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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晴有时候都有一种幻觉。

她是真的谈了一场恋爱吗?

为什么突然之间就失去了所有,不仅人不在了,连东西都收拾得干净。

决绝中带着冷漠。

是了。

他本就是一个冷漠的人。

以前是喜欢她才对她好对她热情,骨子里本质还是一个冷心得人。

一旦他不喜欢、不爱了。那她就被他归类到了那些不重要得人里面,然后被冷酷到近似无情得对待。

夏晴从来没想过,他和她的分手都这么不体面。

告别甚至都没有。

哦,也不是没有,至少昨天说了要走。

只是她没想到那是他们的正式告别而已,就那样随便的一说,就结束了她们这些年的关系。

夏晴有时候想问问他,他们过往的那些情谊都是假的吗?

他们一起度过的那些岁月他都忘记了吗?

可现实残酷。

人,迫不及待的走了。

物,连带着也没剩下什么东西。

而她,好似一点都没什么价值,弃如敝履。

她慢慢地坐在空了很多的客厅里,拿出手机,翻看app中那个人的聊天记录。

什么都没有。

没有留下任何一言半语。

夏晴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她蓦然起身。

像以前一样做晚饭。

还是她喜欢的西红柿鸡蛋面。

一个人端着一大碗西红柿鸡蛋面坐在桌子那里慢慢的吃。

没吃几口,硕大的眼泪一滴一滴的砸进了盛着汤面的碗中。

这面是她爱吃的,也是江邵爱吃的。

曾经两人在学校刚租房那会,夏晴给江邵做的第一碗面就是西红柿鸡蛋面,他狼吞虎咽说好,她立在他身边笑得甜蜜。

而现在,她一个人吃着一样的面,不知是不是心情不一样了,她觉得面酸酸的。

一个人吃饭,一个人洗漱,一个人睡觉。

夏晴觉得自己可以。

夏晴照常上班、工作、回家吃饭睡觉。

一切好似并没有什么不同,但是一切都已变得很不同。

就这样过了一周。

躺在通讯录里的人还是音讯全无,跟人间蒸发了一样。

要不是聊天记录还在,她都不知道是不是做梦才有的男朋友。

为什么一个男人,当他不爱的时候能切割得那么彻底。

下班路上,看着一对对的情侣,亲密无间的结伴而行,夏晴心里有一股郁气。

她不甘心。

她不甘心就这样被分手了,还是这样的不留余地。

夏晴这几天心里一直都有一股郁气怎么都疏解不了,她现在知道那是她的执念。

夏晴边走边想即使分手也要分的一个明明白白。

她想知道她究竟哪里做错了?

让他这么狠心对她。

正好明天周六不用上班。

夏晴买了一早的火车,她要去他家里找他,问问他究竟为什么?

夏晴早上起来,简单的化了一个妆,她要美美的,不要落魄。

戴上证件,只拿了一个小小的包就直奔火车站。

坐上火车,望着窗外从熟悉变得陌生的景色。

她不知道想些什么,下午火车到站,这个她曾经来过一次的陌生城市依然还是陌生得很。

一座座高楼林立,密密麻麻的建筑和车水马龙得街道变成了一个魔化的怪物,好似要吞噬掉了她。

她打了一辆车,跟师傅报了记忆中已模糊得小区名字。

师傅听了确是知道的。

送到了目的地。

夏晴记得小区名字,但是哪个单元哪栋楼她真的忘了。

只凭模糊记忆,她慢慢往里走。

犹豫着要不要给他打个电话。

可是那么多天他都没有电话和信息,夏晴心里还没有想好怎么讲电话。

因为,不是近乡情怯。

是到了这里的时候,她有一刹那的动摇,是不是太过于冲动了。

但是,不问个明白,这就跟一根刺一样扎在她心里,可能释怀不了。

所以她不甘,她有执念。

所以她过来了。

她双手抓着斜背的包包,一个人慢慢往里走。

一边走一边回想着一些断断续续的片段。

停在了一个单元楼前。

她仰望那栋单元楼,她并不确定是不是。

而且,她也真的记不起楼层和门牌号了。

站在那里踌躇不前。

她几次拿起手机,想打电话给他,问问他在不在?问问他能不能再见面说明白。

但她还是怯场了。

久久拨不出去电话。

站在那里不知道多久,久到腿有些酸了,久到她终于攒足勇气还是决定给他打电话。

拨电话的时候手都有些抖。

“嘟~嘟~”电话响了几声被挂了。

是被挂了,不是没人接。

夏晴如坠冰渊。

她握紧手机,凭着冲动她想进去找一找,哪怕一层层一户户找。

可生活真是各种精彩。

不等她进去,有人就出来了,还是她唯一认识的人。

你说巧不巧?

而且,滑稽的是他的身边跟着一位温柔恬静的姑娘,开心得挽着他的胳膊有说有笑。

他什么表情夏晴已经不关心了。

那一瞬,夏晴没有上前,而是快速的转身躲了起来。

她不知道江邵看没看见她。

但是她知道,她现在很滑稽。

她的那些放不下,那些执念,那些不甘在这里,这个场面下都显得可笑至极。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她的那些情绪又有谁会在乎呢?

什么都明明白白的。

夏晴如今已不想再跟他见面了,没必要了。

见面可能除了指责就是恶心。

以前那些关于他的所有情绪,都让她觉得恶心。

恨的吧?嗯,是恨的!

可是夏晴还是有一丝理智,她也想保留一些体面。

当面对质已无意义。

她像个偷窥者一样,跟在这两个人身后,拍下了几张两人亲密的照片,转身离去。

她风一样得来,

风一样离去。

坐在回程的火车上,她也从那种极度愤恨中慢慢平静下来。

没人知道她从北京匆匆来到这个城市,又匆匆离去,见证了一场笑话。

她自己的笑话。

在火车上,她暗暗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哭,最后一次为了这段感情流泪。

就最后一次吧。

错的人不是她,她不能自己折磨自己,她要放下,要释怀,要忘记。

因为她还要灿烂的活着,为自己而活,畅快的活,精彩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