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亲？
还别说，阿蛮真的没有想过。
看见宋言之跟韩云泽成亲之后过得日子。
都快成为阿蛮的心理阴影。
不是宋言之命大撑了下去，说不定她也就跟宋言之一起悄无声息的死在韩府。
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逃不出那后宅的牢笼。
“难道女子的归宿就是成亲吗？”
宋言之常常挂在嘴边的，女子就应该有自己的想法。
男子能做的，女子一样能做。
“阿蛮姑娘，我没有冒犯的意思，只是很好奇，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肖怀茗对阿蛮是越来越好奇了。
他见过很多女子，不管是肖家后院中的女子还是世家小姐。
无一都把嫁个好夫婿当成是任务。
大家族之间的联姻更是寻常。
为了延续家族荣耀，强强联合才是正事。
世家公子身边的夫人又有几个真的是心中所爱。
又有哪些人能够摆脱那阶级的枷锁娶自己那‘所谓’的真爱。
今日爱的是青楼花魁，明日爱的又是曲楼卖唱歌女。
所以他才不想继承肖家，家大业大的肖家，一定会逼迫他娶一个不爱的人。
那他宁愿将手中的继承权拱手让出去。
这点倒是跟阿蛮的想法不谋而合。
不愿意用自身的婚事作为家族的筹码。
“我知道你没有恶意。”阿蛮坐了下来，“坐下来被，站着累得慌。”
两人就这样并排而坐。
换做是别人看见这场面，肯定要说阿蛮身为丫鬟，怎么能跟世家公子坐在一起。
这就是偏见。
“我出生在东昱最穷的平民窟，我从记事开始，就跟着师傅学武。
可以说我从小就是在影阁那地方长大的。
我还记得我问师傅，我的爹娘是何人，师傅说了让我这一辈子都忘不掉的话。
你的爹娘是何人为师不知，不过在平民窟那样的地方。
别说是爹娘，说不定你还有数之不尽的兄弟姐妹，还不一定是同一个爹。
听到师傅的话，我瞬间就哭了。
原来我出生在那样的地方，没有爹娘疼爱，记事起就开始学习杀人。
影阁将会是我唯一的容身之所，从那天起我就更加卖力的学习杀人技巧。
为的就是希望影阁有我的一席之地，不至于到最后连个容身之所都没有。”
阿蛮语气平静的说出多年来从来都没有跟别人说过的事情。
甚至宋言之都不知道。
“当我得知，我拥有‘夺’这个称号的时候，我心里竟然是高兴的。
明明我是因为杀人杀的多才得到这个称号，死在我剑下的人数不胜数。
本来就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偏偏在得到称号的那一刻，我如释重负。
我终于不再是孤身一人，影阁需要我。”
肖怀茗静静地听着阿蛮说着曾经的那些事。
他从来没有想过，面前这个不过才十七八的姑娘，竟然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
甚至忘了影阁本来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能在影阁混到有名号的人，哪里会是简单的人。
面前的女子正是如花似玉般的年纪。
肖怀茗只把阿蛮当成普通女子，便忘了能在影阁混上名号的哪里会是简单的人。
是阿蛮生气灵动的模样，让肖怀茗忘却，面前的女子也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刺客。
想要开口安慰，却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倒是阿蛮，像是自言自语般继续说道：“要不是遇到小姐，现在我恐怕还在影阁接任务，杀人，或许早就成为一个毫无感情的杀人机器。
是宋将军将我从那漩涡中解救出来的。
所以你问我难道一辈子不成亲？
有哪家的人会想要娶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妻子？”
阿蛮从来就不是普通的丫鬟，而是影阁中的一员。
就像阿蛮说的，哪家人能够接受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妻子。
要是知道阿蛮的过去，退避三舍恐怕都不够。
“阿蛮姑娘，是我鲁莽了，我不该问你这些问题。
昨日也不应该提起你的称号，我的无意伤害了你，实在抱歉。”
肖家公子低声下气的跟她道歉。
阿蛮也知道什么叫见好就收。
而且肖怀茗说的是事实，她也没有发脾气的道理。
会跟肖怀茗说这些，不过就是压抑太久，想找个人倾诉罢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不敢将过去的事情告诉宋言之。
反而面对肖怀茗，自然而然就脱口而出了。
“行了，不说这些了，肖公子还是好好记住今天学的东西就行。
我说的那些有的没有的故事，听过就算了。”
肖怀茗知道阿蛮并不想让太多人知道那些不愿回想的过去。
他也识相闭上了嘴。
“我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听了阿蛮姑娘的故事，我自是要更加努力学习，帮阿蛮姑娘分担。”
油嘴滑舌，真的跟宣景渊有的一拼。
阿蛮被肖怀茗的逗笑。
肖怀茗趁机转移话题。
“阿蛮姑娘，还有那蓝色的药片，你没有说明用途。
是什么很厉害的药片吗？”
阿蛮原本想要糊弄过去的，没有想到还是被肖怀茗抓住不放。
这药她要怎么解释，说还是不说。
可宋言之告诉过她，不要觉得羞耻，这玩意将会是紫云斋最赚钱的东西。
赚钱，不是一件羞耻的事情。
他们是正正经经赚钱，那玩意一颗一两黄金呢。
想到一两黄金。
阿蛮鼓起勇气跟肖怀茗介绍。
“这是让男子‘重振雄风’的药片。
据说是能让‘不行’的男人变‘行’。
一颗药片能维持两个晚上，一颗一两黄金呢。”
说到这里，尴尬的人从一个变成两个。
阿蛮不断暗示自己‘赚钱不羞耻，赚钱不羞耻’。
真正说出口的那一刻，真的很难不羞耻。
肖怀茗完全没有想到这药会是这样的用途。
加上阿蛮羞红的脸颊，难怪他一问阿蛮这药的用途，阿蛮总是支支吾吾。
现在倒好，两个人都整尴尬了。
一时间肖怀茗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缓解尴尬。
“肖公子，小姐说了，这药肯定会大卖的，还请你记住这药要怎么用。
就先前面那些药片那样，可不能用多，都是些治标不治本的东西。”
肖怀茗尴尬的点点头。
完全就没有想到宋言之的铺子里会卖这样的东西。
看见肖怀茗的样子，阿蛮阴郁的心情顿时消散。
觉得肖怀茗这人还是挺有趣的。
没有那些世家公子的傲气，反正算不上是讨厌。
“小姐说了，赚钱不羞耻，你就别胡思乱想了。”
“我...我...我哪有胡思乱想，你别胡说！”
说话都不利索的肖怀茗，真的是一眼就能看穿。
“还有几样‘特别’的东西，你这样子还能继续吗？”
阿蛮好像明白了宋言之为什么面对各种男人都能如此坦然。
甚至能拿出这样的药片来出售。
因为宋言之将男女放在同一个位置上。
她的想法还是太肤浅了，看在要跟宋言之学习的东西还有很多。
“继续，为什么不继续，你不介意，我自然是不会介意的。”
肖怀茗深呼吸一口气后，便跟在阿蛮身后，继续听阿蛮跟它讲解那些还有‘特别’用途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