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铺子里人声喧闹,本该视线在柳月身上的众人,不知何时将目光悄悄放在了孟绵身上。

小二将掌柜的叫来了,柳月恼怒地说:“本小姐不要了。”

她领着一众仆从离开了,留下店小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今日柳月来此哪里是为了什么首饰,再贵重的物件就没有她没见过的。

是为了什么,她心知肚明。

那些年跟在她身后,被她像狗一样呼来喝去的男人,如今摇身一变成了高不可攀的人。

整个南诏皇城都知晓,这个西齐王的义子孤高且冷漠,几乎不敢有人向他投去橄榄枝,柳月心有不甘。

封羽琛就是在这时候冒了出来,他说:“你看中了他啊,小事一桩,我给你帮忙啊。”

柳月有些怀疑地看着他,封羽琛到底打的什么算盘?封家的这两兄弟,如今,她一个也惹不起。

封羽琛说:“过几日,宫中会设宴,南诏的皇帝老二届时会邀我与封殇进宫,封殇那边你放心,他肯定会去,至于你嘛,到时候混在我的使臣团里,一并入宫。”

他将柳月从上打量到下,嘴角挂着一丝浅笑,还算过得去吧。

这几日他一直在琢磨封殇的心思,总算让他给琢磨出一二来,在他看来,绝不能让封殇拉到任何盟友,否则这次谈判失利事小,待封殇执掌大权之后,他封羽琛再无可能拿下西齐的战马。

封殇想打探南诏的底牌,这场宫宴他势必会去。

临进宫前,封羽琛看还在案前奋发图强的孟绵,他倚着门框盯着她看了会儿。

小姑娘唇红齿白,在细碎的阳光里,活脱脱就是一株红梅。

他嘴角噙着笑走了过去,叩了叩她的课案:“喂,有热闹看不看?”

孟绵应声抬头:“不看。”

花骨朵儿长大喽,脾气见长了。

“你不问问我去哪儿看?看什么热闹吗?”他不死心。

“我不感兴趣,走开,你挡到我视线了。”她有些气恼。

封羽琛恶劣地笑了,他抽走她手中的笔:“看我哥发春,你没兴趣吗?”他故意放慢语调,一字一句吐出:“他那样冷静自持的人啊,真想看看动情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呢,想必有趣的紧。”

孟绵看他的眼神有些怪异,这人脑袋怕不是被驴踢了吧,哪里来的这么......嗯......独特的癖好。

然而,封羽琛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他愣是威逼利诱着撺掇着孟绵去瞧那所谓的热闹。

他如今猖狂的紧,差不多算是把她半绑着出了国子监。

马车里,他更是当着孟绵的面开始换衣衫,他不急不慢地扯了腰带,顺带观察着孟绵的反应。

她慌忙扭过头去,逗得封羽琛哈哈大笑,她捂住耳朵,头上被他丢过来的一件外衫罩住,他就这样乐不可支地看着她在里面气闷,挥舞着手臂。

“不是怕羞吗?这不是成全你了吗?怎的还不高兴?”说着话他套上了华服,系上了腰带。

孟绵被他扯着胳膊被迫往马车外去,她才扯下头上的衣衫,露出她恼羞成怒的脸,他猛地一拽,她向马车下栽去,还好封羽琛扶住了她。

她才看清自己被他带回了皇宫,她狐疑地看过去,从她的角度只能看到他的后脑勺,她被封羽琛一路拖拽着往御花园去。

他带着她停在一处假山后,冲着前方努努嘴。

孟绵不明所以,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花丛掩映间,一身白色襦裙的女子正掩面哭泣。

好眼熟,她敛眸思索间,面色变了又变。

封羽琛嘴角一咧,“你瞧瞧,像不像你?嗯?”

封羽琛的话一出口,瞬间坐实了她的猜测,那个蹲着的白衫女子只露出一道背影,发髻简单的束起,瘦销的肩膀微微颤动,乍一看,不得不让人觉得是孟绵。

孟绵看着他说:“你到底玩儿的什么把戏?”

“你不知道?”他说:“先前同你说过了呀,看热闹,且等着吧,很快就有热闹看了。”

宫宴上,宾客觥筹交错,封殇有一搭没一搭地同南诏国君说着话,他觉得自己有些不大对劲。起初,他只是觉得身体微微发热,心中涌起一丝莫名的烦躁。他并未多想,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那股热流如同汹涌的潮水一般,直奔下腹。

上首的南诏国君一无所觉,笑呵呵地说:“多年未见西齐王,他身体可好?两国若能结秦晋之好,当是一桩美事。”

封殇面上不显,实则一种难以言喻的渴望从心底深处升腾而起,他的理智让他一直支撑到现在。

往日在西齐他的地界哪里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如今在南诏皇宫出了这档子事,也不知是南诏国君御下不严,还是有意为之。

封殇眉头紧锁,看着对面冲他举杯的柳月。

柳月着一身玫红色宫装,向他挑了下眉。

封殇重新回到南诏,自然摸清了柳家的底细,他眼中淬了冰,慢慢氤氲着一丝狠厉。封殇不得不打断喋喋不休的南诏国君:“陛下,本王身体略感不适,先行退下了,改日入宫再与您详谈。”

南诏国君不疑有他,他一脸慈爱地说:“无妨,无妨,你且去歇着就是。”

封殇迅速起身,一个眼风都未给柳月,朝着供使臣休息的殿宇而去。

柳月咬碎了一口银牙,面上的笑也挂不住了,她悄悄退了出来,一咬牙跟了过去。

这边封殇按着眉心,眼神有点模糊,他摇摇头,试图让自己清醒点。柳月这个蠢货,竟敢当众作出这等下三滥的事,他柳氏一族,在封殇眼中早成了一具枯骨。

封殇双手撑在桌子上,不自觉地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粗喘着气。他看着铜镜里的自己,额头因为忍耐青筋暴起,面色潮红,原本平静的眼里染上了欲色。

他来到内殿,就这铜盆里的冷水妄图平复一下燥热的情绪,反复几次之后,依然缓解不了那股冲动,他当即决定自行解决一下,门外传来宫人敲门的声音:“殿下可在?有一位叫柳月的小姐托小的传话,说她带着安宁公主去了一处偏殿,小公主一直在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