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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些俘虏,傅干分类挑选。杀了人的,让他们背着甲胄,当成苦劳力使用。

没杀人的,直接把他们给放了。

最终俘虏的二十人里,只有两人没有参与屠杀王家亭。

把这两人单独拎出来,傅干问:“你们是哪里的黄巾,为何来荥阳?”

“回公子话,俺们本来是跟着于毒大渠帅的。但是俺们家在长社,于是大家聚拢在一起,想要回家乡,讨个生活。”

放了这两人,傅干一行人拿着杀死的人头,连夜回到王家亭。

村子里虽然有死尸,但还是比野外安全很多。

典韦去祭奠王老汉,傅干安排人休息,同时把那十八个畜生绑了起来。

等到天亮后,傅干发现典韦跪在屋舍前。

扶是扶不起了,急忙上前劝说典韦起身。

“公子,你去哪俺去哪。这条命卖给你,俺也不当什么屯长。俺当不明白,俺就跟在你身边,认公子为主。请公子坐好!”

典韦在地上哐哐的磕了三个头。

行礼结束,傅干上前扶起典韦说:“此生我定不负卿。”

“公子,俺必舍命保护你的安危。”

确认了主仆关系后,傅干的神情张扬恣意,早上吃饭都多吃了一碗。

你刘备有常山赵子龙,我傅干有陈留典韦。

这安全方面有浪的本钱了,只要不去嫖张绣的婶母,天下大可去得。

九月初五,傅干一行人来到了赵国的故都邯郸城。

城外是挑着担子进城的百姓,城内口有门卫坐着收取进城的铜钱,交够铜钱后,傅干一行人牵着马进了邯郸城。

一排排房屋,一栋栋屋舍,砍价声,叫卖声,声声入耳。

“邯郸不愧赵都之名,人是真多。”马超从人群中挤出来,拿着十三串糖葫芦。

“给,尝尝。”

一人发了一个,至于那十八名奴仆,只能贪婪的看着。

“对了,傅兄,咱来邯郸干嘛,不应该早点回凉州吗?”

“邯郸乃是炼铁的大都,咱在凉州多时,捣鼓了很长时间,连高炉炼铁都没有捣鼓出来。证明凉州的铁匠不行啊,我准备挖几名熟练的铁匠回凉州。”

想起汉阳的铁匠,傅干都不忍直视,那水平是稀烂。傅干把理论掰开了讲,都做不出来高炉。连基本的高温砖都没有烧制出来。

汉阳这些年炼铁还是采用的块炼铁,收益很低,只能靠着那几十名熟练的铁匠不停的锻打,想要大量产钢很困难。

在雒阳时,傅干听闻邯郸炼铁技术非常成熟,使用了高炉炼铁,能把铁烧成铁水。

于是来邯郸碰碰运气,试试能不能找到一些熟练的铁匠师傅。

自从汉武帝盐铁专营后,炼铁的工艺大部分掌握在了官府手中。然而邯郸身为炼铁大都市,城内还是有不少的铁匠铺的。

在一处胡同里,错落布置着几家铁匠铺。

选择最近的一家,傅干马超典韦三人步入其中。

在九月略微转凉的天气下,屋子里三人还是精着上身,手上的铁锤上下抡起,捶打着案子上的铁片。

一个妇人瞧见三人进来,迎了过来,见傅干身着绸缎衣服,皮肤弹指可破,知道来人身份不一般,说话客气了许多。

“客官,来小店是要买什么铁制品吗?”

“想看一些农具。”

妇人有些疑惑,看傅干面貌不像是种地的人,他身后高大的黑塔汉子,倒像是个黔首。

对于客人的要求,她不会去反驳。特别是这种明显身份高贵的人,更是不能轻易得罪。

“客官,请来看,这些是小店打造的农具。”

墙上挂着锄头铁铲等小型农具,挂满了一排。

马超上前从墙上随意取下来一个铁铲,尝试了一下硬度。

对着傅干点点头,马超对于凉州的炼铁与锻造技术有点失望。他在凉州时,也跟着傅干去过多次铁匠铺,那里的农具锻造明显比不上这一家的。

“你们会炼铁吗?”

妇人连连摇头:“客官,莫要开玩笑。俺们都是良民,岂敢去炼铁,那可是要杀头的。”

“那你们打造农具的铁从哪里来的?”

傅干进来时,注意到妇人掀开门帘时,院落里摆放了一堆矿石。只是门帘很厚实,如果不注意的话,一般看不到。

妇人笑着说:“从官市里买来的。官市里每天都会放出来一些炼制好的铁块。供城内的铁匠铺买卖。”

“那给我三个铁铲,算个价钱。”

买过三个铁铲,傅干拿个马扎坐在店里,与妇人拉起了家常。

不买东西,拉家常容易被打。

“你家开铁匠铺多久了?”

“不瞒小公子说,我夫君自从离开官寺后,开这个铁匠铺已有三年了。”

“没想到,尊夫以前还是官身,不知道做的是何职务?”

妇人有点不好意思的说:“官不大,在官家经营的铁市里做个小小的冶铁什长,当时还管着十个人呢。”

“你家夫君还在官铁坊做过,真是厉害。”

那名脸上布满沟壑的大汉走了过来,一脸的不快,对着妇人说:“在这里瞎说什么,还不快回屋里去。”

妇人挨骂后,仓皇逃回院内。只留下傅干待在原来不知所措。

察觉到傅干尴尬,大汉略微抱歉的说:“客官,别听俺那细君瞎说,俺哪是什么什长。”

傅干不管他是不是什长,在官家经营的炼铁局工作过,应该接触过邯郸最先进的炼铁工艺。

“阿超,给这位先生二百文钱。”吩咐马超拿出钱,对着大汉说,“我有些事想咨询先生,希望先生能不吝赐教。”

“不敢,不敢。在公子面前,俺怎么能称先生。”

大汉连连摆手,对于马超递过来的钱也没有接。

马超只好放到了案几上,那名妇人掀开一些门帘看了过来。

两个打铁的少年,其中年岁小点的也朝着这边望了过来。

在官家待过的大汉,深知有钱有势的人不好伺候。

不敢要傅干的钱,也不敢太过拒绝傅干的要求。

“公子你问吧,俺知道的俺定然会说。”

言外之意,只说知道的,至于什么是知道的,那也看你问的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