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了?”鲜于沁皱起眉头,“什么意思?”
小莲低下头,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他的魂魄破碎,被战场的地雷炸得失去了记忆……他现在疯疯癫癫,不认得我,也不认得自己。我……该怎么办?”
四人一时无言,气氛变得格外沉重。陆肖煜摸了摸下巴,试探着问,“那你确定,他就在这附近?”
小莲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就在李家祖坟,他的魂被封在一把油纸伞里。”
四人跟着小莲来到李家祖坟,坟地中荒草丛生,几座破旧的墓碑散落四周。月光下,一把陈旧的油纸伞立在坟中央,散发出微弱的幽光。
“就是那把伞。”小莲伸手指着伞,声音中带着一丝哀求,“他在里面。”
陆肖煜率先上前,伸手想拿伞,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开。他揉了揉手腕,退到一旁,“啧,还挺硬气。”
“让我来。”宇文涯上前一步,捆仙绳从他手中飞出,绕过伞柄,猛地一扯。油纸伞“嗡”地震动了一下,紧接着,从伞中飞出一个男子的虚影。
那男子一身军装,神情木讷,双目无神,嘴里喃喃着,“不走……不走……要守住……不准敌人靠近……”
“他果然疯了。”鲜于沁低声说道,目光中带着一丝复杂。
小莲扑过去,跪在地上,哭喊道,“阿强,是我啊!我是小莲!你不记得我了吗?”
男子的虚影停顿了一下,目光中闪过一丝迷茫,但随即又恢复了呆滞,“敌人……危险……不能走!”
“他的记忆被炸断了,得用术法引导。”宇文涯低声道。他盘膝坐下,手中掐诀,口中念念有词。一道金光从他的手中涌出,化作细线缓缓缠绕在男子的魂魄上。
“阿强……”小莲的声音渐渐哽咽,“你回来吧,我们一起走,好不好?”
金光中,男子的目光渐渐清明,他愣愣地看着小莲,脸上浮现出一抹复杂的神色,“小莲……真的是你?”
“是我,是我!”小莲哭着点头,伸出双手,却触碰不到他的虚影。
男子低头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她,眼中满是愧疚,“我……回不去了。”
“我们可以一起走。”小莲抹去眼泪,转身看向宇文涯,语气中带着恳求,“请让我附魂于伞中,这样,我就能一直陪着他。”
宇文涯沉默片刻,点了点头。他伸手将伞轻轻扶起,一道柔和的光芒笼罩住伞和两人的魂魄。
小莲最后看了一眼三人,低声说道,“谢谢……谢谢你们。”
伞中的光芒渐渐消失,一切归于平静。风吹过,草叶轻轻摆动,仿佛诉说着一段凄美的过往。
回到山道上,陆肖煜看着手中的罗盘,摇头感叹,“真是狗血的凄美爱情故事。”
“你就不能少说两句?”鲜于沁瞥了他一眼,语气中满是嫌弃。
宇文涯没有说话,只是望着远方,目光深邃。他的声音低沉而平静:
“至少,他们终于可以一起走了。”
香岛道堂的开张大典定在一个月圆之夜。道堂坐落于香岛西郊,一片繁华与幽静交织的地方。道堂外,人头攒动,红灯笼高挂,金色的“香岛道堂”牌匾在月光下熠熠生辉。人群中既有前来庆贺的商贾名流,也有香岛道术界的行家里手,气氛热闹非凡。
然而,在这表面繁荣的背后,却暗流涌动。
钟君与阿金站在远处的暗巷中,脸色阴沉。钟君身着一身黑衣,头发束得一丝不苟,双手掐诀,口中低声念念有词,一阵阴冷的风从他手中涌出,飞向人群中正忙着招呼客人的马帆。阿金站在一旁冷笑,手中握着一枚奇怪的铜钱,一面刻着符文,另一面却是模糊的印痕。
“这咒一发,他三日内必定魂魄失守,身形陨灭。”钟君低声说道,眼中闪过一丝得意。
“到时候香岛道堂开张不成,陆肖煜那小子也得名声扫地。”阿金阴阳怪气地接话,语气中满是幸灾乐祸。
话音刚落,远处的马帆忽然身体晃了一下,额头渗出冷汗。他摸了摸脖子,似乎感到一阵寒意,却又强撑着继续忙碌。
马帆的不适很快引起了陆肖煜的注意。他站在人群中,一只手懒散地插在兜里,另一只手拨弄着罗盘,眼神不经意地扫过四周。当罗盘指针突然剧烈颤动时,他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的笑。
“啧,还真有人想在这种时候捣乱啊。”他低声嘀咕,随后转身朝马帆走去。
马帆正扶着一根柱子喘气,脸色发白。陆肖煜拍了拍他的肩膀,眉头微皱:“喂,怎么回事?才忙这么会儿就不行了?亏我平时怎么喂养你这只‘老黄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