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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时候会想羽琛在国子监里又是一番怎样的光景。封羽琛每每同他说起在国子监的事情,他从未打断。于是他知道了广业堂的祭酒是个严肃的小老头,最是喜欢在堂上抽背课业;司正是个刻板一丝不苟的青年;还有皇弟口中的小公主,在祭酒提问时似乎知道答案,却始终憋红着脸答不上来。

打铁铺的时光太过绵长,少年期盼着快点长大,好快些回到北梁。

冰雪消融以后,石缝里也窜出了嫩芽。

春回大地之时,孟绵养的斑鸠竟奇迹般地活过了冬天。

斑鸠在笼中欢快地跳跃着,时而拍拍翅膀,时而歪着头用黑豆般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四周。孟绵到底未舍得将它还给封殇,孟绵看着活蹦乱跳的斑鸠,轻声说道:“小家伙,你可真是命大,居然熬过了寒冬。我养了你这么久,都舍不得把你还给封殇哥哥啦。但是,要是今年他们还饿肚子的话,我就要把你送回去啦。”

小家伙歪着脑袋,打量着孟绵。

当夏天的微风轻轻拂过广业堂,堂内的小姐们仿佛在一夜之间身量又长高了些。那原本纤细的身姿,如今也渐渐显露出些许少女的婀娜。

而少年们的变化也颇为明显,尤其是封羽琛。他身姿挺拔,面容越发俊朗,眉宇间透着自信与朝气。举手投足间,尽显潇洒之态,已然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颇受大家的欢迎。他的每一次出现,都能引得小姐们暗自侧目,心中泛起丝丝涟漪。

他的身影时常出现在蹴鞠场,肆意活泼。

夏日的午后,广业堂内稍显闷热。孟绵与同桌的李梦茹趁着课间休憩,凑在一起小声交谈。

李梦茹双颊微红,眼中闪着光芒,轻声对孟绵说道:“孟绵,你发现没,封羽琛近来愈发聪明了。”

孟绵眨眨眼,有些疑惑地问道:“怎么突然这么说?”

李梦茹抿了抿嘴唇,略带羞涩地说道:“上次先生提问,他回答得头头是道,见解独到,真真是令人佩服。”

孟绵顿了顿,方才开口:“你钟情于他?”

李梦茹的脸瞬间更红了,娇嗔道:“哎呀,安宁,你莫要乱说,我只是单纯觉得他聪明罢了。”

孟绵抿嘴,慢悠悠说道:“哦,最好如此。”

李梦茹听到孟绵的话,先是一愣,随即又羞又恼。她转过身去,一双眼睛黏在封羽琛身上似的,显然她的一番话不过自欺欺人。

封羽琛蹴鞠回来,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沾湿了鬓边的发丝。他本就样貌出众,宛如画中走出的少年郎,如今尚在年少,便已如此引人注目,再过些年岁,定是能迷倒万千女子。无怪乎李梦茹钟意于他。

封羽琛抄了会儿书,停下笔,扭头看向孟绵,笑嘻嘻地说道:“孟绵,借支笔给我呗。”

孟绵皱了皱眉头,脸上露出不情愿的神色,嘟囔着嘴,手放在笔盒上,迟迟不肯动作,好半晌才从笔盒里取出一支递过去。封羽琛接过笔,暗自偷笑。

他打开书袋,将这支笔放了进去,里面赫然躺着好几支笔,都是孟绵的。

封羽琛心里想着,这小公主还挺乖,明明不情愿,还是会借给我,等她什么时候愿意主动找我说话,我再把笔都还给她。

可小公主偏生耐力过人,从未主动向他开口,小公主也有她的骄傲,封羽琛这点恶趣味她还总不至于宣扬的满城风雨。

封羽琛见得多了,也觉着小公主青青紫紫的脸顺眼许多。起初,或许还会有几分嘲弄,可时间一长,那种感觉渐渐淡去。他甚至会在心里暗自嘀咕,这小公主怎么老是把自己弄得这般狼狈。毕竟小公主还挺乖。

又是一回轮值,孟绵正匆匆走过庭院,却猛地撞见李梦茹和封羽琛站在一棵柳树下。李梦茹双眼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脚下,一枚绣工精美的香囊静静地躺在地上,香囊上绣着一对鸳鸯,栩栩如生。

在南诏国年轻男女互诉衷肠,无外乎赠一枚香囊表达心意。

封羽琛满脸不耐,打量的眼神将她从头到尾逡巡:“李梦茹,李大小姐,你能不能别缠着我,你也不看看你自己什么德性,成日里顶着个大花脸,跟个疯婆子似的,谁会喜欢你!”

李梦茹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的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头,指甲深深地嵌进肉里。

这些话于一个女子来说已是相当重了,连同一旁的孟绵也觉得不好受。封羽琛果然同前世一般恶劣,他喜欢一个人和不喜欢一个人的态度依然如此分明,毫无掩饰。

下学时,孟绵仍坐在案前,纤细的手指熟练地摆弄着纸张,不一会儿,一只精巧的纸鹤便出现在她的手中。孟绵轻手轻脚地走到李梦茹的课案前,将纸鹤轻轻地放下。

李梦茹双眼空洞,盯着前方发呆。

她伸手轻轻搭在李梦茹的肩膀上,柔声道:“梦茹,莫要再伤心了。这只纸鹤送给你,愿它能带走你的忧愁。”

李梦茹抬起头,望着孟绵,眼中闪着泪光,微微点了点头。

少女的心思来的快,去的也快,更遑论李梦茹这般洒脱的女子,她家世样样拿得出手,区区一个男子,还不至于让她一直惦念。

将将入秋的时候,孟绵又过了十一岁诞辰。

这一年广业堂内选拔课首,封羽琛以卓越的才学和出众的领导能力,在众多学子中脱颖而出,成功当选。至于未推举他的三人,他动动脚指头也知道是谁,无非是李梦茹和曹睢。至于另一个,他抬头看向慢悠悠研磨的孟绵,他撇了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