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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哪?”

“不是已经结束了吗?”

“谁告诉你的?”上官颢轻笑了一声,“斗兽场。”

我跟着他来到那里,地上插着两把骨剑,是哈利的。莴苣靠在那些断墙上,手里捧着一个头颅。

是邦德斯的。

“你还是很爱他。”

“我也没有否认过爱他。”

“哈利呢,他的剑在这。”我问。

“他?”莴苣挑了挑眉,“不在那儿吗。”她指了指斗兽场里面,正中央跪着一个瘦瘦的男人,一身灰。

“他怎么了?”

“赎罪。”她低下头吻了吻邦德斯的额头,“好了,顺着斗兽场往东走,就可以出西西莉亚了。”

“走吧。”我对上官颢说。

我们一路向东,原以为会是绿地,没想到是一望无际的黄沙,俨然已经走到了沙漠里去了。

“等一下我……”上官颢体力不支,差点晕倒,他走在我身后,弯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嘴唇干裂,面色通红。

“你这身体还不如我。”

“要不是阿尔法,你以为你会是现在这样?”

“阿尔法是什么?那个黄色的小圆珠?”

“你不知道?”

“我不知道。”

他上下看了我一眼,没有跟我解释阿尔法,而是说:“你会知道的。”

我们又往前走了一段路。

“江哥……等等我……”他倒了下去,伸手带动着身体往前爬,“等等我……我不行了,我头好晕啊……我,我……”他一口气没上来,彻底晕了过去。

好在,还没死。

荒漠中,只剩我一个能喘气的人。

我背着上官颢继续往前走,有所谓的阿尔法的支持也无济于事,我腿一软,还是摔了下来,上官颢从我背上滚了下来,软绵绵地瘫在一边,再这样下去,我们都会死在这。

我躺在热热的沙子上,用手遮挡住眼前的天空,滚烫的太阳照的我睁不开眼,闭上眼,眼皮都在被烤。

我喘着气,从一开始的大口大口到如今的小口小口,我的呼吸声,越来越轻了。有好几次,我都感觉喘不上来气,要死过去。我身下的沙子也越来越烫,逐渐侵蚀了我的后背皮肤,我很想爬起来,可是软掉的双腿根本支撑不了我。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又漫长又短促。

“会死在这吗?”我突然问自己。

“那可就白费我给你吃的阿尔法了。”

是徐末。

我睁开眼,看清了来人。

他还是那副装束,只是换上了鲜艳的红色缎面领结,一朵一朵的,像开在胸前的蔷薇花。红色点缀着白色的套装,让他看上去是那样惹眼。

“来看我笑话的?”

“确认一下,你死了没。”

“你给我吃的阿尔法?”

“不然呢,你不会真以为是你自己运气好吧?哈哈哈哈哈哈哈,江舟,你这么有意思呢,以为自己是十八岁的中二少年吗,这么意气风发?”徐末刺耳的嘲笑声让我恢复了点力气,看见他这张脸,我的拳头就不由自主地硬了起来。

要不是他,怎么会有那封诡异的邀请函;要不是那个邀请函,我怎么会来到这个鬼地方;要是来了这儿,我也不会受这种罪。

都是因为他。

想着,我突然爬了起来,一拳打在他的黄金面具上,面具瞬间凹下去一块,他也被我打了个措不及防,左脸与沙子来了个亲密接触。

“放我走。”

他没说话,看着我笑。

“卧槽你吗放我出去!”我对着他这张令人作呕的脸又是一拳。

“你开心就好。”他脸上还是挂着淡淡的笑。

我停下了手,这男人疯的不行。

“来啊,没关系的,反正也是要算总账的,我都会帮你一笔一笔地还好记下来的。”

赤裸裸的威胁。

“你最好是都给我记着了。”

“童话世界的副本结束了,我只是来接你们回去的。”

“这就是所谓的中级区?”不过如此。

“呵,是啊,哪能难得倒你呢。”徐末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余沙,“看来我把上官颢交给你是对的,你们俩相处的不错。”

“把一个杀人犯安排在我身边,也只有你能想的出来了。”

“呵,”他轻笑了一声,“江舟,有时候我发现你真的很装,可是有时候我又觉得你很有趣。”

他拿出那根金色手杖,只是在沙子上一敲,周围的一切事物瞬间开始融化,继而被一面面墙壁所替代。

“这是哪儿?”

“欢迎来到中级区,江舟先生。”徐末双手撑在长桌上,而我站在长桌的另一头,桌上,铺满了各种花色的扑克牌。

“你喜欢玩牌?”我问他。

“这是给你们准备的。”

“我们?”

“哈喽呀,又见面了。”有对双胞胎朝我走来,长的并不是很像,七分相似。我记起来了,是贝妄和贝婪。

跟我打招呼的是贝婪,他左脸的酒窝让我一下就认出了他。

接着后面的是林念,她有了淡淡的黑眼圈,嘴唇也没有血色,脸色很不好看,浑身上下透露出一种疲惫感。她整个身子晃荡在原本合适的衬衫里,头发拨弄到一边,显然是无心整理。

既然他们都在,那陈歌……会不会也来了?

“上官呢?”她一见到我,就迫不及待地向我问起上官颢,即使心里再有不满,我也还是面上带笑,指了指地上,“他没事,只是晕过去了。”

见林念想伸手去扶他,我原本想偏过去的头此刻却牢牢地固定在原地,我还是抓住了她的胳膊。

她瘦了。

“我来吧。”我拍了拍上官颢的脸,捏了捏,“醒醒。”

上官颢咳嗽了两声,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喘着气,像是许久没有呼吸一般贪婪地掠夺周围的空气。

“啊,林念姐,你来了。”

“嗯。”

“我们这是在哪儿?”上官颢被我扶起来,揉了揉脑袋,看见徐末,他的目光有些躲闪。

“还差一个人,大家先坐吧。”徐末“客气”地让我们坐,我才发现有些座位前已经摆上了我们的姓名牌。

我们每个人之间都隔着三个座位,这样刚好是岔开坐的,剩下的那个,应该就是陈歌的座位了吧。

他的座位刚好在我的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