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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过了多久,店小二过来敲门,说热水已经准备好了。

陈深走过去给他开门,看着他提着满满一桶热水进来,接着又提了一桶冷水进来,说:“客官都给你准备好了。”店小二说完就离开了。

陈深把买来的药打开,从里面挑选了几个放到热浴桶里,等药材泡软,药的效果已经散到水中,才往里面舔了些冷水,这才解了衣服进了浴桶洗澡。

本来陈深洗的很是欢快,可是突然间她好像听见了什么声音,转头看去却什么都没有,她不确定的问:“是谁?”

“哥哥,是你吗?”

等了好一会都没听见有声音,接着窗户突然被风吹得哐哐作响。

陈深赶紧把自己搓洗了一遍,然后快速起身把自己擦干净把衣服换上,然后走到窗前看着没关严实的窗户被风吹得摇来摇去,难不成真的是自己听错了。

陈深叹了一口气,然后拿了布仔细的擦着头发。

“怎么突然就刮起风来了,这是奇……”

看到床上空空的,陈深一下子愣住了,这是怎么回事,哥哥明明在睡觉啊,而且她也没听见有人出去啊。

不对……之前的声音肯定是自己听错了。

陈深胡乱的把头发给擦了一遍,把穿的衣服给摆正后,就准备出去,可是在看到桌上被打开的药材后,想了想,还是挑了些放在身上。

陈深敲着隔壁的门,但是里面一点声响都没有,她着急的问:“要不是不开,我可就要闯进去了。”

等了一会也没听见有人回话,陈深直接撞了进去,可是因为用力太大,整个人差点摔在了地上。

怎么回事,门竟然没关。

不过奇怪的是,他们两个也不见了。

陈深快速的跑下楼,走到柜台问:“和我一起来的人是什么时候走的。”

但是不知道为何,掌柜的双眼无神的看向前方,整个人晕乎乎的摇着头。

“醒醒……醒醒……”陈深用手狠狠的打了他的脸。

可是掌柜的就跟没感觉似的,站在那里继续摇晃着脑袋。

陈深着急的不行,见人又叫不醒,只能先出去找找看了。

只不过,现在是深夜,整条街店铺开着的没几间,所以找起来也很好找,但是想找到人就没那么容易了。

不过还好,她记得秦司朗的气息,陈深施了阵法,可以先从他的气息开始找起来。

虽然这城里总是怪怪的,但是这阵法还是有些用,等了一会后,阵法发出微弱的光指引着陈深往前走。

跟随着指引,陈深左拐右拐到了一个点着黄灯笼的大宅子前面,而那光也就在这里消失了。

“黄府……所以用黄灯笼吗?”陈深微微皱着眉,应该不会这么简单吧。

陈深走过去敲了敲门,然后站在一边,毕竟这么晚了打扰人家确实不好,但是为了找人,她可以笑着接受对方的责骂。

吱呀一声,门被打开了。

陈深恭敬的行礼说:“不好意思,打……”

“是青姑娘吗?我家主子有请,请随我来。”出来的小丫鬟很有礼貌的说。

陈深点点头,说:“是我,前头带路。”这也真的太奇怪了吧,不生气就算了,还知道自己要来,更知道她的身份。

不对,应该说只知道皮毛才对。

陈深走进院子后,忍不住感叹,这也太大了吧,而且这里随处可见都点了灯笼,根本就不像晚上啊。

“哈哈……几位难得来我这里,怎么还不愿意陪我喝几杯呢?”

