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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氏看向立冬:“你们会煮吗?要不要我帮你们煮?”

炖兔子需要去腥,调料少不了。

立冬感觉今天都在摇头:“不用了三婶,我会煮饭。”

林氏笑着点头:“好,缺什么跟我说。”

崔昭昭将银子藏起来,偷偷冲老妈吐了吐舌头。

“走吧,我们去洗葡萄。”

两只兔子都醒了过来,留下林氏一人在家与两只兔子大眼瞪小眼。

看这呆傻的样子,就不是山上的野兔。

林氏笑着摇摇头,将兔子拎进里屋,交给正在抄书的崔景文看管。

她不会杀兔子。

没一会,门外传来牛车的声音。

“三婶!我回来了!”

声音传到上房。

崔老太透过窗,看到四郎站在院门口,满脸笑意,旁边牛车上满满都是陶罐。

“成良媳妇又要折腾啥?”

“咳。”

崔老汉重重咳嗽一声。

崔老太“唰”的一声将帘布拉上。

“我没说,我没看。”

四郎忙前忙后把罐子轻轻搬下来,除了十个罐子,还有两个陶盆,五个陶碗。

“罐子十五文一个,我只讲下来一文钱,一共一百四十文钱。”

剩下六十文交给三婶。

林氏略感意外的看他一眼。

四郎以为三婶不满意,急忙说道:“虽然价砍的不多,但多送了几个陶盆和碗,是烧坏的残品,咱们罐子买的多,我磨着管事免费送的。”

林氏拿起陶盆,这盆很大,足有两斤多沉,竟然不要钱。

这么多年,四郎第一次拿钱买东西,生怕买的东西三婶不满意,紧张的站在一旁,像在接受审判。

见三婶观察陶盆,四郎给她指出残缺的地方:“这里缺了个豁口,还有这个碗,底部少了一块。”

都是很小的问题,甚至不仔细看都发现不了。

林氏看着四郎,眼中全是欣赏。

“干的不错,我去买的话,估计也只能老老实实拿回十个罐子。”林氏打趣自己。

不止是她,崔景文更是不行,他从小这方面就缺根弦。

三块钱一个,他去讲价,问人家十块钱三个卖不卖。

四郎被夸得不好意思,其实说来也是巧。

四郎和林氏一起将罐子搬进院子。

“之前都是路过远远看过一眼,今天还是第一次进去,进去才看到,里面有一个墙角,密密麻麻堆满了各种陶器,堆得这么高。”

四郎跳起来比划了下高度。

“管事的说这些都是废品,三婶你知道烧一窑陶器有多少废品吗?最少四成!”

林氏点了点头,就是后世烧瓷器,废品率也同样很高,这是不可避免的。

“管事说烧废的陶器卖不出去,就年复一年在这堆着,附近人家有盖房子的,就来拉,砸碎了跟泥混在一块也看不出来,关键一车才十文钱。”

四郎真的心动了。

以后他要是有钱盖房子,他就要去拉一车。

刚买的陶罐需要清洗,俩人一边说着这事,一边清洗罐子。

罐子有小腿那么高,估计一个罐子最多能酿三十斤葡萄酒。

“我瞧着你拿回来的陶盆和陶碗挺完整的,自家用着也不碍事。”

碗盆用久了难免磕磕碰碰,磕了个豁口,只要不漏,都能凑合着用。

后世就有很多商家专门卖残次品,价格便宜,很多人买。

她记得昭昭就买过一次,是个马克杯,只是釉面有点裂,价格就便宜了一倍不止。

林氏突然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怎么了三婶?”

林氏看向四郎。

“我们可以从砖窑拉残品回来买,价格比普通的便宜一些,肯定有大把的人买......”

四郎没听到后面的话,满脑子都是最开始的那两个字。

我们。

三婶说的是我们,包含了他。

“可以挑一些品相完好的,进价高一点没事,回来按照完整度分成几个档次......”

