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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生有些恼火,“你嗯什么?你跟着我就跟着我,嗯嗯嗯,我怎么知道你要干什么?”

陈生迫切的想要一个答案,所以声音有些急躁。

简应行靠着他原本靠着的那块大石头,非常自得的坐着,然后张开手,朝着陈生道,“抱抱——”

陈生抿着唇,哼了一声,然后将自己缩在了简应行怀里。

陈生摸着简应行冰冷硬邦邦的身体时有些嫌弃,“你怎么那么冷啊!我帮你暖暖。”

简应行没说话,他捏着陈生的腮帮子,眼里满是不舍,“我不冷。”

“瞎说,你身体可冷了!还说不冷!”陈生有些生气,“你能不能不要把你的感受不当回事啊!”

简应行:……

简应行揉了揉陈生的脑袋,“好了,我们来跳过这个话题!”

陈生狐疑的看向简应行。

简应行凭空变出来了一篮子柿饼,陈生看着那篮子柿饼,眼睛亮晶晶的,他看了眼柿饼,又看了眼简应行,冷声道,“我告诉你,别想贿赂我。”

简应行眉眼弯弯,“没贿赂你,吃不吃?”

陈生眼睛定定的看着柿饼,然后点了点头,“吃!”

说着陈生就想去抢。

结果被简应行躲开了,他看着陈生,“你喝酒喝了多久了?”

陈生囫囵的答道,“没多久!”

简应行蹙着眉头威胁道,“你不想要柿饼了吗?”

陈生翻了个白眼,妥协了,“我们两个分开以后就喝了,他们说酒这东西一醉解千愁,我试试味,就喜欢上了。”

简应行定定看着陈生,他摇了摇头,声音有些哽咽,“可是你从来都不喝酒的,你不喜欢喝酒,不是吗?”

陈生瞅准时机抓了一个柿饼下来,他囫囵的吃着,也囫囵回着,“没办法啊!我想你。”

简应行手指一颤,他沉默了良久,很久都没有说话。

“为什么不来找我!”

“我们两个都闹翻了还来找什么?”陈生当初离开京都的时候,是一步三回头的,他心里一直在想着回去,就像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可是他们已经闹到了这个地步,陈生也抹不开面子了。

简应行再次沉默了,他叹了口气,叮嘱道,“以后别喝酒,这玩意伤身。”

“那你别走了,我就不喝了,这玩意挺难喝的!”

陈生说到这里的时候,眉宇间夹杂着一股嫌弃。

简应行的手指颤了颤,没有说话。

“陈生,对不起……”简应行最后还是说出了道歉的话。

陈生点了点头,“你的确应该跟我说对不起,毕竟你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一个负心男。”

简应行:……

“我是来和你道别,天亮了我就要走了!”

简应行看着天空的夜色,微笑的说道。

陈生定定的看着简应行,然后从简应行的怀里挣脱开来,自己也靠在了大石头上。

他的声音冷冷的,不再是刚才撒娇的语气,“你不打算留下来陪我?”

简应行摇了摇头,“对不起。”

陈生没说话。

简应行却在那里滔滔不绝的说着,“以后,你想吃什么吃什么,爱吃什么吃什么,别喝酒了,那玩意很难喝,我给你在第一封信里写了柿饼的制作方法。”

“你有时间可以学学。”

陈生定定的看着他,“我才不学,我想你做给我吃,你会不就得了?”

简应行张了张嘴,“对不起。”

陈生生气了,他愤怒的看着简应行,“我不要你说对不起,不要对我说对不起,我不喜欢你说对不起。”

简应行:……

简应行抱住了陈生,轻轻拍着他的背,温柔的哄着,“好啦!我错了,别生气了。”

陈生哼了一声,态度软化,再次把自己缩在了简应行的怀里。

简应行哼着不着调的歌,哄着陈生睡觉。

陈生一直没有睡,他躺在简应行怀里,蹭了蹭简应行。

“我爱你!”

简应行笑容开心,“我也爱你!”

