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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中文网 > 历史军事 > 铁蹄哀明 > 第117章 平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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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林手中再次多了两万两的银子,而宁远也多了一痴一傻。

据闻宁远兵备副使郭广和乐亭营守备韩林,好不容易凑齐了三万两银子才将两个人赎回,二人深知自己罪孽深重,亦或者是被乱兵吓傻了,在巡抚衙门前长跪嚎啕,各自愿捐纳白银万两,以银赎过。

乐亭营守备韩林盛情难却,勉为其难地将这笔银子收了,让麾下的郭姓校尉将二人送回了家中。

另一边,兵备副使郭广,于城中求爷爷告奶奶甚至不惜将自己的大印拿了出来,才终于从商民那里借贷了三万两银子。

七月二十八日,值此共计五万两白银再次运送到鼓楼,并允诺待新任蓟辽总督袁崇焕到任以后,向朝廷报请将余饷分发,由此才换回了抚镇二位重臣以及衙门内官员。

拿了银子的哗兵各回营中,不过他们也害怕被秋后算账,在营门日夜架炮以备,余患未熄。

操纵军变的十六个军头,如田汝栋等与兵共回营中,而舒朝兰、徐子明等六名军头夺门而出,三人纵马向关内,被旧督王之臣所戮。

三人纵马往锦州方向逃窜,意欲降贼,未至塔山,便被乐亭营千总高勇、把总杨善等人斩于半路,悬首而归。

另有二军头杨朝正、张思顺于巡抚衙门前负荆,郭广、韩林召至膝前,二人指认,所死六人为首脑渠魁,拘二人于分守道衙门的军狱,留听袁督到后处置。

分守道衙门的后衙,郭广将放下笔,将已经写好的奏折递予韩林,韩林接过后草草一扫,随后提起笔,签上了自己的名,又拿起桌子上的守备印盖在了这封奏折上。

“若无守备擎助,本官也许至今奔走在筹措银子的路上。”

郭广捋了捋自己的胡须对着韩林道:“待袁督到时,真正平了乱,本官自当写折子向朝廷为你报功。”

此时的韩林心情十分舒畅,王之臣和梁延栋给他下的命令就是力护抚镇两位重臣,他到时两位重臣已经被抓走打了个半死,这就怪不得他了,而后面的奔走郭广这里也有见证,因此什么锅都扣不到他的头上。

韩林笑着微一欠身对着郭广道:“道台过谦了,卑职不过是辅道台成事。”

郭广微微看了一眼韩林,暗道其人懂事,耳边就又听韩林说道:“道台,卑职还有个不情之请。”

“守备但言无妨。”

“杨张二人,聚啸谋哗,若以法看,其人当诛。但若按理来看,其人情有可原,还请袁都督到时保这二人一命。”

郭广点了点头:“我自会与都督说,这二人能不能活,只看袁都督如何处置了。”

对于杨朝正和张思顺这两个人,韩林心中还是比较钦佩的,毕竟这件事是朝廷有过,属于虐兵激变了,他自己也会有一封奏折呈递上去,而且他自己的奏折当中,已经将罪魁祸首推到了被斩的那六个人身上,杨、张二人则为附庸。

除此之外,收了吴国琦的银子,自然也得为人办事不是,他也在奏折当中帮忙润色了两笔,保他一命应该也不成问题。

“这些都是小事,我最担心的,就是抚台大人。”

郭广向后衙看了看,才想起此时两个人已经不在巡抚衙门当中,于是小声道:“不过一两日间,毕抚台老了十岁不止。”

韩林叹了口气:“此事虽说与毕抚台无关,可堂堂巡抚被乱兵拳脚相加,又拘束两日,任谁都不会太好过。依卑职看,事情闹到这个地步,抚台大人去职也是定型,一会卑职去后衙探望一番。”

“再好不过,朱总镇那里怎样?”

新任的宁远兵备道还未履任,郭广这个兵备副使则是这群武将们的直属上司,朱梅刚刚被放回家中,他若去就有一种登门问罪之嫌,因此便由与朱梅有旧的韩林过去探访。

韩林笑道:“朱总镇那边也没什么大碍,不过就是这几日折腾的身子有些发虚,不过精神什么的都还好。”

要说起来也是巧,去年锦州之战时,韩林就救了朱梅一命,如今又救了他一次,因此,等韩林登门时候作为总兵官的朱梅竟然不顾身份,当先向韩林鞠躬行礼,这可给韩林吓了一跳。

微向门口看了一下,郭广又对韩林赞道:“你那个下属,手段属实不错。”

韩林自然知道他说的是郭骡儿。如果高勇、杨善、徐如华等人是韩林为自己打造的铁拳,那郭骡儿就是戴在手上的白手套,郭骡儿在韩林面前看起来十分恭敬温顺,但在外人看来那就是一个妥妥的恶吏酷吏,让人毛骨悚然。

苏涵淳和张世荣被放回来以后,韩林吩咐郭骡儿逼问他们这么多年贪墨的银子放在哪里,并告诉他不要将人弄死了,毕竟这人最终还是要交给袁崇焕去处置。

对于拷打逼问这件事,郭骡儿那做的已经轻车熟路了,不过对于韩林的“不要将人弄死了”了这句话,郭骡儿有着自己独到的见解,变成了“只要不弄死就行”。

于是,等那两个人出来时,人是没死,但一个已经口中不断流着口水只会嘿嘿傻笑,另外一个则成了大呼小叫的疯子。

听说在宁远十三营当中,来以“酷吏”着称的苏涵淳,被郭骡儿吓得尿了裤子,哭嚎不止。

对于这个结果韩林是比较满意的。

一来,这两个人痴疯杜绝了以后攀咬他的可能,二来,这种贪酷之官让他们活着,对于他们来说已经是极大的便宜,而将其弄成现在这个样子,也稍稍为哗变的十三营营兵出了一口恶气。

七月下旬的天气已经酷暑难耐,郭广起身将窗子打开,望着远处高高的鼓楼道:“袁督师下月初应该就到了,以袁督师的性子,怕是不少人要人头落地。”

韩林对此不置可否,即便经历了此事他和郭广已经结了交情,但对于袁崇焕的任何事,韩林都不敢在除自己的那几个亲信之人的面前谈论,还是那句话,素未谋面的袁崇焕,如同山一般,给他的压力太大了。

想了想,韩林对郭广道:“既然军哗已经平息,卑职还有戍守乐亭之职,今日前来也是为了与道台辞行,午后再去拜会毕抚台,明日一早便启程回返。”

郭广回过头,似笑非笑地道:“就那么怕见袁督师?”

韩林苦笑着点了点头:“如鼠见猫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