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流萤闻言,脸上的笑容别提多灿烂了。
“皇上放心,丽妃服下这一颗解药后,除了身体里会有余毒之外,其他方面便会与常人无二了。”
“也就是说,她醒来之后,就不会再闹腾着去自残、自杀了。”
“之前的事情,她也会完完整整的记起来。”
“待到下个月,臣妾会提前为她备好下一颗解药的。”
“到时候肃清了她身体里的余毒,她便算是完全康复了呢。”
她竟然,连苏汐月醒来之后会自残、自杀的症状都这般清楚。
看来在嫁过来之前,她可没少做功课。
夜景湛唇角扬起一个弧度,将信将疑的点点头。
“那便有劳皇后了。”
“朕这便命人将药丸送到惜芳阁去。”
他说着,食指在姜流萤玲珑的鼻尖上轻轻一点。
“你乖乖的等着朕。”
言毕,他不由分说的回转身,三步并作两步的迈步出门。
支开枝枝和珠珠后,他才将药丸交到安瑞祥手中,命他一定仔细查验后,再送去给苏汐月服下。
临行前,他还不忘刻意叮嘱道。
“好好照顾月儿,告诉她,等会儿朕便会去看她的。”
目送着安瑞祥离开,夜景湛这才深呼吸一口,勾起唇角,推门回了寝殿。
姜流萤此刻一袭玫红色的蝉翼纱衣在身,斜靠在床榻上,那模样和神态像极了苏汐月。
有那么一瞬间,夜景湛竟有些恍惚,厚唇微微颤抖着,差点没将“月儿”二字喊出口。
“皇上,都这么晚了,我们也该安歇了吧?”
姜流萤浅浅笑着,妖媚的声音中溢满了暧昧和放荡。
夜景湛当即便如被泼了一盆冷水般,瞬间清醒过来。
月儿才不会这般迫不及待,令人作呕。
“皇后。”
夜景湛诡谲的笑着在榻边坐下。
“女人第一次,难免羞涩,不如我们熄了蜡烛?”
“朕想要给皇后一个不一样的洞房花烛夜。”
姜流萤毫不犹豫的点点头,红着脸低声道。
“臣妾都听皇上的。”
夜景湛得逞的一笑,随即吹灭了长几上燃得正旺的红烛。
“皇上,您快来啊,臣妾害怕。”
姜流萤一边娇嗔,一边快速脱掉身上的蝉翼纱衣,赤裸裸的躺在那鸳鸯合卺被上。
夜景湛冷嗤一声,语气中透露明显的戏谑。
“爱妃可要准备好了,朕在房事方面精力异常旺盛,身子太弱可是容芷承受不住的。”
姜流萤娇哼一声。
“皇上,你好坏啊。”
不一会儿,她的声音便被一抹扑面而来的黑色身影给生生的吞没了。
凤眠阁后院,夜景湛纵身一跃,跳上墙头。
他星目鄙夷的斜着寝殿的方向,冷声嗤笑道。
“好皇后,今日你便好承受朕的宠幸吧。”
言罢,他飞起身,瞬间便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在决定迎娶姜流萤之前,他已然将她的底细打探得一清二楚了。
可并没有人跟他说姜流萤长得与苏汐月极为相似啊。
更没有人跟他提及过,姜流萤身上的血液那般特殊。
这其中一定有猫腻。
只不过,现下在他心中最大的事,便是解了她身上的蛊毒,同她携手白头。
这些事,交给乔一去查便好。
此时,惜芳阁寝殿内静悄悄的。
夜景湛透过窗户的缝隙,可以清楚的看到,依旧紧闭双目躺在如意榻上的苏汐月。
辛果此刻正跪在榻边,小心翼翼的用棉棒为她擦拭着干涸的唇瓣。
难道安瑞祥没有喂她服下解药?
正在他蹙眉思忖着的时候,安瑞祥抱着拂尘小心翼翼的跑了过来。
“皇上,”他气喘吁吁的扫视一眼四周,“那解药没毒,方才奴才已然让辛果喂给娘娘了。”
“只是娘娘体弱,这些日子又一直在服用安神汤,一时半会儿恐怕还醒不来。”
听他这般说,夜景湛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了地。
“那解药的是用哪几味中药制成的,你可与璟鹊神医查验过了?”
安瑞祥赶忙点点头。
“方才奴才已然协助璟鹊神医,研究过了。”
“除了赤蜈蚣,其他的药材我们宫中都有。”
“那赤蜈蚣,极为罕见,目前只在高丽国的一个边陲小镇发现过。”
“据璟鹊神医讲,赤蜈蚣可以用来制蛊毒,也可以用来解蛊毒。”
“他在来沧澜国之前,就曾经听说过,高丽国的太子妃乔晚宁,曾命人高价收购过赤蜈蚣。”
“这解药中既然含有赤蜈蚣的粉末,想来,她制作噬心蛊毒之时,定也是用了赤蜈蚣的。”
话说至此,安瑞祥忽的眸光一亮,眼眶中霎时间盈满了泪水。
“现下没有赤蜈蚣,我们可能就研制不出解药给师父解毒了。”
夜景湛微微舒口气,大手轻轻在安瑞祥的肩头拍了拍。
“放心,朕一定不会让葛神医出事的。”
“朕这便飞鸽传说给乔统领,他定会有办法拿到赤蜈蚣的。”
安瑞祥马蹄袖轻拭猩红的眼眶,满脸感激的低下身子,颤声道。
“如此,奴才替师父谢过皇上了。”
夜景湛正准备离开,到凤眠阁去看一下当下的情况时,安瑞祥却又追了上来。
“皇上,方才奴才忘记说了。”
“璟鹊神医说,那药材中好似还含有人血。”
夜景湛星目一紧,讪讪笑道。
“方才姜流萤说,她用他的血浸泡过药丸,难道那血真是她的血不成?”
安瑞祥不以为然的瘪瘪嘴。
“那不能,璟鹊神医说了,蛊毒的解药中,若是配上给宿主施蛊毒的人的血液,宿主的康复速度便会加快。”
“其他人的血,应是对娘娘的病症无任何帮助的。”
姜流萤果然没说实话。
她把自己说的那般绝无仅有,不过是为了防止夜景湛抢走蛊毒,而便后杀她灭口罢了。
既然这样,他索性就不戳穿她,等待将计就计的机会吧。
左右现在他还不知道其他两颗解药的下落,还不能轻举妄动。
“朕知道了,你且回去吧。”
“记住了,今夜朕始终待在凤眠阁内,与皇后洞房花烛,从未出门过。”
安瑞祥一脸慎重的低眉应声。
“奴才明白。”
“奴才也不过是出来替皇上给惜芳阁送了趟药罢了。”
“皇上放心,奴才知道待会儿该如何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