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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在看到血涌泉出的画面,清秋过了好一会儿才拔下青花剑。在水边将剑上的血迹冲掉后,清秋就这“章仪”的衣服擦了个干净。

“既然那个才是章仪,那这个是不是章书省?”清秋丢下衣摆道,“看样子不是。”

砚舟来到尸首旁,神色淡漠道:“不是,那就是一个角鹿,还未化形。”

“怎么看出来的?”清秋注意力在“章仪”身上,还未察觉出砚舟的不对劲,“这是什么术法?金不唤的那个好像。”

“就是那个。”砚舟抬手划出角鹿原型,“这个术法叫化灵术,在万灵学院的课程里都有,只是你还没学到,回京都你就可以学到了。是一个很厉害好用的术法,可以结合很多术法使用,有的时候能有大作用。”

“那别的地方能学吗?”清秋问道。

砚舟似是也想到了什么,暂息片刻道:“一般学不到,万灵学院一直灌输着不外传的思想。而且这个术法是由土神一派专门派人来教,大家都藏着掖着的,外人不好学到。”

“这么看来章朗和南湘应该是真实存在的,不然章仪也学不到这术法。”清秋站起身,收好青花,“在你离开去京都以后,我在彩虹棠那里找到了一本角鹿族的术法书。上面就有这梦里乡的原型阵法,梦里看雪。这本来只是一个可以承载各地美景事物的玩乐法阵,没想到彩虹棠和章仪,把它与提取的记忆还有七步绝杀梦境结合到了一起。当真是两个天才,可惜不是一条路的人。”

“我们赶紧找找水晶鹿冠和脱梦铃吧。”清秋看着低头沉思的砚舟,凑到他面前仰头道,“不是,你不会真被挑拨离间了吧!七步绝杀阵不能预测未来,那都是假的。我杀的不是你,我是在破阵……我是因为真的,内心坚定的知道那不是你我才动的手!我……”

面前的清秋涨红着脸,抓头挠额地解释着,砚舟心中气结消散些许,道:“我知道,可是看着还是很痛。”

清秋扯下他揉着胸口的手,帮他揉着,道:“没事没事,我给你揉揉。”

揉了没几下清秋推开他,还不忘拍拍他的肩膀表示安慰,道:“好了啊,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差不多得了啊。还有一堆事那,忙完再谈情说爱啊。”

“好。”砚舟捂着胸口,满脸微笑跟上清秋的步伐,来到彩虹棠身边。

拆下彩虹棠额头上的铃铛,清秋摇了摇,道:“脱梦铃,找到了。”

两人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水晶鹿冠,而天已经渐渐出现余晖,照得西宁一片金灿。雪顶在金灿中生出光辉地神圣,一派新生。

这神圣并没有拂去清秋的焦躁,找不到水晶鹿冠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她几乎把整个角鹿族的书籍都看了,自是知道这水晶鹿冠并不是非角鹿族大巫或者族人能用,只要有角鹿族的法阵都可以使用。而法阵也并不是全都由人力施展的,借助外物也可以施展。所以找不到水晶鹿冠,很有可能是在别人手里,这是很被动的事情。这最大的可能就是在西宁主事手中,这些麻烦了……

“雨都停了,天怎么还这么暗啊,还这么闷热,真奇怪。”芳甸扇着风道,“我出去凉快一下。”

寒一拿着针线缝着芳甸裂开的衣服,他轻轻一拉线就全部消失不见了。将线剪断后,他把衣服举给芳甸,道:“给你外套穿上,去吧。”

看着完美的缝合口,芳甸毫不吝啬夸赞道:“你还真给缝好了!天哪,哥们你还有这实力!不过现在太热了,我就不穿了,先放这里吧。”

“只是做得多了一些而已,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寒一将剩下的针线扎到线针垫子上,拿起桌子上的衣服帮她穿上,“一时燥热而已,出门还是要穿上的。”

芳甸梳理了一下褶皱,道:“那行吧,穿都穿上了,我去和赤甲重骑兵的队长去交汇了,你去不去?”

“嗯。”寒一收着针线盒,“我一会儿也过去。”

“太热了,我去门口等你。”留下这话,芳甸就推开出了小院子,又顺势关好门。

寒一看着紧闭的房门,笑了笑继续自己手中的活。他是个爱干净的,不是特殊情况他总是一身白衣,素雅淡净。经过手的东西也要全部整理好再存放回原位,绝不摆的乱七八糟。看着芳甸丢在桌子上的护腕,寒一拿起来帮她擦了擦又归放整齐。

收拾好一切,寒一低着头看着手里的画像走出门去。雨在午后就停了,天空也很快放了晴。现在正是晚霞时刻,不应该这么暗啊,又要下雨了吗,怎么会是夏日的闷热雨?还没抬起头来,忽然感受到一滴雨滴落在后颈处,他伸手擦净,吸了吸鼻子,这是什么味儿啊。

忽然一阵“雨点”落在他的身上和手中的画像上,他才察觉那那是什么雨啊,那是血!

“噗通~”

一具断头尸落在他面前,而他的头正挂在小院前的树枝上滴着鲜血。寒一被画面激地后退到屋檐下,抬头看着半空。

半空中,乌乌泱泱挂满了人。他们被阵法吊着竖立在一起,紧闭着双眼没有任何意识。法阵中还有一些相互交织,融洽无间。也有人像刚刚那具断头尸一样拔剑自刎,手起刀落砍杀亲友,自毁神海破灭人形等等。

寒一先是快速将讯息传达给清秋,接着又找寻着芳甸的踪迹。出了西宁区府的大门,看到与西宁主事缠打在一起的芳甸他才松了一口气,接着又紧张起来。

芳甸执手长刀步步为退落了下风,西宁主事甚至连武器都没有祭出,就把她打得毫无还手之力。芳甸咬牙坚持着,终是不敌被擒拿住脖子。

西宁主事就像提小瘟鸡一样摇晃了几下芳甸道:“术法不怎么样,心倒是诚,这都影响不了你。”

“呸~”芳甸啐了一口道,“我堂堂正正当然心诚,谁会像你们这群叛国贼一样。阴沟里的老鼠,恶心!”

被吐了一脸血痰又被骂是阴沟里的老鼠,西宁主事怒火中烧,掐紧了芳甸,道:“看你心诚想要饶了你,没想到你是个顽固不化的,那就饶你不得了。”

芳甸被掐得面色发青,浑身颤抖挣扎,可她还是太弱了,打不过西宁主事。就在这命悬一线的时候,一支箭从数里外穿云而过,射在了西宁主事的手腕上。

西宁主事吃痛一声,不得已松开了芳甸。或是痛得急怒,他用另一只手拍落了芳甸,骂道:“娘的,赤甲军还有这等弓箭神手?!”

数里外的柚木收起弓箭,紧了紧面上散着金光的薄琉璃面具看着喀纳的情况,道:“还不错,救下来了,不然统帅不好给殿下交代啊。”

柚木的副手亦是带着薄琉璃面具,道:“不愧是百里家的嫡子,鸢飞一族果然出最优秀的射击天才。”

“比起大姐,我差远了。”柚木继续观察着战争,一群金戈铁马吸引了他的视线,“哟,上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