陈深把脑袋伸过去一看,发现是那个坐在轿子中的姑娘,而她前面坐的就是不见的那三个人。

陈深睁大了双眼,这还真是艳福不浅啊,这才多久啊,就被美人给请过去了,还真是厉害啊。

那姑娘笑着说:“既然这两位不喝,那不如这位小公子先喝喝看。”

方今看着眼前的酒杯,忍不住舔了舔嘴角,这味道也太香了吧,他忍不住伸出手准备去端酒杯。

“哎呀……真是好热闹啊。”

陈深笑着走进来,方今被她的声音吓到了,立马把手给缩了回去,他差点就被这姑娘的美色给迷惑了。

“团团……”秦司朗见她来了,严肃的脸上这才露出了笑意。

不过也是自己太大意了,要不然根本不会着了她的道。

那姑娘笑着说:“你们可总算齐全了,现在可以喝了吧。”

陈深走了过来,围着那姑娘转悠着看了好几眼,说:“还不知道姑娘怎么称呼呢。”

那姑娘手拿手绢半掩嘴角笑着说:“大家都叫我红九娘,若是不嫌弃,就称呼我九娘吧。”

“原来是红姐姐啊,红姐姐,你长的可真好看,这脸……”

陈深说着就要伸手过去摸,但是却被秦司朗拉了回来,小声说:“这人不简单,可不能和她太过亲近了。”

陈深笑了笑,把怀里的药塞到他的手上,然后一脸深情的看向他说:“哥哥,放心吧,我对红姐姐只是单纯的欣赏,不会有奇怪的想法的。”

陈深说完,放开他的手,坐在桌前,托着下巴,紧紧的盯着红九娘说:“红姐姐,这么大晚上的把我们弄到这里来,难不成就是为了让我们陪你喝酒吃饭吗?”

红九娘笑了笑,端起酒杯优雅又妩媚的喝了起来,说:“我这宅子里,除了我就是下人,一个人很是孤独,所以想找个人来陪我,难道这也有错吗?”

“当然没有错了。”陈深笑着说。

“既然没有错,青妹妹,可否陪我喝一杯啊。”红九娘端了一杯酒递给陈深。

陈深接了过来,仔细的看了看酒,然后闻了闻,一脸陶醉的说:“这还真的是好酒啊……”陈深说着就做了一个要一饮而尽的姿势。

可是,不知道想到什么,陈深又把酒杯放在眼前晃了晃笑着说:“只是……这东西对你们来说是好酒,但是对我们来说却一点都不好。”

红九娘依旧是笑脸,好奇的问:“为何这么说?”

“利用鬼气酿造的酒,对你们来说是大补,若是我们人吃了会得大病的……”

“呕……”方今本来还趁着他们不注意的时候,在偷偷偷吃着桌上的点心,听到陈深这么一说,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都吃了些什么啊,拿在手上剩的一点点,他都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红九娘没有生气,反倒是笑着说:“青妹妹说话还真是有意思啊,要是早点遇到像你这样的人,我也不至于一直都在这宅子里孤独寂寞啊。”

“红姐姐说的哪里话,若是真的孤独寂寞,只怕人早就消瘦了。”陈深有意无意的看向红九娘。

她穿着打扮很是风情妩媚,举手投足间透露着一股大气温婉的感觉,但是绝没有那种孤寂的感觉。

“时间也不早了,如果不想吃也就算了,我让下人给你们安排房间去。”

红九娘笑着招呼下人过来,陈深说:“我们安排一间就行了。”

“哦,这是为何?”

红九娘不解的问:“我知你与这位公子是情投意合,这两位跟你应该只是朋友关系吧,若是住在一起,岂不是惹人闲话。”

陈深笑着说:“他们两个是傻子,若不是我和哥哥一路照顾着,他们早就被人卖了,所以我就只能吃点亏,一起照顾了。”

红九娘笑了笑,是不是傻子她能看不出来吗?

不过既然她都这么说了,就按她说的来就是了,反正自己现在没有想对付他们的想法。

随后,陈深四人被安排在了一个比较大客房里,这客房有里外两间,四个人住也不会有问题。

等人走了后,方今着急的说:“青姑娘怎么办啊,我会不会死啊。”

闫景瑞嫌弃的看了他一眼说:“大家都没动手,你倒是忍不住偷吃了,哼……就是死了也是活该。”

闫景瑞斜视的看了一眼陈深,然后走到一边的榻上假装睡觉了,虽然她刚刚救了自己,但是她说自己是傻子的事,自己可是没忘的。

“团团,你什么时候发现不对劲了。”秦司朗用了陈深偷偷塞给他的药后,整个人都轻松很多,脑子里晕乎乎的感觉也都消失了。

“一开始只是奇怪,等后来发现你们都不见了,这才联想起来。”

陈深坐下,拿起茶壶闻了闻里面的水确定没有问题,才给自己倒了一杯,说:“我们进城的时候,那牌匾不是被遮住了吗?”

