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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风眼观鼻鼻观心,一眼就看出了他心神不定,“殿下怎么了?可是刚刚的花魁不合心意?”

封殇眼含冰霜瞪了过去,“合你心意你去玩。”

靖风觑他一眼,撇撇嘴,“我可没钱玩。”

杨昭几人沉迷美色,抱着几名女子在调情。

靖风少见多怪:“还是这南诏好啊,这小腰细的,啧啧啧,西齐的女人五大三粗,哪里叫人下得去嘴。”话虽这么说,他并无旖旎的心思,更何况殿下都未动手,自己玩算怎么回事。再者,有些东西可以碰,有些则是不碰为妙。

靖风的眼神在这些青楼女子身上打量一通,又看看无动于衷的封殇,莫名让他想起了孟绵。

那姑娘不施粉黛,却如清水芙蓉般动人,一颦一笑都能让人心神荡漾。等再过几年,定是风华绝代,就是纵眼天下,也找不出第二个来。

靖风说:“殿下可是中意下午那姑娘?”他本以为封殇会矢口否认,可他只愣了一下,警告了他一眼。

哎呀呀,有戏,他一脸八卦相,啧啧啧,还真是看上人家了。

封殇微微皱起眉头,沉声道:“休要胡言乱语。”

靖风却不以为然,笑嘻嘻地凑近道:“殿下,您这反应可不像无意之人呐。”

封殇有些懊恼,不该搭他的腔,更不应该一时冲动去扰孟绵清静,他方才脑子不清醒,说出出尔反尔的话来。

封殇说:“你明日给她传个信,就说我今日酒喝多说了糊话,不当数的,答应她的事依然有效,不必再来寻我了。”

话在靖风脑子里过了一遍,他奇怪地看着封殇,忍不住想笑,但是不行,他得忍着,忍的颇为辛苦,“得嘞,我去说。”

封殇烦躁的很:“嗯。”

靖风板着脸一本正经地说:“殿下请放心,属下定不辱使命。”

果然未过几日,靖风打听了孟绵的动向,在国子监门外将她堵了个正着,他面容冷肃,不苟言笑:“孟小姐,关于你日前提出的事殿下本已同意了的,但是怎么说呢,出了点小变故。”

孟绵心内一紧:“你们是不打算放过那些宫人吗?”

小姑娘语调柔软,润物细无声。靖风睁眼说瞎话:“此事也并非无转圜的余地,你若得空,不妨可以再去聊聊,殿下似有其余盘算。”

孟绵略一思索说:“可以的。”

靖风说:“那现在过去?”

孟绵毫不犹豫:“嗯,我差人同司正说一声。”

靖风借口有事不便亲自相送,给她一处地址,让她自行前往。

孟绵是那种典型的乖乖女,从未因私事不来国子监,因而话一带到,司正便应允了。

这就导致封羽琛进入堂内,看到的就是孟绵的位置空了一个。

他问旁边同案:“小公主呢?”

同案男子摇摇头:“不知道,或许你问问她舍友,或许能知道。”

于是封羽琛乐呵呵地去问冯玉琴:“祭酒让我唤孟绵过去,她人呢?”

少年丰神俊朗,冯玉琴怔愣片刻:“她同司正说了下午不来,似是外出办事去了。”

封羽琛淡声道:“哦。”她的目光在孟绵课案前停留片刻,转身就出了率性堂,他走自然谁也不会说什么,毕竟身份在那摆着,又会有谁来为难他。

他一出率性堂,里面就炸开了锅:“这北梁皇子就没人能治治他吗?如此放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你也不看看人家什么地位,岂是我等能置喙的。”

“哎......”

孟绵坐上马车,按照靖风的指示进了一处院子,她看看天色,约莫未时左右。

靖风趴在墙头,亲眼看着小姑娘进了院子,她未像那天那般穿着浅绿色宫装,而是素雅的长袍,蓝白相间的花纹,将腰肢束的不盈一握,长发披肩,只用一根素色簪子松松垮垮的挽住,安安静静地坐在水榭里,乖巧的不行。

靖风心里有些心虚。

心虚的靖风敲响了书房的门:“殿下,用膳吗?”午膳的时辰早就过了,事必躬亲的大忙人还未出来,靖风有时不能理解封殇,西齐王已经给了他足够的信赖,可他劳心竭力,从不知累。

封殇颦眉,在分析舆图,他冷冰冰地说:“说了无事不要扰我,如今我的话你也不作数了吗?”听出来已经很不耐烦了。

靖风说:“真不小憩片刻?”

“滚蛋。”有东西被砸落的声音传来。

靖风不怒反笑,门口路过的凌霜看傻子一样看他:“殿下的脾气你还不了解,他说了不要扰他,你还偏往上撞。”

凌霜就是那日接待孟绵他们的人。她是跟着封殇从西齐过来的,老实说,她在西齐算得上是一支霸王花了,除了人壮了点儿,皮肤粗糙了点儿,动起手来不遑多让,不然也不会被封殇带在身边。

靖风又敲响了门,舔着脸,笑嘻嘻的说:“殿下。”

封殇啪的一下折断了毛笔,已经目露不悦,“你是太清闲了吗?还是活腻歪了。”

靖风说:“哦,属下只是想起来了,现在看殿下如此忙,想着就帮殿下打发了孟小姐吧。属下这就让她从水榭离开。”

屋里没了动静。

靖风侧耳倾听屋内的情况,说:“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小姑娘可是好一阵等着,可怜见的,水都不敢喝一口。”

封殇说:“你让她稍事片刻。”他披了件外袍出门。

凌霜也听到了,那个南诏小公主?

“哎呀呀,被你知道了,人家不辞辛苦跑来,总得听听别人说什么嘛。别不近人情了。”

靖风得了令,屁颠颠跑去水榭,说:“孟小姐,我刚刚帮你探了探我们殿下口风,你的事啊,有戏,只要你语气软一点儿,说说好话,这事啊一准能成。”

孟绵将信将疑:“当真?”

“那是自然,我靖风可从不说假话。”

孟绵说:“若他还是不应允我当如何?”

靖风给她提了个建议:“这简单啊,他还未用膳呢,你请他用个膳什么的,他总不至于再为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