陈生舒服了,睡意开始弥漫上来。

时间过得很快,天空渐渐从夜晚变成了白天。

陈生感觉到身边的人动了动,他睁开眼睛,发现简应行朝着前面走去。

陈生刷的一下睁开了眼睛,“你去哪里!等等我。”

陈生想要追上去,却发现他和简应行总是有一段的距离,他怎么也追不上去,怎么也追不上去。

哪怕是用了灵力,简应行还是和他有着一段距离。

陈生生气了,“你等等我,简应行!”

简应行似乎没有听到,他朝着太阳出现的方向走着。

“等等我……”

“砰!”陈生不知道猜到了什么,直接摔在了地上,他看着离开的简应行,心里染上了惶恐,“你等等我啊!简应行,你听见没有!”

这句话简应行似乎听见了,他转过身,看着摔倒的陈生,嘴唇轻轻动了动,“回去吧!”

他并没有说出声,但是陈生自己确是读得懂唇语的,他呆呆的看着简应行,有些不明白。

什么?

什么回去?

陈生整个人都躺在了地上,他似乎再次睡着了。

等睁开眼睛的时候,陈生发现自己躺在了地上,保持着摔倒时的坐姿,他吃痛的挠了挠头。

然后踉跄的从地上起身,朝着远处走去。

我要去见他!这只是梦,可是这个梦却让陈生很害怕。

没有来的害怕!

陈生所在的地方,离京都有一段距离,但是他为了赶时间,制作了一具巨人傀儡带着他走。

傀儡的步子迈的很大,三天就带着他来到了京都。

陈生站在高处,远远地望了一眼那繁华壮丽、气势恢宏的京都城。

这个地方,是他和简应行结婚的地方。

陈生呆呆的看着。

随后,他轻轻挥动衣袖,只见原本高大威猛的傀儡瞬间缩小成巴掌大小,被他小心翼翼地收入囊中。

做完这一切后,陈生身形一闪,如离弦之箭般朝着伯府疾驰而去。

然而,随着距离伯府越来越近,陈生的步伐却逐渐变得缓慢起来。仿佛每向前迈出一步都需要耗费巨大的力气一般。

他的眉紧紧的皱着。

远处传来悲切的唢呐声响,这并不是结婚时的喜庆声音,而是一种悲切的哀乐。

哀乐……

陈生想到了三生石上看到的场景,他的脚步慢慢的,慢慢的慢了下来,几乎是每走一步,他都用了所有的力气。

或许,这是其他的地方传来的呢!并不是伯府呢!或许不是简应行呢!

陈生的呼吸声有些急促,他甚至手脚开始发软。

可是路没有走到尽头的那天,陈生再次看见了伯府,此时的伯府一片白素,地上掉落着纸钱。

陈生抬手,从地上捡起一片纸钱,他在小厮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快速进了伯府。

灵者,区区缩地成寸,还是可以做到了。

陈生踏入灵堂,目光落在了灵堂上的牌位上。

陈生的脚步变得愈发沉重,每一步都仿佛有千斤之重。

他的目光紧紧锁定在那口灵柩上,仿佛能透过厚厚的棺木看到里面躺着的简应行。

当他刚刚迈出几步时,一种莫名的恐惧突然涌上心头。

陈生的心跳加速,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他不禁开始思考,为什么自己会如此害怕?是对死亡的恐惧,还是对失去简应行的不舍?

他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但那丝恐惧却如影随形,挥之不去。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与简应行相处的点点滴滴,那些美好的回忆让他的心如刀绞般疼痛。

陈生退后几步,他的双腿有些发软,仿佛无法支撑他的身体。

陈生转过身,想要逃离这个让他痛苦的地方。

“族长!”

陈生离开的脚步一顿,他的面色冰冷,转身看向穿着丧服的陈婴醒,陈婴醒的眼角通红,是靠着身旁的喜鹊才勉强维持自己的身形。

“族长,湛儿很想你,你可否陪他几日!”

