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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云兰跪爬到夏海涛脚边,紧紧抱住他的腿,“老公,我真的没有骗你,是夏宁雪她……”话未说完,又被夏海涛一脚踹开,他指着张云兰的鼻子质问:“我问你,那些混混,到底是不是婉儿找来的?”

张云兰脸色瞬间煞白,心中惊涛骇浪。她知道女儿夏婉儿是出于报复之心,却没想到会反被夏宁雪算计。

但她绝不能让夏海涛知道真相。

“怎么可能!”张云兰急忙辩解,“婉儿那么单纯善良,她怎么会做这种事?一定是夏宁雪在陷害她!”

“够了!”夏海涛怒吼一声,“夏宁雪若真有那本事,又何必替你女儿隐瞒?你以为我是那么好骗的吗?”

见夏海涛已对夏宁雪深信不疑,张云兰心如刀绞,她拼命想要挽回局面,“老公,你相信我,夏宁雪她心机深沉,婉儿真的是被她害的啊!”

“够了!”夏海涛再次打断她,“她在乡下待了那么多年,能有什么心机?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母女俩的小算盘,我告诉你门都没有!”

说完,夏海涛甩开张云兰,头也不回地上了楼。

留下张云兰瘫坐在地上,心如死灰。

她精心培养的女儿,本该是众人瞩目的焦点,如今却变成了这般模样。

……

傍晚时分,夏宁雪与周禄寒一同回到周家老宅。

她依偎在周禄寒身旁,两人携手步入别墅。

客厅里,除了周老太周老爷子外,还有一对陌生的父女——p城李家的千金李飘飘及其父亲李老先生。

周老爷子正端坐在沙发上,用放大镜仔细研究着手中的白釉瓷花。

见到他们,周老爷子放下瓷瓶,笑容可掬地招呼道:“禄寒、宁雪,你们回来了。”

随后,她向夏宁雪介绍那对父女,“这是p城有名的李家千金李飘飘和李老先生。”

夏宁雪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那对父女身上,而他们也正好投来审视的目光。

尤其是李老先生,在看到她的那一刻,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但很快便恢复了常态。

他微笑着问道:“周少夫人,不知您是哪里人氏?”

这个问题再次让夏宁雪感到一丝微妙。她礼貌地回答:“我是梨花村人。”

李老闻言,眉头微皱,“梨花村?这个地方我似乎未曾耳闻。”

夏宁雪轻笑,“不过是一个位于京城郊外、毫不起眼的小村庄罢了。”

他未再言语。

夏宁雪瞥向李飘飘,对方并非倾城之貌,却自有一番韵味,传统之美在其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丹凤眼,细柳眉,身着定制旗袍,举手投足间尽显古典温婉。

李飘飘亦细细打量夏宁雪,唇边勾起一抹浅笑,“原来,你便是周少新娶的娇妻。”

周老爷子轻轻放下手中的瓷瓶,温言道:“禄寒能娶到宁雪,这是他的造化。

言下之意,夏宁雪,实属难得。

周禄寒紧紧揽着夏宁雪,“确是我的幸运。”

李飘飘笑容中藏着深意,“如此看来,我与周少之间,终究是无缘无分,无缘成为周家的孙媳。”

周老爷子笑声朗朗,“缘分之事,确是妙不可言。”

李老与李飘飘闻言,再次望向周禄寒与夏宁雪,心中暗自叹息。

周禄寒的目光落在锦盒中的白釉瓷花上,“李老倒是慷慨,竟舍得赠送此等珍贵古董。”

李老先生笑容可掬,“哪里哪里,听闻老夫人对古董情有独钟,故将此瓶赠予老夫人,以表敬意。我乃粗人一个,这等宝物在我手中,恐难尽其用。”

夏宁雪目光转向那白釉瓷花,心中好奇顿起,遂向周老爷子请求:“爷爷,我能看看吗?”

李老与李飘飘并未多言,只当她生于乡野,未曾见过世面。

周禄寒目光深邃地望向她,心中好奇这只小野猫又将有何惊人之举。

周老爷子欣然点头,“自然可以。”

“谢谢爷爷。”夏宁雪接过瓷瓶,动作稳健。李老先生见状,不禁轻呼一声“小心”,待见她稳稳拿住,方松一口气,随口问道:“周少夫人对古董也有所研究?”

此言一出,质疑之意溢于言表。

李飘飘转头看向父亲,笑道:“父亲多虑了,周少所选之妻,岂会连古董鉴赏都不会?”

夏宁雪瞟了她一眼,心中暗道这李飘飘倒是会顺水推舟,将自己捧上天,若是自己不懂,岂不失了颜面?不过,这身份她本就无心留恋。

她仔细端详瓷瓶底部,轻敲瓶身辨其声,指腹轻轻滑过瓷面纹路。

周老爷子见状,面露讶色,瓷器鉴赏,先看其底,此乃行家手法。

夏宁雪抬头望向对面众人,笑靥如花,“李老先生,这白釉瓷花,您说是上千万之价?”

李老得意洋洋,“此乃客户所赠,市价确在上千万之数。”

夏宁雪嘴角微撇,似有不屑,“上千万?依我看,这价格未免虚高了些。”

“周少夫人此言何意?”李老面色不悦。

周老爷子亦望向夏宁雪,“宁雪,我观此瓶并无瑕疵,你为什么觉得它不值此价?”

夏宁雪微微一笑,“爷爷,这瓷瓶确为真品无疑,但论其价值,却远不及所标之价。”

周老爷子闻言,更加疑惑。

李老哼了一声,“既然周少夫人都认可其为真品,那么其价值几何,总得有个令人信服的解释吧。”

夏宁雪颔首,“既如此,我便说说我的看法。此瓶底部落款,确为宋定窑白釉胆瓶无疑,对吧?”

李老先生胸有成竹,“正是。”

“据我所知,定窑白瓷以胎质细腻、釉色温润如玉着称,其透光性虽非极佳,但釉层极薄,能隐约透出胎色,呈现出一种独特的象牙白。然而,细观此瓶,釉色却显白中透青,釉面异常细腻且光泽过甚,几乎不见宋代定窑特有的‘泪痕’现象,这明显不是典型的宋代定窑白釉特征,其价值,恐怕只在三四百万之间徘徊,而非外界所言的千万之巨,怕是有人刻意抬高了价格。”

李老闻言,一时语塞,瞪大了眼睛,竟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