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前
透过门缝能看见外面的光影变化,白芷和褚悠悠两人被关了一天一夜了,除了每隔一段时间送些吃食和水进来,其余时间都由着二人自生自灭一般,就连想要出去解决一下生理需求都没有人理会她们。
两人只好尽量少说话少喝水,毕竟这里的气味已经足够难闻了,还不知道需要被囚禁多久。
褚悠悠只觉混杂的气味不断钻入她的鼻尖,苦闷地叹了一声,道:“阿芷,明明才只一天一夜,我为何觉得已经过去了好久,那晏世子怎滴还不派人来救你?”
白芷平静道:“我也不知道...或许这两日盛安城中出了大事,他和我爹正忙于应对,待事情处理完后,自会来救我们回去。”语气颇有些云淡风轻的意味,但不断把玩戒指的手却暴露了她内心此刻正焦躁不已。
不过,褚悠悠却没有被她气定神闲的语气蒙混过去,小声追问道:“你老实说,是不是有人要谋逆?”
“啊?”白芷吃惊地看向褚悠悠,问:“你为何会如此想?”
“我又不傻,慕白芷的名号才出现在盛安城多久呀,不可能短短十来天就与人结交仇怨,那么只能是以你做要挟,以此让慕将军为某些事妥协...那慕将军最令人忌惮的,不就是他手握中军军权么。”
“可前段时间陛下已经下了圣旨,拿走了我爹的虎符,应当也构不成威胁了吧。”
褚悠悠沉吟了片刻,道:“那就只有两种可能,其一是为了万无一失,那些乱党为了排除所有威胁,其二是出了内应,依照我爹常抱怨慕将军常在朝堂之上出言不逊的情形看,陛下对于慕将军的容忍度极高,或许没收虎符就是演戏...而陛下身边或者慕将军身边有内应。”
她的分析让白芷原本不敢确认的事情,又再一次被提了出来。
白芷最不希望看到的就是,被自己人背叛..她努力回忆先前与那人谈话时的细节,脸和声音都很模糊,只有那魁梧的身形一眼便能看出那不是一般男子能有的体魄,只有常年经历严苛的操练,才能保持如此健壮的身躯。
练武之人,或者正在服役的士兵才会如此..
“阿芷..阿芷...”褚悠悠说了好一会,没有听见半点回音,担忧地摇了摇白芷,低唤了两声。
白芷回过神来,“啊?你说什么?”
“没..只是见你许久没有回应,有些担忧罢了。”褚悠悠放下心来。
白芷笑了笑,安慰道:“我没事,方才想别的事了,一时没注意。”
“你听...外面好像有打斗声...”褚悠悠突然握紧白芷的胳膊,声音有些发紧,“不会是发生了内乱,要杀人灭口了吧...”
白芷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也屏息倾听了片刻,确实听见了争斗声,她赶忙将戒指放好,拉着褚悠悠两人躲在了门后的角落,倘若有人闯进来,这里属于视线盲区,能为她们争取一些应对时间。
随着打斗声越来越近,两人的心跳越来越快,直至‘嘭—’的一声,锁住她们的门被蛮力踹开,好在两人反应及时,侧身躲开才没被砸到。
惊魂未定之际,一身黑的暗七冲入了房间,扫视了一圈看到了角落完好无损的两人,说道:“慕小姐,褚小姐,我等遵循世子之命,救您二位出去,小姐们快速属下走吧。”
褚悠悠一脸终于解脱了的神情,站起身就要跟着他走,却被警觉的白芷拉住,她防备地看着暗七,问道:“你说你是晏哥的人,如何能证明?”
暗七暗中保护她已经有十来天了,对这位慕小姐也算是有些了解,想也不想地说:“您前日夜里刚被抓来之时,可是有人给您送了一指环,那便是世子让属下给您送的。”
“好。我们快走吧。”白芷点头,拉着还未反应过来的褚悠悠就跟着暗七快步走出了山洞。
此时,山洞内外的私兵已然被所有暗卫都已经清除了,暗七放完烟花信号后便领着两位小姐,以及其他暗卫下了地道。
褚悠悠疑惑问道:“真的有反贼造反,连城门也被他们控制了?”
暗七下意识看了眼白芷,后者点了点头,他才回道:“属下并不知具体情形,但为了两位小姐的安全,这条地道是最稳妥的路线。”
白芷和褚悠悠两人被暗卫们护在中间,在地道中不快不慢的行走着,不知道走了多久,白芷只觉浑身都十分酸痛之时,暗七口中的‘快到了’终于变成了‘到了。’
暗七率先爬上了枯井,取下井上缠绕的麻绳慢慢放了下来,将白芷和褚悠悠挨个拉了上去,待其他暗卫都依次出来后,他吩咐道:“暗十三,你送褚小姐回褚府,其余人随我护送慕小姐去宁王府。”
分离时,白芷不放心地交代褚悠悠道:“悠悠,你回府后暂且不要出门了,好生歇息。”
褚悠悠点头:“放心吧,我都知道的。”
头顶太阳已经西斜,约莫着应当是末时末,申时初,在去宁王府的路上,白芷问暗七道:“你可知现下是什么情形,我爹还有晏哥他们都还好吗?”
暗七摇了摇头,回道:“属下奉命一直守在您被关的山洞附近,不知城内情形”他默了默,补充道:“就快到宁王府了。”
白芷无奈道:“这一路听了许多就快到了...现下已经在地上了,宁王府在哪我还是知道的...”
约莫一炷香后,白芷已经气喘吁吁了 ,宁王府的牌匾终于出现在了眼前,她咬牙坚持进了府内,在府门合上的那一刻,她一屁股坐在了台阶上,对暗七摆手道:“我走不动了,让我歇一会。”
暗七对身后的两名暗卫使了使眼色,自己则快步去了内院通报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