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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瓷抹着眼泪道:“奴婢知道这事不光彩,并不敢让任何人知道,莫说主子,整个绣月阁的姐妹都不知晓。”

李妈妈轻哼一声,“亏你还知道点廉耻!”

碎瓷眼泪流的更厉害了。

李妈妈又问:“月枝,你还不老实坦白?!”

“是谁让你在五公子的水里加木薯粉的?!”

月枝身上已经有不少伤,明显是经过一轮审问的。

如今听到李妈妈的话,只低着头,声音肯定道:“李妈妈,奴婢没有在五公子的水里加木薯粉!”

“奴婢没做过的事情,奴婢绝不认!”

她态度坚定,倒真的一副无辜模样。

谢润轻声道:“如此,只怕要把月枝的家人带来一起审问了?”

这话是问景王的。

涉及到外院的事情,王妃都不能做主。

正在这时,月瑶轻声道:“奴婢、奴婢还知道一件事。”

一直没表情的月枝忽然一动,瞥了眼月瑶,眼神竟有几分凶狠。

月瑶被吓到,顿时后退几步,“奴婢隐约察觉月枝和家里的关系不太对劲,便私下悄悄打听了,才知道月枝并非赵家的亲生女儿,而是抱养的养女。”

“什么?!”

喊这话的是碎瓷,她满脸惊愕道:“怎么会?”

谢润温声问道:“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吗?”

谢润温声安抚月瑶:“当初你和月枝入春山院时,淡桃就和我说你虽然胆小,但心思极为细腻,相信你与月枝同住数日,应该发现了不少事情?”

月瑶眼含激动。

她没想到主子这般了解她。

这是不是说明主子很看重自己呢?

月瑶声音又大了几分:“月枝她,好似对她哥哥有些不一样……”

李妈妈好奇道:“什么不一样?”

月瑶脸红了点,“就是……和普通兄妹之间不一样。”

在场的人都听懂了。

一旁的碎瓷表情惊愕,喊出了真相:“她对她哥哥有私情?!”

碎瓷一副难以接受的模样:“怪道你一直对我不满,几次三番出言刁难羞辱我,原来你真对你哥哥有见不得人的想法……”

一直沉默的月枝忽然慌了,喊道:“没有,奴婢没有!”

谢润表情有些麻木的坐在椅子上。

今日由这两件事,还不知要扯出多少事,怕是能供景王府一个月的瓜了。

景王懒得废话,“这事也简单,只叫荆五把赵武喊来用刑,直到说出实话为止。”

月枝猛地抬头,眼神凶狠的看向碎瓷,“既然你如此心狠,那也就别怪我无情了!”

碎瓷一脸茫然:“你说什么?”

月枝跪在地上,膝行了几步上前磕头道:“奴婢认罪!”

“五公子水里的木薯粉是奴婢下的!不过奴婢是收了碎瓷的贿赂,被钱财晃了眼,才猪油蒙了心,做出这等蠢事!”

说着,她扬起右手腕,露出手腕上藏着的镯子。

“这镯子是碎瓷给奴婢的罪证!”

“她说只是在五公子喝的水里放少量的木薯粉,只会让五公子肠胃不适,并不会要人性命。”

“小孩子三灾六病的,只要等五公子出现不适时奴婢停手,绝不会被其他人发现!”

“可如今奴婢被抓,她却想撇清干系……你休想!”

谢润沉着眼眸看她,“我平日待你们也不薄,为了一个金镯子,你就胆敢谋害王府公子?”

“你若真贪财,这点财必填不了你的胃口;你若不贪财,这话就更不对了……”

谢润看向景王:“王爷,只怕这丫头还有话没坦白。”

碎瓷也跟着喊冤:“奴婢真的没叫月枝害五公子,奴婢怎么可能有这胆子?!”

“月枝对奴婢向来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

“奴婢念着她是赵武的妹妹,讨好她都来不及,怎么敢让她帮奴婢办事?”

月枝忽然起身扇了碎瓷一巴掌,“还不是你用我爱慕武哥的事情威胁我?!”

“你说我若不帮你办事,你便把我爱慕武哥的事情到处宣扬,让我和武哥没法做人,连带父母脸上蒙羞!”

“你五日前威胁我时气焰嚣张,如今倒是装的一副可怜样!”

碎瓷喊道:“我没有……”

她气的浑身在抖,可偏偏不善言辞,辩不赢月枝。

最后景王还是把赵家人都拿来审了一顿。

可赵家父母对于月枝爱慕自己大哥赵武的事情一无知,听到这事险些昏了过去。

赵武倒是知道,却不知道月枝和碎瓷之间的矛盾。

这事情竟卡在两个丫头这里,无法审下去了。

万琳琅跪在地上,替自己的丫头求情:“王爷,月枝说话咄咄逼人,可见是个强势惯了的人,又怎么会受碎瓷威胁?”

“碎瓷的性子是我院子里最软弱的一个,她平日连底下小丫头都弹压不住,如何敢做出谋害五公子的事情?”

万琳琅苦笑道:“若奴婢真对五公子心怀不轨,也绝不会派碎瓷这个软弱丫头去。”

“否则东山事发,只需用一点刑罚,这丫头就是个守不住的……”

一直憋着坏的方媛儿可算是找到机会。

她笑道:“既然你敢这般谋划,怕是早做了舍弃这丫头的准备,又怎么会怕这丫头经不住罚反咬你一口?”

万琳琅向来敏锐,早发现今日入春山院,方媛儿和她身边的人都恹恹的。

一向气焰嚣张的秋露都不见踪迹。

心里隐约猜到方媛儿怕也惹了事。

她冷哼一声:“方侧妃这般说,可是自己做惯了,颇有经验?”

方媛儿不接她的招,笑道:“你向来是不安分的,如今连着安分了好几个月,只怕早在暗中筹谋今日了吧?”

万琳琅看见方媛儿这张脸,就恨得牙痒痒。

“方侧妃一口咬定是我要害五公子,莫非这事是你暗中嫁祸的?”

方媛儿轻笑一声:“看你的戏我要是不积极,那才真是有问题。”

王妃在一旁听着,小幅度的打了个哈欠。

她瞥向景王,“王爷,此事怕还得您来定夺。”

景王也烦。

审个后院的事,竟比刑部案子还繁琐。

他起身道:“不用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