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准来了,我这根本不欢迎你。”她头疼的干脆躺下,拉过被子蒙上脸,不想看他。
他掏出打火机“咔嗒”点着,睨着床上女孩,哂笑道:
“不理我?那我一会还躲你怀里哭。”
“……”
郁宜舒掀开被子,瞥着他,发愁问:“…那你要是一直追不到,还会像之前那般强来吗?”
她真的不能接受。
“不会。”他停止扣动,不带犹豫道,狭长冷淡的眸底藏着她看不懂兴味。
“我会追你一辈子。”
逗道:“要是你到老都不同意,那我就锻炼好身体,坚持比你活得久些,好给你收尸。”
“落叶归根,你是我的。”
他不会告诉她,他给她织了一张无形巨网,不可能有男人胆敢和他觊觎竞争她,她要心动,最终的选择归宿只会是他,也只能是他。
郁宜舒苦皱着脸,他总能面无表情地说出这些惊世骇俗的话。
她缓声,轻叹道:“可你能不能给我点私人空间,你追的太紧了我真的受不了。”
“我要哭了婛婛。”他突然拖着尾音出腔,望着她的凤眸都垂了下来。
“……”
两人就这么一站一躺,静默了小半会。
席鹤词斜坐到她身侧,拿起被子盖住她,拍了拍,“琵琶是何时学的。”
“八岁。”
“弹的是《江南三月》,我们婛婛真棒。”
“……”
她弹的不过是八级里的随便一首,他听的还挺明白竟也值得瞎夸。
“你懂琵琶?”
“不懂,奶奶喜欢,听过一些。”他淡声道,“婛婛,可以再弹首吗?”
“今天累了。”她拒绝。
席鹤词抿唇一笑,长睫盖住眼底的失落,转眸间掌心下滑来到她没被遮盖的腰臀以下。
“啪!”郁宜舒立马打掉。
“你碰我了。”她义正言辞。
他沉寂的眸中带着几分促狭,从口袋悠悠拿出一长条复古匣盒。
打开,是一条细红绳,两端各缀一颗迷你沉香珠,中间是块金镶玉款样的勋章。
“来,手伸出来。”
郁宜舒瞧着,心口突然慌得厉害,脑中一下钻进许多她从未见过的场景,又出现了上次奇怪的古寺,还有紫苑,甚至还有那棵她常看的海棠…
“啊…”像是有被人拨弦般,尖锐嗡鸣刺激着神经,叫她整个人难受的都缩了起来。
席鹤词见状眸色骤变,赶忙将人抱进怀里,“没事没事,有我呢婛婛,都是假的,看到的都是假的。”
她被激的浑身发了层冷汗,黑眸流转着湿润的光芒,思绪还惊魂未定没回来,那根红绳就这么被他套在了左腕上。
他拉过被子裹住她,“碰你了,等我回来再跪。”
“这玩意儿记得要好好戴着,对你身体好。”
郁宜舒逐渐缓过神后,轻推开他,想起他刚在耳边的话,眼底似凝起一团思疑的迷雾,黯淡交替。
“…你…是不是给我下蛊了。”
“……”
他怔了一秒,随即没忍住嗤出声,看她这副湿漉漉纯真模样,不知该气还是该笑,真就最会一个劲的“恶意”揣测他。
盯着她的唇角,“好东西,我给你求的,放心戴吧。”
“我不要。”她说着就要解开。
席鹤词抓住她作乱的手,“戴着,我马上就走。”
这话一出,果然不推拒了。
他在心底摇摇轻叹了声。
拿过她的手机快速存入一段号码,认真道:“我最近要出去好久,你要遇见什么棘手事就往这打,别委屈憋闷自己。”
他将她从头看到尾,无比珍怜的看了个遍,“等我回来,我们婛婛这辈子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郁宜舒看他耀眼如宝石的棕眸里浮动着异样的神采,比往日还要浓重几许,里面透满自己的身影。
她倏地垂下眼睫,突生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苦涩感,堵的直叫喉咙发干发紧,唇齿间道不出一句完整话来。
席鹤词安静的陪她又坐了会,见她看着恹恹的,不太开心,嘴上打趣道:“怎么,舍不得我?”
“快走吧。”她看了他一眼,很快就收回了目光,没有厌恶,像看陌生人般平静如水,只觉很累。
“嗯。”他给她塞好被子,现在每次走前都会细细多看她几眼,像是弥补潜在心底的后怕,怕她又在他转身之际就没了。
郁宜舒揭过被子蒙住脑袋,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总觉这手串是温的,可能真昏头了。
…
这几日天气明显回温了,排练完晚上回去的路上都不觉得冷。
方归玉几是日日都来查课,看他们基础训练,做学习视频分析。上午听课,下午跟着老师上台表演请教,晚上加训,这日子充实的让郁宜舒感觉重返高中了。
石梅对她是格外关照,她们都是南方人,家乡话也很相近。
她这个剧本有三个重点的情感释放,一是失去双亲的大悲,二是与男主相处过程中被治愈的善喜,三就是最后寻死时,对于“大伯母”这个人物的由喜到惊、到疑、到悔、还有没来得及的怨和恨。
每一处细节的转变对她这个新人来说都是个挑战。
个人训练室内。
“宜舒,前后两个你都能抓住重点,情绪带入的也都挺到位。”
石梅笑道:“怎么一和小程搭感情戏就差点感觉呢?”
“是没谈过恋爱吗?”
她摇头,还没来得及呢,就直接一步到位结婚了。
“没事多看几部经典的爱情片找找感觉。”
“好,我一会回去看。”郁宜舒记下道。
石梅和她相处几日,发现她有时真挺死心眼的。
开玩笑道:“趁着花期盛,赶紧多谈谈,享受当下,不然等老了保证有你悔的。”
“我当年像你那么大的时候,在我们电影学院都谈过三个大帅哥了。”
郁宜舒难得见她聊这些,乌润的眸底也染了笑,唇角微翘,“那好,听您的,我也谈三个。”
“你这孩子。”石梅转着笑嗔怪一声。
郁宜舒中场没事会和蒋之韵斗斗图,听她讲些蒋家趣事。
原本她是蒋愈叙的未婚妻,这下被男人搞得直接跨了个辈分,两人还是隐婚。过年蒋宅餐宴,桌布之下无时不在上演着刺激和禁忌,晚上她也要担惊受怕。
这日子过的,蒋之韵真觉自己特像汉奸,哦不对,是特工。
郁宜舒联想她的随身带,没忍住回:[那你多带些“武器”,我还不想太早做干妈]
蒋之韵:[????????????]
[不是你想的那样啊!!我带这玩意儿是事出有因]
[太复杂了,等你从“监狱”回来咱俩再细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