自己都擦不干净了。

“对不住!对不住!无大哥我不是有意的我给你擦擦!”沈方远也发现自己好像是太不讲究了些,所以此时看着无玄满眼抱歉。

无玄一看人好像真的被吓到了,尴尬的挠了挠脸,虽然他说话的语气是夸张了那么一丢丢吧,但是沈方远这小子也太……无玄描述不出来那个感觉,但是看人一副好像自己真的做了错事的模样无玄的良心隐隐感觉受到了谴责。

“额,行了行了!又不是什么大事,你哥我糙的很擦两下就成了!”无玄摆了摆手,自己不过就是想装一下而已真没想干什么啊!

沈方远想要观察无玄到底是不是真的不在意,怀疑的眼神一直落在无玄的脸上,“无大哥……”

“停!你刚刚找我是想说什么来着?”无玄真是怕了他了,急急忙忙扯开话题,若是再聊下去他真的一脑袋撞死在豆腐上得了!

听无玄说话沈方远想起来自己偷偷摸摸过来是想干什么了,他扯着无玄走了几步确定这边没什么人他睁着眼睛神神秘秘的问无玄:“无大哥你们要去哪啊?”

“具体我也不知道老板没跟我说,不过也就差不多在江南那一带吧。”无玄不在意那些,反正他自己有吃有喝的时明渊让他去哪他就去哪。

听无玄说完沈方远泄了气,江南啊,他原是想着自己若是日后考取了功名争取离时明渊近些,毕竟时明渊如今对于沈方远来说亦师亦友,平时里他有什么学识上的困惑经过时明渊轻松几句点拨总能明了。

但是江南那等富饶之地旁人肯定也觊觎着,沈方远有自知之明。

看着沈方远问完就垂头去拿抹布的时候,无玄一头雾水,不是这孩子问他这么一句到底是想干啥呢?

镇子另一边热闹的客栈里王场让伙计来来回回送了好几次热水才终于披上衣服,刚刚泡在热水是他想破了脑袋也没想明白自己怎么一瞬间变得如此倒霉。

反反复复想着当时的场景也没有什么异样,不过莫名出现跟他“抢人”的那个女子王场还一直记挂着,他这些时日也收了不少人可是皮囊没有一个能跟那女子相比的。

王场穿好衣服坐在床榻上,越想越觉得不甘心,乔降春也就罢了她还是个未长成的小孩而已,而戴澜王场却是越想越不愿放弃。

“主子啊,您在那边安定了可一定要记着常回来楼里看看啊!”

早上天边才刚刚有了几分亮意时明渊就打算启程了,他打算今日傍晚前直接赶到县城所以如今虽然走的早些但是等之后他们在路上就算走的慢些也没有什么关系。

而刘掌柜一把年纪了,站在时明渊的马车边上拿着个帕子抹眼泪,他们这一走还不知道何时回来,刘掌柜人年纪上去了也就越发的多愁善感。

时明渊站在他面前,高大的身影略有些无奈,今日之前他竟从来不知刘掌柜是一个如此感性的人。

“刘掌柜我们只是换个地方住住,说不定哪天我们在那儿住腻了就回来了呢!?”戴澜拍拍刘掌柜的肩膀安慰道,一张俏脸上是跟时明渊如出一辙的无奈。

时清榆三个人早上没能起来所以是被时明渊直接抱进了车厢里面,而且这会儿三个人躺在铺了好几层褥子满是柔软的车厢里面睡得正香,不然的话就时清榆那跟抹了蜜一般的小嘴哪能让刘掌柜伤心到现在。

“一路平安啊!!!”两辆马车低调的从合味楼后院驶出去,刘掌柜挥着帕子一直到马车的身影消失在眼底。

往日里时明渊虽然一直窝在村里不怎么来镇上,但是刘掌柜心里有份底气,现在时明渊这才刚离开刘掌柜就有些焦虑了,害怕自己将酒楼的生意做的不够好。

索性时辰尚早刘掌柜就坐在柜台后面一遍遍的翻看账本,手中的算盘也越打越快“啪!啪!啪!”的响声在大堂里回荡,酒楼里的伙计也全都不约而同的安静下来就连讲话都不似先前那般大声。

“小二!现在有些什么给我端上来!”响亮的声音在大堂响起,刘掌柜拨打着算盘眼皮子都没抬一下。

很快一身褐色短打的伙计迎上去将人引到桌前,而这么早就跑来酒楼的人正是王场。

昨天他一刻都等不得了,饭都没吃就上街四处闲逛,希望能遇到戴澜,可惜他运气不算好脚底板都要走破了也没能找到人,无奈王场只能拿着银子四处问街边的小贩,也就是戴澜的气质格外不同,脸蛋白皙红润的不似平常人家能养得出来的姑娘,导致只要是见过戴澜的都还记得几分。

王场散了好些银子才最终将目标定在了合味楼,这个酒楼挺出名不过他来住了几日倒是没兴趣来看。

此时没什么食客,王场一双眼睛冒着精光仰头四处打量,他可没问到有人看见戴澜从这酒楼里出去了的消息。

而就在这时后门悄悄走过来一个人,面容平平无奇身上也没有什么能让人记住的地方,不过他虽看起来健壮走起路来却是格外轻巧,那人快步走到柜台里跟打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的刘掌柜低声说了些什么。

他话音落下的下一瞬刘掌柜算盘也不打了审视的目光直直落到大堂里王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