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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王冷笑道:“好好好!先是风筝断了线,又是狗失控,如今还出现丫鬟要谋害本王的子嗣。”

景王:“本王倒想看看,还能再查出什么来!”

没过一会,荆五的手下进来。

“禀王爷,那丫头是韩侍妾身边的二等丫头桑草,已经全吐了。”

景王眼底波澜不惊,“说了什么?”

荆五低下头:“桑草说是谢庶妃身边的小纾指使她做的。”

正全心全意护着谢润的小纾猛地抬头,“她胡说!”

“我什么时候指使她了?!”

韩侍妾也一副惊讶模样,缓缓道:“我也相信谢姐姐不会害我,莫非是那丫头胡乱攀咬人?”

说话间,护卫已经押着桑草上来。

她身形干净,面上却有几分萎靡,显然是用了刑罚。

桑草一看到小纾,眼睛顿时一亮,挣扎着要朝小纾跑去。

“小纾姐姐,救我!”

“我是按照你说的做的!”

“当时人太多,我还没来得及推韩侍妾,就被荆五给抓住了。”

“是你说只要我推韩侍妾落水,谢主子便能保我一家荣华富贵。”

小纾急道:“你胡说八道,我何时和你说了这些话?!”

桑草忽然满眼愤恨的看着小纾,“你要出尔反尔?!”

“正月十五戊时,在你家后院的偏房里,你老子娘守在门口,当时你给了我五十两银子和一个累丝红宝石镯子!”

“你说韩侍妾肚子里怀的福运之子夺了谢主子的风头,惹了谢主子不开心,想堕了她的孩子!”

“这些话,分明是你亲自和我说的!”

小纾心惊肉跳,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分辨。

因为正月十五谢庶妃特意让她回家陪家人过元宵,当时她还在家歇了一晚。

戊时她和她老子娘关在门里说悄悄话。

可这些事都没有第三个人证!

若说出来,岂不是正好入了桑草的坑?!

无论哪一项,不但不能辩白,还处处中了桑草话的陷阱。

过了会,就有人捧着五十两银子和一个累丝红宝石手镯上前。

“回王爷王妃,这是从桑草房里搜出来的。”

云庶妃惊讶道:“这手镯,我仿佛记得谢妹妹戴过。”

王妃缓缓道:“你应该没看错。”

“这手镯是我在谢庶妃有孕时赏赐给她的。”

众人的目光落在谢润和小纾身上。

王妃淡声问道:“小纾,正月十五戊时,你人在哪?又见了谁?”

小纾面色泛白,下意识看向谢润。

她不敢开口!

手镯和银子拿出来的那一刻,小纾就知道这是对方为她精心布置好的陷阱。

只要她一句话不对,就可能万劫不复。

若只是自己犯错也就罢了,若连累了主子……

韩侍妾在一旁捏着帕子,似乎气的厉害,“小纾,你为何不回答?盯着你主子是在等什么指示?!”

“我原本还不信谢姐姐会害人,如今看小纾这吞吞吐吐的样子,倒十分有嫌疑!”

景王冷眼扫视小纾,嗓音淡漠:“说!”

只一个字,吓得小纾软了双腿。

她跪在地上,艰难道:“奴婢那日确实回了家,戊时和奴婢娘已经歇下,当时并无第三人!更没见过什么桑草!”

“可有证人?”

桑草:“没有……家中长辈俱已歇下。”

万琳琅这时忽然悠悠来了一句:“月黑风高,正是密谋的好时机。”

“这时候屋里来了什么人,走了什么人,鲜少会有人注意。”

王妃也问道:“这手镯是谢庶妃的东西,总不会无缘无故就到了桑草手上?”

小纾无力道:“奴婢和韩侍妾院里的人一向没有来往,只见过桑草一两面,如何就敢让她谋害自己的主子?!”

“她若反咬奴婢一口,奴婢岂不是自寻死路?!”

王妃沉吟道:“你这话倒也有些道理。”

桑草连忙爬上前,“怎么就不敢了?!”

“止水舫人多眼杂,只要趁乱推韩侍妾一把,谁能发现奴婢?!”

“只要发现不了奴婢,自然就牵扯不到谢庶妃!”

景王嗓音沉冷,“怎么,你早知道止水舫会乱?”

桑草似被吓到,立马低头坦白,“奴婢不知,但奴婢是从小纾的话里猜到的。”

“她只让奴婢放心去做,奴婢就斗胆猜测止水舫今日会乱。”

景王眸光深沉,黑沉的视线落在谢润的脸上。

“谢庶妃,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谢润从始至终都没发一眼,只听着两个丫鬟的争辩,好似被吓呆了,又好似不慌不忙。

王妃也问道:“谢庶妃,本王妃也不信你会出手谋害韩侍妾,你可有什么要说的?”

谢润由紫湖搀扶着起身,缓缓朝着景王和王妃行了一礼。

“妾身在等桑草说完。桑草若说攀扯完了,妾身再一一解释也不迟。”

她垂下眼帘,淡然中又透着慈和的眸光落在桑草身上。

不知为何,桑草竟被她看的心中一惊。

王妃也问道:“桑草,你可还有其他要说的?或者仔细想想自己说的可有错漏。若待会改口,怕是少不了一顿罚。”

桑草肯定道:“这一切乃奴婢亲身经历,定不会有错,更不存在改口!”

谢润轻轻叹了口气,“罢了。”

“桑草你说是在小纾家偏房接了银子和手镯,想必是你与小纾待在房间商议了好一会儿?”

桑草谨慎道:“确实待了会,不过因密谋的是害人的事,奴婢心里害怕,催着小纾,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就悄悄从东角门走了。”

谢润点了点头,温声细语道:“你连小纾家有个东角门都知道,看来确实去过她家。”

众人正疑惑着。

谢庶妃这话,岂不更坐实了她自己的罪名吗?

就听到谢润又问:“小纾,你家偏房可有什么显眼的物件?”

小纾猛地抬头,霎时明白了自家主子的意思。

她猛地看向桑草,“桑草,我家偏房曾做过我哥哥的住所,屋子里有个极显眼的物件,你可记得是什么?”

还没等桑草先开口,她先断了桑草的路,“这东西十分显眼,只要是进过偏房的必不能忘。”

“你可想好要怎么回话?”

桑草低着头,眼睛转动,疯狂想着如何回答。

她记得小纾哥哥是去从了军的,后来在战场上受了伤,才退下来,在附近寻了个武馆当教习师父。

极显眼的物件?

不可能!

若真是什么显眼物件,只怕去过小纾家的人早把消息传出来了!

这很大可能是小纾在诓她!

桑草心一狠,决定赌一把,她肯定道:“你在撒谎!”

“根本没有所谓的显眼物件!”

“你家偏房墙上什么都没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