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许书堂挑眉：“我不能有师父？”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林英富急忙解释：“我只是惊讶，许神医还有师父。”
林俊双抿唇：“许神医，那您师父现在在哪？”
林太太和林英富都看着他，满含期待，生怕许书堂来一句，他师父已经去世了。
许书堂道：“我也不知道，但我师父一般不出手给人看病，没几个人能请动她。”
那就是还活着！
“许神医！”林英富急忙握住许书堂的手，情绪激动：“许神医，求求你看在我父亲的份上，帮我们请请你师父，只要能救我女儿，多少钱都可以！”
许书堂看着他们诚心祈求的模样，又看了眼病房里那才不到十岁的小女孩，微蹙眉：“我试试。”
他走到一边，掏出手机打电话。
龙园里。
自己收拾贴身衣物的叶桑，接通之后，把手机打开免提扔在一边：“怎么了？”
许书堂讨好又恭敬：“师父，我这有个病号……”
叶桑慢吞吞道：“你知道的，我不怎么给人看病。”
她以前出手，要么是人情，要么觉得对方的病有趣，再要么，就是要挣钱。
但现在她不缺钱，没兴趣看病救人。
“我知道，是这样的师父……”许书堂小心翼翼：“这个病人的爷爷，以前算是我一个旧友，但如果您不想的话也没关系！”
他只是问问。
“你的旧友？”叶桑挑眉：“你哪个旧友？”
“林友方。”许书堂道：“师父你之前不是在云城待过吗，就云城四大家族之一那个林家，当今家主林英富的爹。”
林英富？
叶桑手上微顿：“你说的病人是叫林蕊？”
许书堂点头：“师父知道？”
叶桑：“……”
挂了电话后。
许书堂看着不远处，期待看着自己的林英富一家三口，表情不太好地走过去。
“之前，是不是有个叫叶桑的主动去救你们女儿，却被你们给骂走，后来听说她会鬼门十三针救人，你们又去找她求她，她不救，你们又在那冷嘲热讽？”
听他提起这个，林英富和林太太一怔。
林太太小心问：“许神医您认识叶桑？”
“她……”
“那个叶桑就是个神经病，以前还打过我儿子，她哪有那么好心来救我女儿？”
许书堂正想说什么，林英富先一步厌恶地开口：“以为自己会个鬼门十三针就了不起吗？这世界上那么多人，总还有别的人会，我们都跪下求她了，她都不救。”
“爸！”林俊双听许书堂提叶桑的时候，心里就有不好预感，而看着此时的许书堂表情越来越不好，皱眉拽住林英富。
“我有说错吗？”林英富越说越来劲儿：“就像她那样的人，学医也是糟蹋医术。”
他骂完，立马又客气地换了张笑脸，客气的对许书堂道：“我们这不是请来了您老，还有您老的师父，哪一个不是医学界泰斗，她那种人给你们提鞋都不配，也幸亏我没让她治，不然谁知道她会不会把我女儿给治死，现在还是劳烦神医。”
许书堂看着他这无比丝滑的表情切换，面无表情：“你们怎么不问问我师父是谁。”
林英富林太太一怔：“许神医您老的师父……”
“不会……”林俊双心底的不好预感越发浓重，他硬着头皮，说出脑子里刚才冒出来的大胆猜测：“是叶桑吧……”
林英富和林太太又一愣。
随即，林英富瞪他：“你这孩子是也疯了，还是被那个野丫头打出问题了？”
“哼！”许书堂一声拔高声音地冷哼，一字一句，掷地有声：“我师父还真就是叶桑。”
林英富表情僵住。
林太太满目愕然。
“……”林俊双心中不安，彻底被证实。
他突然想起，之前叶桑说的那一句，除了她，这世上再也没人能救他妹妹的话……
“许神医……”林英富回神，面色不太好：“您多大，叶桑才多大，这种玩笑不好笑……”
“你们觉得我是开玩笑？”许书堂横眉冷挑：“还是觉得，我有空在这跟你们开玩笑？”
“多大怎么了？”他冷笑：“不管年龄大小，叶桑都是我师父，我师父现在极少会主动救人，现在主动出手想救你们女儿，你们都拒绝，就算觉得她看着年轻，不相信她，也不至于羞辱耻骂吧？”
“听到她会鬼门十三针，就立马屁颠屁颠又跑去了，还你给她下跪磕头，除了你儿子，你那腿朝她弯过一下吗？”
“就你那狗屁模样，也是求人的态度？”
许书堂直接就站在病房外的走廊里，对着他骂。
引来许多医生护士，甚至其他病房的病人探头探脑在看热闹，没几个敢过来劝和。
林太太面色惨白。
林俊双背靠着墙，无力地瘫坐在地上。
林英富脸色难堪：“许神医，你和我父亲……”
“别在这跟我提你父亲，就你这样的儿子也是给你父亲丢人，就算我跟你父亲有旧情又怎样？你以为他还能比得过我师父？”
“就你那侮辱我师父的话，我师父没弄死你就是仁慈，你还有脸在这里说这话？”
“我现在就告诉你，叶桑就是我师父，亲的不能再亲的亲师父，你爸跟我那点旧情在我跟我师父的关系里，连个屁都不是！”
“我也告诉你，你女儿的病是急病绝症，这个世界上除了我师父，除非神仙来，否则谁也救不了！”
“要是早知道这事，就算知道你是林友方儿子，我也都不会来，等死吧你们！”
许书堂把林英富好一顿骂，骂得狗血淋头，脸都青了，气哄哄地甩着胳膊大步离开。
叶桑杀的人全都该死，但那也都是杀孽。
孟糖那小丫头又说，他师父杀人太多不好。
那他就救人，也算替师父积点阴德。
毕竟，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所以，他即使是神医圣手，也没有多神秘，经常出现在大众视线，治病救人。
他之前就收到了林英富请他的消息，但这几天刚回京州，今天才有空来。
到了医院，发现林英富竟然是他一个旧友的儿子，这才动了心思请叶桑。
不然，他也不会因为这些事麻烦叶桑。
结果，没想到啊……
先不说他能不能救。
师父不救的人，他就算能救，也不会去救。
他现在就庆幸，自己给叶桑打了个电话。
要不然，他出手救了，那不就是帮着羞辱自己师父的人，打自己师父的脸？
背叛自己师父？
在他心里，这世界上谁也没他师父重要。
面对师父，他一向无脑，不管谁对谁错，都是师父对。
他永远跟着师父走。
看着许书堂气得不行，大跨步离开的背影，林英富只觉得自己脑袋嗡嗡的，眼前有点天旋地转，还觉得自己在做梦，直到林太太一巴掌打上来。
“当时我说态度好点，你还说就不信除了她没人能救，现在你听到了吧？”
“全都怪你！”
“你还我的女儿……”
林太太哭喊嘶吼着打他。
林英富已经忘了反驳，就站在那里被她打，都听不清她的话，面如死灰。
当初的预感成真，现在已经彻底没有机会。
林俊双瘫坐在墙边，眼里是泪和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