“现在想来,应该是有人故意的,而且,我们来到这里后,家家户户都早早的熄灯了,就算是有店开着的,也都挂上了灯笼,再说了,那穿行的队伍那么壮观,怎么会有人不去看热闹呢,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不是给人看的。”

“而那挂着灯笼应该是在表示他们的顺从。”

秦司朗点点头说:“我也觉得奇怪,按照之前的情况,就算我们赶路再累,我也不可能立马就睡着,关键还在我没有任何知觉的情况下,走到了这里。”

“要知道,我们可还是第一次来这里,这里处处透着古怪。”

“哼……这不是正常的吗?那个红九娘就不是个正常人。”闫景瑞听完后,忍不住插一嘴。

方今看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着急的不行,说:“别说这些了,我该怎么办啊,我是不是马上就要死了……呜呜……我还没回家看望我的爹娘呢,我还没娶妻呢,我还……”

“不是……你都开始修炼了,怎么还想着娶妻这事呢?”

陈深一脸好奇的看向方今,难不成灵剑派就算是修炼也是能娶妻生子的吗?

可是她师父,灵剑派掌门和其他长老都是一个人啊。

方今埋怨的看了她一眼说:“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我的命到底能不能救啊。”

陈深忍不住笑着说:“救肯定是能救的,就是看你愿不愿意了。”

方今点着头说:“只要能救我这条命,怎么着我都愿意。”

“你可知道,沾了鬼气的东西吃了,可是大大损害阳气的,要是不把这些鬼气排出体外,你可能一辈子都会体质虚弱,严重的一个小小的风寒就能要了你的命。”

“那……那……那怎么办啊?我……我还不想死啊。”方今紧紧的抓着她的胳膊。

陈深笑着说:“我这有两个办法,一个呢,是用火烤,把你体内的鬼气一下子给清除掉,一个呢,是晒太阳,晒他个三五天的,利用太阳的阳气祛除你体内的鬼气,只是时间慢了些。”

“我……我选晒太阳。”虽然火烤的办法比较快,但是方今害怕啊,万一把他烤到了,或者把哪里给烤坏了,他哭都来不及了。

陈深点点头说,“行吧,那今晚我们就先休息吧,等明天太阳出来了,你再去晒吧。”陈深说完就拉着秦司朗去了立马的房间。

秦司朗看着她小人得志的脸,就觉得新奇,这整人就这么好玩吗?

闫景瑞也听到了,虽然他不知道这个办法是否可行,但是就他这些天的了解来看,这青姑娘应该是故意骗他的,毕竟傻子都比较好骗。

方今还是一脸难受,虽然青姑娘说了治疗方法,但是现在鬼气没有清除,他就一天都无法放心。

也怪自己,为什么这么贪吃啊。

这下子真的应了那句话了,病从口入啊,他真的是太倒霉了。

第二天,天才亮,方今就穿好衣服出去了,只是因为不知道要怎么晒,他只能搬了几个凳子过来,码成一排,然后人趴在上面,让背对着太阳,这样子晒应该没有问题了吧。

反击躺在凳子上,晒着晒着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等陈深和秦司朗他们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了方今像死尸一般的躺在那里。

陈深震惊了,她随便说说的,这傻子还真当真了。

只不过因为她手里的药不够,没有办法配制药,所以才扯了这么个谎话出来,不过这样子看起来真搞笑啊。

闫景瑞看不过去,走过去,用脚踢了踢凳子,方今被晃醒了,他迷糊的睁开眼睛,问:“干什么啊?我在晒太阳啊。”

“天亮了,我们要回去了。”闫景瑞嫌弃的看了他一眼,原来也没觉得他傻的,怎么突然就真的成了傻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