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雪参很是难得,可山苍果更令她心动。
这山苍果,可是世间万金也难求的好东西啊。
普通人用了不仅可以消除百病,还可美容养颜,武者用了更是效果显着。
她可没忘这死丫头从小就在那座山里长大,也只有那座山里有山苍果。
想来,她也不敢拿这个来诓骗哀家。
眼看着太后一口接着一口地往自己嘴里送,矜九司脸上的笑容都快要咧到耳后根了。
“母后,味道如何?”矜九司眼中散发出奇异的光芒。
太后将最后一口汤喝完,将空碗递过来,优雅地擦了擦嘴,“很是鲜美。那白里透红的又是何物,外软里脆,口感很是不错。”
“母后很快,就知道了。”
那石禄和那几个太监,她本是放走了,但想到恐会误事,就让人先带下去找太医包扎伤口了。
想来,也该回来了。
太后听着矜九司的话,有些云里雾里的,但一想到自己竟然吃到了山苍果,就忘了自己的人或许全折在矜九司手中的事了。
不多时,外面传来了断断续续的哭喊声。
“出去看看是何人在康宁宫门口闹事?”太后不悦地吩咐道。
“是。”小宫女应下出去。
小宫女很快回来禀报:“回太后,是是石禄公公回来了。”
太后一听,脸色瞬间变了,看向矜九司。
矜九司却不慌不忙地站起来,一脸茫然地问道:“母后为何这般看着儿臣?”
一脸包的严严实实的石禄跌跌撞撞地走进来,跪在太后面前,指着矜九司哭喊道:“太后,太后娘娘啊,您一定要给老奴做主啊。”
“哭哭啼啼,成何体统?”太后怒骂道。
她忽然发现了什么,“你这是怎么一回事?”
“太后,奴才,奴才......呜呜......奴才的耳朵,被,被公主殿下割掉了。”说着,他小声哭了起来。
太后大惊失色,怒视矜九司,怒吼道:“凤九司!!!”
矜九司心中冷笑一声,面上却是很无辜,“母后,您吓着儿臣了。”
矜九司继续说道:“这恶奴今日来送礼,却不小心将母后送儿臣的东西打碎了。”
说着,她指向跪在太后身前的石禄,哭了起来,“他,他污蔑是儿臣自己打碎了母后的赏赐,还要打儿臣,儿臣怎能容忍这等恶奴欺负?”
太后脸色阴沉得吓人,忍着怒气说道:“哪怕他有错在先,你也不该将他的耳朵割下来。”
矜九司微微福身,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
“母后,儿臣不过是维护皇家尊严,若今日此事传扬出去,人人都会说我皇室之人可随意被奴仆欺辱,这才是真正有损皇家颜面之事。”
太后一时语塞,她深知矜九司所言有理,但割耳之举实在残忍。
倒是她小瞧了这位山里回来的公主,本是想让石禄去敲打敲打,没想到竟被她反将了一军。
这时,一直跪在地上默不作声的石禄再次开口,“太后娘娘,公主殿下她,她不仅割了老奴一人的耳朵,连着那几个奴才,也被......”
太后听了石禄的话,大惊失色,指着矜九司怒骂道:“凤九司,你,你这个不孝女,你究竟干了些什么?身为公主应当文雅贤淑,为人表率,你怎可做出如此恶毒之行径?”
“啧,这戏,今日就到这儿吧。”
矜九司抬手摸了摸头上的珠钗,理了理身上的衣衫,“老太婆,你不是问方才吃的东西是何物吗?喏,就是从他们头上割下的,人耳朵。”
太后听闻此言,只觉一阵恶心,胃里翻江倒海。
“你,你这个妖女,哀家要杀了你!呕......”
矜九司却大笑起来,笑声回荡在宫殿之中。
“杀本殿?好啊,本殿等着你来杀。”
说罢,她带着红雀离开了康宁宫。
刚踏出康宁宫,就听到一众宫女忽然焦急地喊着太后。
空空:[主人,老太婆急火攻心,晕过去了。]
“她不是回宫养病吗?本殿便帮她坐实了这个由头。”矜九司冷声说道。
刚走出来,看着还被按在地上的嬷嬷,和几个被纱布缠得看不清面容的太监。
矜九司抬手,让自己的人将嬷嬷放开。
“回去告诉太后,本殿有时间,再给她煲汤。”矜九司对着地上的嬷嬷说道。
她又转头瞧了眼那几个被割了耳朵的太监,随后带着自己的人,浩浩荡荡回昭阳殿去了。
*
云府里,云母正带着一堆人风风火火往云沉雨的院子里赶。
此时,云沉雨正在听暗卫汇报外面的情况。
“老夫人,您来了啊。”
小舒的声音很大,云沉雨和暗卫都听见了。
“今日到这里,你先回去继续盯着。”云沉雨吩咐道。
“是,主子。”
咻的一下,暗卫立刻消失了。
云沉雨将书案上的纸条放进衣袖中,云母就闯了进来。
“你这个不孝子,你敢克扣本夫人的银两?简直是大逆不道。”云母指着云沉雨怒骂。
整张脸因为生气而变得扭曲起来,看着极其恐怖。
“那母亲可否告知儿子,半个月的时间,李嬷嬷共是从账房支了五百两,母亲用到了何处?”云沉雨淡定地倒了杯茶,递给云母。
云母见状,抬手将茶杯打掉,滚烫的茶水溅到他的手上红了一片。
“我用在何处与你何干?你有什么资格问?”云母恶狠狠地说道。
云沉雨看了眼烫伤的手,眼神却依然平静如水。
“母亲莫要动怒,儿子只是关心母亲是否被奸人所骗。毕竟这五百两银子并非小数目。”
云母一听这话,表情瞬间有些慌乱,但很快又恢复了愤怒。
“哼,我还用不着你来操心,你现在就把掌家的权力交出来。”
云沉雨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往日这掌家权虽在儿子手里,母亲想做什么依旧如鱼得水。怎么如今,来要这掌家权了?”
想到刚才暗卫汇报的那些事,云沉雨心中越来越冷。
“你……你敢质问我?”云母色厉内荏地喊道。
“儿子作为一家之主,难道无权过问吗?”云沉雨悠悠地问道。
下一刻,云母一巴掌甩在他的脸上,“好,好,好一个家之主。”说完,甩袖离去。
“公公子,您的手和脸......”
小舒看到他那红肿的手和脸,立刻去找冰块和纱布。
“无事。”
云沉雨看着云母远去的背影,眼中划过一丝狠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