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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唐绫顺手抓起书卷拍在祁霄胳膊上,将人推开了些才能将一口气喘匀了:“书还读不读了?”

“嗯,你读。”祁霄说得认真,却没有半分要读书的意思。莫说他本就不是耐得下性子爱读书的人,眼下书哪里有唐绫好看呀?甚至不如唐绫拿着书卷的手好看。祁霄凑过去一口啄在唐绫的手背上。

“说要读山川志的也是你,别闹。”唐绫笑着连口气都没半分训人的意思,可不得让祁霄得寸进尺。

“真肯让我留下?”

唐绫含笑看着祁霄,按住他的毛手毛脚,刚想说什么,忽然敲门声响起:“公子,准备好了。”

唐绫应了一声,拉起祁霄:“让青岚准备的药浴,祛风散寒,很解乏,去试试。”

隔壁厢房里水蒸气混合着清香浓郁又带着微苦的草药香还真是没少费上好的药材。

唐绫将祁霄推入门内,却被祁霄拉住,目光灼灼里面藏着多少情唐绫自然看得出来。不等唐绫犹豫,青岚忍不住伸手将唐绫的手从祁霄的魔爪下抢回来。

“王爷,药浴要趁汤热。请吧。”说完青岚就“贴心”地将门合上了。

唐绫忍不住扑哧一笑。

青岚努了努嘴,忍不住小声念叨:“公子……我们就算不在大周,那也没有让你伺候人的道理啊。”

唐绫笑起来:“那便辛苦我们青岚了。”

药浴汤比一般沐浴水热,药材的香气又是宜人,熏得人容易困倦瞌睡,祁霄没有让人伺候的习惯,青岚半刻就会进去看看祁霄的情况,怕他泡得晕过去了自己不知道。

祁霄听见脚步声,知道是青岚,合着眼舒舒服服地泡着,开口说道:“多谢。”

青岚顿住脚步,默了许久才说:“王爷,时间差不多了,药浴不可泡得太久。”

“嗯。”祁霄睁开眼看着青岚,这小子脸色尚算不错,没之前见他时那般苦大仇深了。青岚不仅医术好,心思也单纯,在唐绫身边反而让人省心不少,便不由一笑。青岚不知道祁霄笑什么,转身就出去了。

除了药浴,唐绫连新衣都为祁霄准备好了,尺寸分毫不差正是合身。祁霄忍不住嘴角挂笑。

药浴果然解乏,祁霄一步踏出屋子整个人神清气爽,连日来的倦怠烦躁都似一扫而空。

祁霄抬脚就往唐绫的主厢房走,却听青岚说:“公子被黄大人请去了。”

“嗯?”祁霄差点忘了自己是在华溪别院中,这里还住着周国使节,“你家公子可还说了什么?”

青岚双手捧上一枚锦囊:“公子吩咐青岚为王爷准备了安神香。”

祁霄看了看青岚,伸手接过安神香,轻声一笑:“好,多谢。”

白溪桥在仰熙斋等人回来,越等越焦躁,已经撸袖子撸了好几回了,再不回来他就要冲去华溪别院了。

“这小子……”白溪桥暗自咬着牙,这屋里现在多了个天策营的刺客,怎么都不算自己人,白溪桥没法破口大骂,只能不停念念叨叨。

池越见白溪桥坐立不安的样子十分好笑,不由凑近了宗盛问道:“这是……吃醋?”这是句玩笑,但池越是真的惊讶于祁霄身边人,无论宗盛还是白溪桥,甚至他的亲卫,皆无侍卫仆从的卑微,反而似乎与祁霄非常亲近。

宗盛白了池越一眼,没答话。

池越笑起来:“还等?殿下怕今晚是不会回来的。”

白溪桥瞪了池越一眼:“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池越变脸比翻书快,方才可爱的笑容一瞬化作阴鸷一笑,站起身来挑衅白溪桥:“看在殿下的面子上,我不杀你。”

白溪桥正是烦躁,他揍不着祁霄,揍池越也行,二话不说也站了起来与池越对峙。

宗盛忙上前将白溪桥按住,微微摇头示意白溪桥住手。他们二人昨日才与池越动过手,若不联手只是单打独斗,白溪桥不是对手。

白溪桥心里清楚,但他此刻忍不了池越的嚣张,将宗盛扒开了就要动手。

池越眼疾手快,左手一把将宗盛拉到自己身后,右手抬掌将白溪桥迎面一拳轻巧推开。

两人都嫌厅堂内手脚舒展不开,脚下生风眨眼便到了院中,正准备大打出手,却听见祁霄的声音:“干嘛呢?大半夜不睡觉。”

池越见祁霄回来不禁一愣,他居然猜错了?

祁霄看这三人一副要动手的样子,颇有些无奈,池越毕竟是天策营的人,他们动起手来伤的是陛下和他的脸面,可听宗盛的意思,池越不是个省油的灯,若打不服之后定还会挑衅。只是眼下案子重要,池越是天策营,祁霄不可能将其收入麾下,更懒得在他身上费心思了。

“都去休息吧。”祁霄径直回了自己房间,白溪桥追上前却被祁霄拦在了门外,“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白溪桥无话可说。

祁霄微微一笑,轻声道:“师兄,晚安。”

回屋后,祁霄将青岚给的安神香点上,闻着味道与唐绫屋内的不同,却很是相似。相似就挺好,祁霄一笑,回身灭了烛火便睡下了。

院中三人你看我我看你的皆是无趣,便也各自回房了。

宗盛简单梳洗过后便躺上床准备睡了,池越却起了兴致,将宗盛拉起来:“你家王爷该不是……有隐疾?”

宗盛咬了咬牙,挥起来一拳就往池越脸上揍,池越抬手挡住,反手将宗盛的腕子抓在手里:“别打啊,我没开玩笑,方才他身上的药香你该闻见了吧?”

祁霄刚泡了药浴,不必五感敏锐如池越,宗盛和白溪桥也都能闻见。

“他连衣服都是新换的,可……”池越给宗盛使眼色,宗盛却像是全看不懂,抽手而去,倒头又要睡,池越还不肯放过他,又说,“他若是……不该是一脸清淡如常,毫无餍足之色,不该啊。”

“与你何干?”宗盛皱着眉挪到里侧,背对着池越躺下,“睡觉。”

池越心里想着,这样都能忍,若不是有病,那岂非要成圣人了?可他一眼瞟见宗盛,心头一跳,那他可也能算是半个圣人?他好像突然就明白祁霄了,为何他回来时并没有不悦或郁闷。池越笑了笑,他不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