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梨一遍遍看着房中的物件,往事如烟在脑中一一闪过。
春华进来倒茶时眼睛红红的,表情强忍着,却仍旧忍不住不停掉眼泪。
沈清梨招了招手叫她过来,君墨染起身,沈清梨跟春华相拥而泣。
君墨染走出云,带上门,将空间留给她们主仆二人。
好在沈清梨的院子里就有空余的房间,他正好可以拿来做书房。
太子这次怕是要栽了,皇上本就对他有疑心,这次他直接将太子整垮,怕是回去又是一番腥风血雨。
轩辕哲那边,在晋国也已初露锋芒。
他要在边疆多留些日子,好好策划一番。
若真到了那一日,沈清梨要如何安置。
用完午饭,沈清梨刚回来有些兴奋,便想到街上转转。
沈清梨一路走君墨染一路给她买,哪样东西她多看两眼他就会直接付钱。
这种感觉,怎么说呢......超级爽。后来还是实在拿不了,马车也被塞满才罢手。
街尾拐角看到一间书画铺子。
君墨染看沈清梨兴致盎然,唇角勾笑:“陪我去买点东西?”
沈清梨正拿着小风车,闻言也没多想,以为君墨染要买笔墨纸砚之类的,仰头笑眯眯地看他:“那我给你买。”
她一向很懂得投桃报李。
君墨染挑一挑眉:“好啊。”
进去后,掌柜热情接待了他们:“二位客官要什么?”
君墨染道:“可有湖笔?”
“自然有。”掌柜看他们衣着不凡,立即取出上好的湖笔。
君墨染拿在手里仔细看了看,问:“可有大些的?”
“有有有,客官是要练大字是不是?这支就可以。”
君墨染随口应道:“也不是,也许特别小的会别有一番风味。”
沈清梨听到这里,隐隐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
掌柜的笑了:“这里正好有成套的,客官您看看,大中小几个号应有尽有,才五百两。”
君墨染拿起来仔细查看:“就它吧。”
沈清梨:“......”
她大概猜到这套笔怕不是用来干什么正经事的。
然后就听到君墨染淡淡道:“阿梨,付钱吧。”
沈清梨心头暗骂一声“真狗”,但之前的话已说出,她也不能言而无信,虽有些不情愿,还是掏了银子。
回去的路上,外头忽然就下起了雨。
沈清梨掀开车帘向外看,几滴雨水落在她头上。
君墨染伸手将她拉回怀里,抬手擦掉她头顶的几滴雨水,温声道:“小心着凉。”
他身上暖烘烘的。
沈清梨一时有些意乱。
马车快到沈府门口,即将停下时,君墨染声音带着沙意道:“阿梨,今晚可以么?”
“......”
都快到家门口了......就不能回去再问她吗?
他买的湖笔搁在一旁,她有些没眼看。
沈清梨脸红心跳,好半响才细若蚊声道:“......你伤好了就可以。”
最后两个字,小到几乎听不到。
马车停在沈府门口。
沈清梨及时推开君墨染,红着脸说:“到家了。”
说完也没等他,自己先跳下了马车,一路跑进房里,春华拿着伞跟着跑来,一路都没追上她。
回到房间倒在床上,将脸埋进被子里。
从他受伤后除了有一次帮他,其余时间两人都是规规矩矩的,的确很久没有同房了,她也有点想。
但等了一会儿君墨染都没有进来,沈清梨有些奇怪地问春华:“王爷呢?”
春华笑道:“王爷去了厨房,说是要给王妃做爆汁龙须面。”
沈清梨脸又是一红。
天色渐暗,沈清梨闲来无事走到一个大箱笼前,里面都是吴家婶子今日送来的换洗衣物。吴婶子是吴伯的婆娘,也是看着沈清梨长大的。
一打开箱笼竟看到各式各样、各种颜色的肚兜。
“......”
为什么吴婶子给她送来这些东西,花里胡哨的,难道是因为她亲了?
男人会对这种东西感兴趣?
那她要不要穿一件?
她站在箱笼面前看了半晌,忽然看见一件肚兜好像跟她先前见到的画册上的一模一样。
她咬唇,往门口看了眼,做贼似的拿出来飞快换上。
刚做完这些,君墨染便推门进来,声音平静地叫她:“吃饭了。”
她有些心虚,忙走过去,贤惠地过去摆放饭菜和碗筷。
君墨染抬眼多看了她两眼,她立即道:“看、看什么?”
君墨染微微一顿,坐在桌前,平声道:“吃饭吧。”
沈清梨点头坐下,接过君墨染递来的筷子,夹了一个圆滚滚的牛丸,轻轻咬了一小口,汁水溢出滴落到碗里,鲜香味足。
但吃着她便有些心不在焉,时不时向书案前扫两眼,总觉得他应该带了那套湖笔进来,但方才他手里除了饭盒好像也没拿什么别的东西。
“在找什么?”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沈清梨回神对上他的眼神:“没、没什么。”
君墨染放下筷子,看她的眼神有些意味深长。
“......”
她脸颊发烫,低头吃着碗里的龙须面。
君墨染:“湖笔?”
她顿住,抬头反驳:“没,才没有。”
她不敢再看君墨染的眼神,闷着头吃饭。
君墨染声音平淡道:“在书房。”
在书房就在书房,她......又不在意。
君墨染又给她夹了筷子菜:“多吃点儿。”
“......”沈清梨真是觉得自己要疯了,这么简单的一句,她怎么觉得他别有深意呢。
多吃点叫自己先补补,省得等会儿没力气吗?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沈清梨都没再抬头看他,一心一意低头吃饭。
吃完饭她也没敢看君墨染,十分乖巧地回了里间,躺在床上,盖着被子,又害羞地拉上床幔。
她抱着被子翻来翻去,一时竟有些羞得不知如何是好。
然而等了许久,君墨染竟然都没进来。
不多时,门“吱”的一声,他竟然出去了。
???
沈清梨有些不敢置信地拉开床幔,走出去,外头果然空空的没人。
——他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