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不明所以的囚牛，似乎还想要说些什么。
江川果断开口，打断了对方。
“你要是继续这么一惊一乍，就不要怪我把你怀中的那张古琴砸碎。”
“另外你给我老实一点，好好交代清楚，你为何会出现在我人族的领地。”
江川的目光掠过四周的海域，最后又再次回落到囚牛的身上。
强大的气息不自觉蔓延，彻底锁定了眼前的囚牛。
他也想要知道，这位祖龙之子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囚牛微微收敛情绪，将怀中的古琴仔细收好。
确认自己的宝贝没有受到损伤之后，他才长舒了一口气。
头顶蜿蜒的龙角后仰，来自龙族的血脉神通被他施展开来。
四周的水汽不断蒸腾，向着囚牛的身下不断汇聚。
眨眼之间，便已经有两道云气汇聚在他的身侧。
驾驭起两道云气，囚牛缓缓出现在江川的对面。
一对巨大的眼瞳，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江川。
仔细思索一阵之后，他这才犹犹豫豫地开口。
“敢问道友，这里是何地界？”
“如今这洪荒天地之间的霸主，还是龙、凤、麒麟三族吗？”
看到囚牛如此模样，江川忍不住感觉有些好笑。
“如今这洪荒之间的龙汉大劫早已结束，龙凤麒麟三族已归隐天地。”
“再之后又有巫妖两族争夺洪荒霸主之位，再度引发涉及洪荒的巫妖大劫。难不成阁下当真修行了这么长的时间，这才对洪荒之事如此陌生？”
说到这里，江川的目光中忍不住带上了一丝怀疑。
他这目光顿时让囚牛一阵不爽，立刻跳出来佐证。
“当年龙族争霸洪荒天地之时，我因为不喜争斗，故而便待在秘境之中修行。”
“今日若不是秘境世界突然炸开，想来我也不会莫名出现在此地。”
“你且看我这件宝贝，便能知晓我没有欺瞒。”
先前被他收起的宝贝古琴，这时候再度被取了出来。
一道不易察觉的神念波动闪过，这古琴中竟然升起了无数个画面。
其中有囚牛坐卧修行，也有囚牛皱眉苦思。
最关键的是这其中还有四季更替，春去秋来轮番上演。
“这古琴与我日夜相伴，记载了我过去所有的经历。”
“它的存在，便可以证明我说的话！”
说到这里，囚牛小心感受了一下江川身上的气息。
这番小心翼翼的动作，并没有瞒过江川的眼睛。
看到江川没有暴起伤人的打算，囚牛这才放下心来。
只见他又再度开口，重复了一遍先前的第一个问题。
“敢问道友，这里是何地界？还请道友解惑。”
江川的右手虚握成拳，放置在距离嘴唇大概一寸的区域。
一声轻咳过后，这才缓缓开口。
“此地乃是洪荒四海，为我洪荒人族领地。”
洪荒四海、人族领地，
两个概念不停在囚牛脑海中碰撞，让他一时间感觉万分纠结。
在原本的认知当中，这洪荒四海当属于龙族的领地。
怎么如今刚刚被迫离开天地秘境，龙族偌大的家业就改换了主人？
脑海中巨大的冲击不断袭来，让囚牛一时间百感交集。
稍稍稳定过思绪之后，他开始细细观察江川的气息。
不消片刻，便察觉到了一丝怪异的地方。
眼前着先天道体模样的生灵，体内虽没有一丝一毫的龙族血脉。
但周围环绕的气息之中，却是有一股龙族气运残留。
更加让他感到震撼的是，他竟然在江川的气息中还发现了烛龙的修炼之道。
时间法则的修行者在这洪荒天地之中，本就极为罕见。
与烛龙相似的时间法则气息，那更是近乎不可能存在。
但眼前真真切切发生的一幕，却又让他不得不相信自己的判断。
“道友，你可曾见过烛龙前辈？”
囚牛发出这个疑问之时，整个人忽然变得极为忐忑。
如今时代更迭，他所熟知的那些龙族几乎全部逝去。
偌大的洪荒天地，丝毫感受不到他们的气息。
如今居然感受到烛龙的气息，让他忍不住有一丝难以置信。
可却又极为担心，
害怕对方这时间法则的来源，是烛龙散播的某处传承。
“不仅见过，当初能够参悟时间法则，还多亏了烛龙前辈的指点。”
“不提这个，眼下囚牛道友刚刚出世，不知接下来有何打算？”
说到这里，
江川便打算一边收集秘境世界，一边与这囚牛闲聊。
而随着气氛的缓和，囚牛的话也是多了起来。
“接下来我打算前往洪荒天地一趟，尝试着搜寻一下可能存活下来的龙族好友。”
“若是有机会的话，还打算……”
囚牛的声音突然卡壳，似乎很难继续说下去。
一股时间法则的气息突然激荡开来，让他受到了很大的影响。
感受到眼前的变化，江川不自觉向着四周来回打量。
如此突如其来的时间法则，恐怕大概率是烛龙降临了。
毕竟目前在这洪荒天地之间，也只有他和烛龙两人掌握了时间法则。
果然，
在江川的目光来回打量之时，一道广袤的时间结界瞬间笼罩了此地。
烛龙的形象再次出现，只不过从外表看起来似乎极为稀薄。
“江川，看来这段时间你并没有荒废修行。想不到这么短时间，你的实力居然已经来到了如此程度。”
“假以时日，说不得你在法则一道上的感悟，便能够将我远远甩在身后。”
面对烛龙的感慨，江川也是谦虚地回应了两句。
两人闲聊过后，烛龙这才将目光落在了囚牛的身上。
原本还算平和的情绪，突然变得不稳定起来。
“这么多年过去，不想我们还有再见之日。距离上一次见面，可是足足过去了两个量劫。”
“那时候龙族还是天地霸主，祖龙那老小子还意气风发。那时候的你还只会抱着那张古琴，整日里在各个天地秘境中穿梭。”
“却不想今日感受到龙族气息牵引，你我竟然会在如此情况下再次见面。”
跨越无数岁月的重逢，
让烛龙这位道心坚定的修行者 ，久久无法平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