陈婴醒近乎哀求的看着陈生,陈生感觉自己现在的状态特别的冷静,他的大脑特别的清醒。

“不用,既然死了,那就埋了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陈生面色阴沉地转过身去,毫不犹豫地迈步向前,看那架势显然是要立刻离开这个地方。

然而就在这时,一直强撑着的陈婴醒终于再也无法坚持下去,只觉得身体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的力量一般,软绵绵地瘫倒在地。

\"族长,难道您的心当真如此冰冷无情吗?\" 陈婴醒用微弱得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道,泪水不受控制地从眼角滑落,滴落在身下的土地上。

面对陈婴醒的质问,陈生依旧沉默不语,但他脚下的步伐却明显加快了许多,仿佛身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正在追赶他似的,只想尽快逃离这片是非之地。

看到陈生这般决绝的模样,陈婴醒心中的绝望和愤怒瞬间如火山般喷涌而出: \"湛儿他根本就不应该爱上你这样冷酷无情的人!都是我的错,当初我就不应该同意让你们俩成婚,我就应该让他迎娶一位门当户对的大家闺秀,为家族开枝散叶、延续香火,而不是将时间和感情白白浪费在你这么一个不知好歹的男人身上!\"

此刻的陈婴醒已然失去了理智,犹如陷入癫狂状态一般,她的声音变得异常尖锐刺耳,眼神中充满了怨恨与不甘,直直地瞪着渐行渐远的陈生,仿佛要用目光将他穿透。

陈生听到这句话,眼神也冷了下来,他阴鸷的盯着陈婴醒,“你找死!”

陈生抬手,手掌上附着惊气,朝着陈婴醒就攻了过来。

“噗……”陈婴醒被这掌直接打的吐血,她看向陈生的眼神,也变成了怨恨和仇恨。

陈生看了眼陈婴醒的眼睛,他似乎意识到了自己在做什么,手掌快速的缩了回来,脚步快速的离开了。

林萧山此时也听闻动静从远处赶了过来,他看着乱糟糟的灵堂,又看着吐血了的陈婴醒,焦急的来到了陈婴醒身边。

“夫人,你没事吧!”

就在这一刹那间,灵堂中的所有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正在上演的这出戏剧。

方才林夫人所说的那番话语,犹如一道惊雷在众人耳畔炸响,引发了他们深深的思考和疑惑。

“不应该让那个已经离去的黑衣人跟林湛成婚!”

林夫人这句话究竟意味着什么呢?难道真如她所言,两个男子结婚了,可是世子不是只娶了一次妻,这个妻莫非是个男子?

这个想法实在太过惊世骇俗,以至于在场的人们一时之间都难以接受。

毕竟,自古以来男婚女嫁乃是天经地义之事,从未听闻过有两个男人可以结为夫妻。

然而此刻,林夫人却如此斩钉截铁地说出这番话来,莫非其中隐藏着某些不为人知的内情或苦衷?比如,男扮女装结婚,又或者说,这只是她一时冲动之下的胡言乱语?

众人面面相觑,交头接耳地议论纷纷。有人对林夫人的言论表示震惊和不解;

有人则认为此事或许另有隐情,需要进一步探究真相;

还有人干脆对此嗤之以鼻,觉得这简直就是无稽之谈。

但无论如何,大家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聚焦在了林夫人身上,期待着她能够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陈婴醒看了眼众人,她张了张嘴,“是!湛儿他娶了一个男子,那个男人,就是湛儿的妻子!”

什么?

这句话就如同惊雷在耳边炸响。

所有人都不敢置信的看着陈婴醒,甚至连林萧山搀扶的动作都顿住了,他不敢置信的看着陈婴醒。

“夫人,你在说什么鬼话?”

林萧山不敢置信,他看着失魂落魄的陈婴醒,又看了眼明显八卦的一群人,扯着嘴角笑了笑。

“不好意思,各位,夫人因为受到丧子之痛,有些胡言乱语,那黑衣人是我家夫人的族长,怎么可能是湛儿的妻子嘛!”

“这件事情,是我家夫人精神问题。”

说着,林萧山抱起陈婴醒就走。

陈婴醒躺在林萧山的怀里,呜呜咽咽的说着,“对不起,相公!对不起!”

林萧山张了张嘴,心里虽然怒气翻涌,但是到底还是他的结发妻子。

他也舍不得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