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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锣响的瞬间,刘根回神。

如果现在全力出手,瞬间,就有把握拿下郑玉琢。

只是……却在武乾坤面前暴露了实力。

万一今天杀不了,他回去肯定会好好准备,或者直接销声匿迹就不妙。

在刘根回神的瞬间。

郑玉琢足尖一点,身上功服丝毫未动,但身影如一道长虹,朝刘根贯来。

“垂衣而跃,平跃丈余!”

看台之上,三大校尉都是眸中一亮。

于此刻,刘根也是足一点地,同样衣着未动,身体平平移开,恰好动过郑玉琢挥来的一拳。

“也是平跃丈余!”

周天擎摸摸自己短髯:“这两个孩子都是不错,秘籍发下未久,竟是靠自己研学,把镇魔司死人提都提升到了小成阶段。”

卢校尉嘴角一勾。

步法和指掌的秘籍,他早就给了外甥郑玉琢。

想想已是练了不下三年。

“周大人且再看着,我这外甥的技法还不止如此。他在武技上,倒是有些天赋的。”

卢校尉朝周天擎略微拱手,面含笑意。

“哦?”周天擎却是来了兴致:“莫非你这外甥,步法上不仅仅是小成?”

“大人看着便是……哈哈。”

场中,刘根和郑玉琢都是使出死人提小成平跃丈余的功力。

仿佛两道长虹,来回贯穿。

嗖嗖嗖嗖!

纵跃之间,又夹杂拳掌进攻。

打得让人眼花缭乱。

却于此刻,郑玉琢再次贯在刘根身后。

刘根身影一转正要闪身避开。

此刻,那郑玉琢却是,脚尖一点,瞬间变向。

本来已经掠在后方的身影,极速刺向前方。

手中两指掐,捏了一个兰花指,往着刘根左臂膀抚去。

“顿足腾挪……加兰花拂穴手。”

刘根嘴角一勾,却在仓促之间,自己的脚尖也是一顿。

本来掠开身影,硬生生变向,竟是再次闪开对方攻击。

“也是顿足腾挪……这刘根也会!”

黄、卢两个校尉皆是一呆。

周天擎目光闪动,盯向刘根,嘴角渐渐勾起:“这孩子,还是藏着么……”

其实从第一场开始,就已经关注起刘根来。

到了对战张初二那场。

外人看个热闹,内行却是看出门道。

“这刘根,步法至少是把死人提练到了巅峰级的四方游魅程度,两手上的指掌,也是至少石裂岩了。这个郑玉琢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只是不知为何,今天却在藏拙……到现在还不曾用点真本事。”

喝下一口茶来,周天擎继续看着场中。

“不可能……顿足腾挪,刘根也会?”郑玉琢目中一呆,没想到自己压箱底的招数,突然使出,竟然还是奈何不了刘根。

忽而,他把气血往两臂一运。

随即次第向前抓击。

啪啪啪啪!

刘根脚步连点,身影寸寸向后。

随着郑玉琢攻击,指掌到处,竟是被擂台边沿的木桩,一一抓拿破碎。

木屑纷飞!

“分筋错骨手大成……分木取心!”

台下已经有人开始惊呼。

分筋错骨手,既是武技,也是刑讯逼供的手段,可捉拿罪犯筋骨,让其痛苦不堪,交代罪状。

但练至大成后,威能也属实恐怖。

硬木桩在,竟宛如棉絮一般被掏出其中木心。

这份功力,便是积年的老力士,也未必能做到。

刘根连退十步,郑玉琢便连进十步。

等到第十一步时,刘根淡淡一笑,借着后背靠在围栏上的力道,猛然一靠。

520斤巨力发动。

只是咔得一声。

当即把这木栏靠断。

仓促之间郑玉琢已经攻到,刘根脚步一晃。

巅峰级别的四方游魅发动。

身影竟宛如鬼魅般原地消失,直接出现在郑玉琢身后。

紧接着一脚踹出。

不偏不倚蹬在郑玉琢屁股上。

本来郑玉琢正是前冲之力,再有这一脚之力相加,整个身影无可抑制往前冲去。

两手就势往木兰上一扶,想停住。

未想那木栏却根本丝力不受,直接被他推飞而出。

恰是跌了出去。

“这……”

“郑玉琢输了?”

台下众人惊呼。

卢校尉直接从椅上站起,眼眸眯起,恨恨一把抓在扶手上,直把扶手抓出五枚指印。

没有人敢信发生了什么。

反刘根竟是一位闪躲,最终反而赢了比赛?

“那木栏是不是有问题?怎么扶不住?”

“郑公子攻势如潮,已经胜券在握,这输得冤枉啊!”

一众郑家家奴,大声呼喝,吵闹比赛不公。

周天擎却是眼眸眯起,又呷了口茶:“还在藏拙,这个叫刘根孩子,却是戒备心太重。有实力,却不敢全部展现,这点可不好。

等他受官那天,我当是提点提点。

县城的那位就要来了……只知道一味藏拙,如何能把握机会,获得升迁呢?”

刘根获胜,拱手往台下一拜。

目光却是有意无意扫过人群后排的武乾坤。

借了这比赛结束,人群汹涌之际。

对方已经拿兜帽遮盖了脸颊,扭身转走。

管事者上台宣告结果,并请刘根到一旁等等。

过会便要赐下力士官服和佩刀,正式办入职了

刘根道谢,说有些内急,转身而走。

却是闪到一旁茅厕,眨眼间换下一身普通农夫衣服,也拿兜帽遮住脸颊。

身影再闪,急往武乾坤离开的方向追踪。

就见武乾坤往左一拐,竟是要出城而去。

刘根勾起嘴角一笑,远远在后面坠着。

只等着对方出城,人一稀少,便是击杀最好机会。

城外,野郊。

“好一个刘根,一身炼血功法,怕是至少巅峰。

武技上,也有大成之境。以我现在的实力,单打独斗,绝不是他的对手。

一直不想麻烦小娟,如今看来,是不行了。”

武乾坤从内衬里缓缓抽出一只绣着鸳鸯的丝帕。

看到这丝帕的瞬间,他目中现出一丝温柔,取代原本的仇恨。

“我知道,只要我开口,无论如何,你一定会助我。所以这口我一直不想开。

就算以泰日武馆能量,一旦惹上镇魔司也讨不得好。

可是现在不成了……刘根必须要杀!”

又回想起早年时候,哥哥一个肩膀挑着箩筐装着他,一个箩筐装着炊饼,沿街叫卖。

若是有奶水的妇人来买炊饼,那便不要钱,且多给些。

只求妇人能给弟弟吃些奶水。

他自是奶水管够,长得人高马大。

但哥哥却是年幼劳作,被扁担压得再也长不得高。

被人弄个三寸丁的外号,年纪老大还娶不着媳妇。

“哥,你为何不听我话,平日里再有嫌隙,也莫跟人争抢。一切等弟回来!”

想到此处,武乾坤忍不住眼角含泪。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却于此刻,一个农夫打扮的人,却是立在武乾坤面前。

“你哥哥对你来说,可能算是个好人……但对别人来说,他有死一百次的理由。”

刘根掀开兜帽,目光淡然看向武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