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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没有吧。”盛扬答道。

可这家伙的表情出卖了他。

但这也是向苒欣赏他的一点,

因为他好像从来不吹牛逼——尤其是吹关于女人的牛逼。

也从不把名媛的青睐当成资本。

大概是向苒见了太多自我感觉良好的普信男,这些本该是正常男人拥有的品德,她也觉得稀缺。

“Fiona怎么不适合你了?她家世好,念书好的真学霸,长得也不错,你千辛万苦爬上来见人家老爹一面,何不直接入赘了,就天天见了?”向苒问。

盛扬捂住了她嘴巴:“我入赘,盛家同意吗?你同意吗?”

向苒呼吸不过来,咬了他一口。

盛扬笑道:“Fiona不像你这样野蛮,她太乖了,所以不合适。”

“哦?我不乖?”

“有时候也乖......在床上。”

向苒抡起拳头一阵暴雨梨花般地砸在他肩膀上。

这狗男人似乎越被打还越开心。

最后他一把抓住她的两只手:“脚酸不酸?背你?”

“你行不行?”

“当然行!男人怎么能不行?任何时候都可以。”他蹲下,“上来吧。”

向苒迟疑了一会,看这儿离开观景台也不远了,四下也无人,就趴在他身上:“你家Fiona也从这条路走下去的吗?很远呢,也没看到他们的车。”

盛扬吓唬她:“你再胡说八道,就把你摔下去咯!”

“我搂紧你,你还敢摔吗?”

盛扬笑了:“巴不得你再搂紧些。”

向苒箍着他脖子:“我这样掐下去了?”

“掐吧!别掐成跟吻的一样,被人误会。”有时候这个狗男人也喜欢和她斗嘴。

“哼!”向苒不和他斗嘴了,松开他的脖子,去拉他两个耳朵。

“姚先生他们是从另外一条路上开车上来的,直达寺院门口。”

“哦,这样啊盛扬,你的耳朵长得真好呢。”向苒突然捏着盛扬的耳垂,笑着说。

“哦,怎么个好法?”

“两耳朝珠,耳垂长得很好,很有贵气呢。”

“那你捏轻一点,行不行,你再这样,我晚上回去要收拾你了。”

“哼,我就要把你拉成猪八戒的耳朵。”

“那不坐实了猪八戒背媳妇。”盛扬反手拍她臀部,“嗯?媳妇儿,是不是?”

“你这张脸如果是猪八戒,嫦娥都要倒贴。”

说完,向苒叹了一口气。

不吭声了。

她头顶上是一树一树五彩缤纷的叶子,像是无数的鲜花在林中绽开。

他们从林中穿过,仿佛仙境。

他一步步下着台阶,每下一步,微微震动。

但男人的背宽广平实,十分容易让女人产生出一种可以依靠的错觉。

向苒忍不住问:“你从前.......有背过谁?”

他说:“嗯.......盛冕吧。”

“女的没有吗?”

大约走山路有些吃力,他的声音有一丝异样:“没有,你是头一个,这辈子——我就只背你一个了,苏以晴。”

不知道为什么向苒听到他最后喊了“苏以晴”三个字,心中划过一阵酸楚。

是啊,他是对“苏以晴”说的。

他的爱给的也是苏以晴,虽然他觉得Fiona不合适,但也不会把爱给真正的那个穷人“向苒”。

若她现在告诉盛扬自己是个赝品,以他暴戾的个性,说不准直接会把她从这里摔下去。

她在这儿感动个什么啊。

他爱的人不存在啊。

他爱的既不是“苏以晴”,也不是“向苒”,他爱的只是一个不伦不类的冒牌货。

而这个冒牌货马上就要跑路了。

他很快就会感觉到妻子变了。

但又不知道变了哪里。

毕竟男人大都是粗心的,据说很多男人还是脸盲,他们连妻子改了发型都发现不了......

可为什么她还是有些难过呢?

大概是因为贪念吧。

啪嗒一滴水掉在他肩膀。

“下雨了吗?怎么刚才好像有滴水掉在我肩膀上。”盛扬抬头看了看天。

“是叶子上的水珠,我亲眼看到掉落的。”向苒偷偷把脸靠在他背上,蹭了蹭,“盛扬,你以后要按时吃饭呢。”

“怎么突然提这些?突然这么关心我。”盛扬又轻轻拍了一下她臀,“有些不习惯呢。”

“看你今天背我,所以哄哄你。”向苒笑了,“其实,也从来没有人背过我。”

向苒在心里嗤笑:

虽然没有人背过我,但我从小就背一个大箩筐。

有时候里面装的是洋芋,有时候装的是镰刀和柴,有时候里面是弟弟。

绳子总是勒的我肩膀红肿,可我从来没叫过苦。

因为大山里荒无人烟,就算喊“苦”,也无人问津。

所以,我从来没有奢望过像你这样的男人背我。

今后也不应该有奢望。

几百个w入袋为安,远走高飞才是我应该追求的东西。

我也不应该有感情。

感情也是奢侈品,这几个月的滋养,让我有了感情,但我希望今日全部把它用掉。

感情对于我来说毫无用处,只会影响我撤退的速度。

你明白吗?

向苒低头轻轻地吻了一下他耳后的一颗痣......

-

盛扬倒希望这条路没有尽头,只不过江南的山实在是不高,没多久就到了观景台。

他帮向苒打开车门:“你先坐进去,等我一下。”

“你要——抽烟?”

“不是!我一个袖扣掉了,回去找找看。”盛扬悄悄把手中的一粒袖扣放入裤兜。

“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我找东西很厉害的。”向苒推开车门“毛遂自荐”。

盛扬按住她:“不用。天色不早了,我去去就来,找不到也没事。乖,你在车里等着我!”

-

向苒看着盛扬沿着台阶而上,稍微一晃眼,转了个弯,就掩在绿荫中不见了。

自从她到了盛家,其实很多人都告诉她,盛扬以前在运动上十分具有天赋。

挂在盛家老宅他那个小房间里的奖牌就是最好的证明。

她没看到他冲浪、跳伞、自由潜水的样子,毕竟刚才他也说了——医生限制他伤后玩那些极限运动。

但是看到他步履轻松地攀爬台阶的样子,她丝毫不怀疑他曾经达到的竞技水平。

-

盛扬折回寺庙,并不是突发奇想。

他只是觉得自她写了那个许愿牌后,有点情绪反常。

这种反常让他有些慌张和不安。

在路上纠结了一番,盛扬的好奇心越来越强烈,最终使他找了个借口回到了慧山寺。

而他的直觉告诉他——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性,她许的愿和他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