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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身影终于动了,一步步走到她面前。他沉默不语,面容冷峻,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令人畏惧的寒意。

姜满抬头望着他,雨水顺着她的脸颊流入眼中,让她分不清现实与虚幻。

苏桁望着她,她双眼红肿,倔强地看着他。他咬牙切齿,那些刺耳的话语仍在他耳边回荡。他唯一的一丝理智被彻底击溃。

他伸手将她猛地推到墙上,修长的手指紧紧捏住她的下巴,低头吻上了她的唇。这个吻粗鲁而狂野,没有丝毫温柔,如同野兽的撕咬。姜满一惊,双手抵在他的胸前,脑海中闪过今晚可能发生的种种。她用力地想要推开他。

她的抗拒,他自然感受到了。他双眼微眯,腾出一只手稳稳地制住了她的双手。

他停下动作,凝视着她的眼睛。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惊恐与无助,十分可怜。

他咬牙切齿,不愿被这些情绪所左右。再次俯身,吻上了她的唇。

姜满的眼眶里,犹自挂着几颗晶莹的泪珠,闪烁着微光,她深情地凝视着苏桁那轮廓分明的侧颜。内心的波澜渐渐归于平静,仿佛是海浪终于找到了栖息的港湾。她缓缓地闭上了双眸,将那份由苏桁所带来的,如潮水般汹涌的情感,深深地埋藏在了心底,默默地承受着,品味着其中的甘甜与苦涩。

雨势渐渐减弱,苏桁似乎感受到了她的变化,微微睁开双眸,只见姜满紧闭双眼,眉头紧锁,仿佛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他终于放开了她,仿佛得到了一种解脱。姜满弯下腰,连续做了几个深呼吸,试图平复自己的呼吸。

苏桁斜眼瞥了她一眼,沉默不语。

姜满挺直了身躯,一次又一次地擦拭着嘴角,她瞥了苏桁一眼,突然之间,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她咬紧牙关,径直朝小区走去。

就在即将与他擦肩而过的瞬间,苏桁突然开口:“不打算解释一下吗?”他的声音平静而冷淡,传入她的耳中。

姜满紧咬下唇,一时之间无言以对,只能低着头,默默地继续前行。

苏桁的耐心也被消磨殆尽,他上前一步,紧紧抓住她的手:“解释!”

“还是,你心甘情愿的?”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隐隐的愤怒,姜满倔强地想要抽回手,但那人却紧紧不放。“你放手。”她的声音已经哽咽,达到了极限。

听到她这样的声音,苏桁眉头紧锁,将她拉到身前,这才发现她的眼睛红得吓人。他迟疑了片刻,低声问道:“你怎么了?”

听到这句话,姜满抬起头,看着苏桁,所有的情绪仿佛找到了出口,她一头扑进了他的怀里。

苏桁的眼睛微微瞪大,他低头看着姜满的发旋,那双看似平淡无奇的双肩此刻正在剧烈地颤抖。

怀里的颤抖让他眉头紧皱,他抬起双手,紧紧地抱住了她。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雨终于停了。姜满松开了他,依然没有说一句话。

她静静地向前走去,苏桁注视着她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视线中。他疲惫地闭上了眼睛,脑海中却全是她无助的画面。

姜满回到家中,却没有见到轩轩,他应该在杨阿姨家过夜。

她整个人靠着墙缓缓滑坐下去,偌大的空间,四壁之内,回荡着的唯有她自己的呼吸声,空旷而寂寥,让人的心不由自主地紧缩起来。在这无边的寂静中,恐惧如同夜色一般,悄无声息地爬上了她的心头,将她紧紧包裹。

她双手抱头,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试图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起身找了一套换洗的衣服,走向了浴室。

像往常一样,她打开了莲蓬头,但当水流淋湿身体的那一刻,她还是忍不住哭出了声。

不仅是因为这件事,还有那些和陆子铭曾经的过往,在这一刻仿佛都被抹杀了。

她不停地搓洗着身上的肌肤,以至于有人开门进来她都没有察觉。

苏桁手里拿着钥匙,扫视了一圈房间,没有发现姜满的身影。

这把钥匙是前房东留给他的,他一直保留着,没想到今天派上了用场。

耳边传来了哗哗的水声,姜满应该在洗澡。他坐在沙发上,静静地等待着她。

水声持续了很久,还隐约夹杂着几声抽泣,他的眼神越发深邃,仿佛两口深不见底的井。

终于,他不再等待,站起身来,朝浴室走去。

他推开门走了进去。

姜满站在里面,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苏桁赫然站在门口。她下意识地用手遮住身体,双眼紧闭,哑着嗓子说道:“出去!”

苏桁没有动,只是静静地看着姜满。

“出去,求你了。”她睁开眼睛,眼中满是疲惫,一滴晶莹的泪珠,悄无声息地自眼角滑落,沿着她柔和的脸颊蜿蜒而下,留下一道淡淡的痕迹。她的声音细若游丝,却满载着无尽的哀求。

苏桁的眼睛微微眯了一下,走到她面前,拿起浴巾将她紧紧裹住,然后弯下腰将她抱在怀里。

姜满愣了一下,耳边传来他稳健有力的心跳声。

她的手指紧紧攥住他的衣服。

苏桁将她抱到床边坐下,她湿漉漉的头发还在滴水。他眉头一皱,拿起不远处的吹风机插上电。

静静地给她吹着头发。

姜满的鼻子又是一酸,别过脸去,不想在他面前掉眼泪。

她这副模样让他莫名感到不悦。他停下手中的动作,将吹风机放到桌子上,拿起干毛巾继续替她擦着头发。

“你怎么知道的?”她哑着嗓子问道。

苏桁没有说话,站在她面前,将她的脸扳正,直视着她的眼睛:“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骗……”

她的话尚悬于唇边,便被他不耐地截断:“我骗你?骗你什么了?”他的目光在她身上迅速扫视一圈,带着几分轻蔑与不屑,“瞧瞧你,浑身上下,有哪一样值得我费心去编织谎言?”言罢,他还故作认真地颔首,仿佛对自己的评判深信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