四郎好像没有听进去,脑子不知道在想什么,一脸傻笑。

“四郎?四郎你在听吗?”

林氏伸手在他眼前晃晃,四郎猛的回神:“三婶我在。”

林氏耐心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你觉得这法子可行吗?”

三婶竟然在询问他的意见...…

四郎晃晃脑袋。

把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念头甩出去,认真思索起三婶刚才的话。

刚才他去的时候,听管事话里的意思,他们砖窑对这些东西也没地处理,甚至很希望会有人拉走。

毕竟砖窑只要烧制,就会有新的废品产生,如果他去拉废品,管事的应该很愿意。

“我觉得...应该可行。”

林氏手一拍:“那我们就先拉一车回来试试。”

四郎瞪大眼,这就决定了?

不用告诉三叔一声吗?

不对不对,没有三叔,那是不是也得告诉爷奶一声?

林氏拍拍四郎肩膀:“今天先酿葡萄酒,闲下来咱们再细致规划。”

这事她想让四郎去跑,直觉告诉她,四郎在这方面有天赋。

既然与四郎合伙,那就牵扯到分成问题,还有拉回来去哪里卖,怎么卖。

这些都需要细细打算。

崔昭昭与立冬,五郎回来,林氏将心里的事压下去,几人一起忙活起葡萄酒的事。

葡萄上的尘土已经被清洗干净,但上面那层白霜没有洗掉,这是特意留的。

林氏拿粗布将坛子里外细细擦洗干净,一点水汽都不留,立冬学着三婶的样子,擦完一块搬到阳光下晒。

临近中午,正是日头最足的时候,很快坛子就干透,泛着一层白。

而崔昭昭则有更重要的事。

打开商城,先找到酒精,买了两斤,找了个旧的酒坛子装好,交给老妈。

再找到冰糖。

五斤葡萄大概要用一斤糖,买了二十斤。

准备好这些,她才出去和大伙儿一起忙。

林氏拿着布沾着酒精,仔细的擦拭陶罐内壁和坛子盖。

立冬也在擦,越擦越觉得脑袋发晕。

“三婶,我们这是在擦什么?”

她好像有点看不清三婶了。

林氏赶忙把她旁边的酒精拿远一点:“这是白酒,你擦的时候千万别呼吸,擦一会就到旁边喘口气。”

把酒精拿开,立冬果然感觉好多了。

“我瞧见别人喝过,三婶我能不能尝一口?”听人说这很辣,她想试试有多辣。

“不行。”

立冬肉眼可见的失落,林氏不忍心,“这个沾过抹布了,不干净,回头有干净的再给你尝。”

“好,谢谢三婶。”立冬嘴角又翘起来了。

地上铺了一层干净布,葡萄依次平铺在上面,酿酒的葡萄上不能有水,必须将上面的水分晒干。

小七就守在旁边,隔几分钟给葡萄排队翻面。

崔老太撩开帘布,看了一眼又一眼,外面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林氏还领着孩子忙起来了。

最后终于忍不住,推开了门。

院子的几个人听到上房的声音,都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尤其二房的几个孩子,心狠狠揪起,他们说话是不是让阿奶烦了。

崔老太吸了口气,老脸堆成一团。

“这是在忙什么呢?我瞧着午饭都没吃,饿不饿呀?”

二房几个孩子惊恐的后退一步,他们的阿奶不是这样的!

(后面的文奶改成阿奶,怕卡审核,之前的就不改了,感谢包容~)

林氏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笑道:“我们在酿葡萄酒,待会忙完了就吃,您吃了吗?”

崔老太脸上褶子堆成好几层。

“我和你爹也没吃,你中午也别做饭了,待会你们忙完一块来吃。”

转头看向四郎几人,笑脸依旧:“你们也来。”

四郎几人身子紧紧贴着墙壁,快要嵌进墙里。

这不对劲。

阿奶肯定是受了刺激。

林氏想到房里的两只兔子,回去将兔子拿出来。

“来了这么久,还没跟娘一块吃过饭,这兔子是立冬她们上山抓的,借娘的好手艺,中午炖了吃吧。”

兔子配合着蹬腿,大腿快有手臂粗,这么肥兔子要是拿出去卖,最少三钱银子。

崔老太下意识就想张嘴,这么金贵的东西他们咋…

呸呸呸,她什么都没想。

崔老太笑着接过兔子:“这兔子真好啊,胖乎的,那咱们中午就炖一只兔子吃。”

林氏纠正:“两只都炖了吧,孩子多,一只不够吃。”

崔老太深吸几口气,才压下心里的话。

“好,都炖了。”

带着笑扫过院子里的孩子,拎着兔子转身进了屋。

二房几个孩子贴着墙根走出来,想起刚刚阿奶脸上的笑,后背直冒冷汗。

“阿奶是不是生气了?”

崔昭昭停下手中的活,歪头想了想,肯定的回答:“没有。”

阿奶笑的很高兴。

几个孩子还是不安,忐忑的继续干活。

大不了他们就不吃饭了。

葡萄要一粒粒摘下来,这是个耐心活,野葡萄粒很小,一串就有上百颗。

他们贴着墙角阴凉地,坐成一排,摘下来的葡萄直接就放到陶罐里。

一个陶罐十斤重,四郎买之前就找管事的问清楚了。

立冬真的做不来这么细致的活,一串没摘完,感觉屁股下面像撒了把钉子,根本坐不住。

眼珠子一转,抱起一盆葡萄回了西屋,再出来时盆就没了。

“二哥不能下炕,肯定无聊。”

四郎偷偷鄙视她,自己不爱干的活就会推给二哥。

立冬又把西屋的窗打开。

二郎半靠在炕上,手上有条不紊的摘葡萄。

“现在就不会无聊了。”

窗外立冬叉腰站着,眼角眉梢尽是计谋得逞后的得意。

二郎笑着摇了摇头。

“是,不无聊了。”

日头高悬。

崔成良在地里忙了一上午,顶着一头热浪刚进院,就被院内热火朝天的场面震撼。

他已经好久没酿过葡萄酒了。

上辈子老家村里人,每到这个季节,家家户户都会在上山摘野葡萄,酿上葡萄酒。

他从小家里就酿,后来结婚成家,搬到了城里,他也没改这个习惯。

每年都会买葡萄酿酒,老婆也从一开始一窍不通,到后来得心应手。

有了孩子,一家人会去采摘园亲自摘葡萄,再将亲手摘的葡萄酿成美酒。

再次看到酿酒,他还真有点手痒。

崔成良假装不懂的凑上前:“你们这是在弄什么?”

四郎一个高儿蹦起来:“三叔!我们在做葡萄酒。”

“哦?”崔成良满脸惊讶,“野葡萄还能酿酒,三叔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听说。”

“我也头一回知道,不过三婶懂。”四郎说完后知后觉偷瞄一眼三婶。

林氏神色依然。

崔成良感兴趣的撸起袖子:“你们现在是在摘葡萄粒?”

四郎又看了眼三婶,点了点头。

“我来给你们搭把手。”

林氏终于抬起头看了眼跃跃欲试的崔成良。

不知怎么,脑子里闪过之前丈夫没去世时,一家四口酿葡萄酒的画面。

她在厨房洗罐子,丈夫坐在餐厅摘葡萄粒。

这些细致的活儿,他格外有耐心,摘完的葡萄粒从不用担心会有多余的葡萄梗。

想到这些,鼻子蓦地一酸,低头翁声拒绝了他。

“不用。”

她可以和四郎几个孩子一起酿酒,但接受不了与除了丈夫之外的男人一起。

况且,一开始学酿酒,是因为他爱喝。

她怕和崔成良一块酿完酒,丈夫托梦也要来骂她。

那她可就不占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