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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碎花小洋装和阔腿裤也连同之前的全部打包吧。”

“好的,先生,您一共消费是五万三千两百元,刷卡还是现金?”

“刷卡!”

陈泽将银行卡递给对方,并问道:

“结完账之后,直接帮我送到住处,我就住在......”

“好的没问题先生,你卡中余额还剩......1046.12万元,您查收,这是收据。”

几个销售看到账户余额的一串零的时候,都惊掉了下巴。

“先生,这是我们店的会员卡,您下次消费可以享受九折优惠。”一名女销售机灵地附赠一张会员卡。

陈泽接过会员卡,出了专卖店。

自己可以穿地差一点,但家人当然要穿好的。

逛了好几家店,终于凑齐了肖红想要的《庐山恋》中的女主服饰,顺便也给家里人买了一些衣服,好不容易来港城一趟。

很多衣服的款式都是大陆没有的,大陆的款式跟香江相比是有滞后性。

像喇叭裤,如今在大陆是年轻人时尚的代名词,在平均工资不到三十元的大陆,卖到25元一条,备受年轻人追捧。

喇叭裤早在五六十年代便在美国出现,两三年前在香江大火,大陆开始流行喇叭裤,很大程度还是因为80年上映的《庐山恋》开启的,滞后了两三年。

......

“陈先生,您的香江永久居住证已经办理好了,请问您什么时候方便来取,或者我们邮寄到您的住处。”

陈泽听到这里,知道是自己的永居证下来了。

香江的身份证分为“香江永久性居民身份证”和“香江居民身份证”。

持有永居证的公民,享有在香江的全面权利和福利,包括?选举权、?被选举权、?社会福利、?医疗教育等各方面的权益。

而香江居民身份证,则是香江政府颁发给非永久居民的身份证明文件。

通常是?临时居民、?外籍人士或者持有其他类型?居留权的人士,虽然可以在香江合法居住和工作,但在一些权益上可能受到限制,如不能参与某些政治活动或享受某些社会福利等。

陈泽之前使用的一直是临时签证,有限定的时间,超过时间不离开,可能会被驱逐出境。

“好的我知道了,下午我会到你们事务所一趟的!”

“好的,陈先生。”

陈泽挂断电话,自嘲道:

“我这也算是第一批润人了?”

“不过现在户籍还没有联网,相当于多了张绿卡,身份可以随意切换。”

“只是没想到这么容易就办下来了,不到一周,人都未到,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

1980年10月以前,为了对抗社会主义阵营,港英政府颁布了“抵垒政策”。

抵垒是棒球用语,意指球员只要能及时碰及垒,即不会出局。

内地非法入境者若偷渡进香江后,成功抵达市区,便可成为香江合法居民居留香港;若非法入境者在边境禁区被执法人员截获,则会被遣返内地。

很多广东、胡建老表晚上坐小船出发,清晨跑早操,一切顺利的话,中午之前便能排队领到身份证,吃上救济餐,并喊上一句“兄弟们!又要到饭啦!”

当然,运气不好的......

十月以后,由于香江人口超过承载负荷,大陆政策转变,大陆倒向西方阵营等种种原因,港英政府取消了执行已久的抵垒政策,所有到港的偷渡客,都会被依法遣返回大陆。

有点像后世思密达与太阳王......

自此抵垒政策取消后,大陆偷渡者再想获得香江户口,便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香江政府为了防止偷渡,在各个关口设有警备人员,并特赦一条规定:凡是有人抓到偷渡者,都可以到当地部门领取一笔奖金。

许多偷渡者经过千辛万苦,九死一生,终于到港,结果刚一上岸便被遣返,而一旦被遣返,随后迎接他们的是嘿嘿嘿.......

陈泽很不巧,到港的时候,政策刚刚取消,不过因为不着急,他便没有去办理,也是最近收到了政府部门的通知,他才托人花了两万港元办理了永居证。

“只能说不愧是资本主义世界,钱是最好的通行证。”

下午,陈泽看着手中的一袋各种证件,从方便出入内地的港澳通行证,到看病需要用到的证件......香江公民日常用到的各种证件齐全,就差没有附赠一张公交卡了!

“真是贴心啊!这钱花的值!回头帮肖红办证也可以考虑这家事务所!”

他自己的香江身份并不是有很大用,只是为了在港时行动方便,之后的投资建厂还是要肖红出面,他本身并不会出面。

......

京城,

水木大学,物理系办公室,

办公室一众老师热心地关心着办公室单身大龄青年李云的终身大事。

八十年代的大学还不是后世办公室找不到几个人,老师们都出去“搞事业”的时代。

一众老师们聚在办公室,讨论着相亲的事,帮忙出谋划策。

再这个年代,很多人的婚姻大事,都是单位同事介绍成的,每个单位都有一大堆上了岁数的热心人热衷于当媒婆,牵线搭桥,这种互相知根知底的关系,比起后世的相亲网站,靠谱了不知道多少。

大家也都是真心实意,成了亲上加亲,收获月老的好名声,皆大欢喜,不成了也没什么,多年后也能成为一件同事之间的趣事。

而李云作为大龄剩男,在一群老年人的办公室,可谓是香饽饽,办公室一众老同事没少为他的事操心,走个亲戚遇到个漂亮姑娘,都会想到他。

“小李啊,你年纪也不小了,确实该考虑考虑了,我想你这么大年纪,我家老二都会满地跑了。”

戴眼镜的中年女性是学院领导,系里面的老主任,一副和蔼模样,苦口的婆心的劝导。

另一名男性老师说道:

“是啊,李老师,有没有打算,见一下也好,我觉得这个就挺不错的,你婶子把你的情况跟人说了,人家也挺相中你。”

“人知根知底,是我家你婶子远房表妹家的闺女。”

“女方家里情况也不错,他爸爸是纺织二厂的厂长,妈妈也是干部,学历虽然低了点,但也是光荣的人民教师,教小学的会照顾人,照顾孩子,将来有了小孩......”

另一名挺着大肚子的中年女教师也说道:

“葛老师介绍这个条件是挺好,不过咱们李老师条件也不差,家里有院子打京城都找不到,而且这年头都开放了,也不讲究出身了......”

要是早三年,李云的成分,跟不会有人介绍干部子女给他,躲都来不及,不过时代毕竟不一样了,大家也感受出来了,思想再一步步转变。

“多看看才有机会吗,你看咱们办公室年轻人不多,学校里年轻人能出国的都走了,窝边草都没有,还是得向外面看看,年轻人嘛,聊聊说不定就有缘分了。”

“我也觉得这个就不错,小李啊,你不妨见见,万一就看对眼了!”

“是啊,我跟我们家那口子就是,以前都没见过面,也是听亲戚介绍,见了一面,然后就成了,现在不也挺好。”

“是啊,都是这么过来的,咱们是提倡自由恋爱,可也没说相亲认识的就不是自由恋爱了,不行了再让我家你婶子给你介绍......”

......

在一众同事的规劝下,李云最终无奈同意。

他对结婚的事很随心,并没有像同龄人一样迫切,而且兄弟四个里面,现在也只有三哥结婚了,大哥和二哥也都还没有结婚。

大哥和二哥都不急,他也不急,况且还有在港城的母亲,最近又收到港城的来信......

“张老师,没有您的信!”

“小刘师傅,你再找找,是不是忘下边了!”

“真没有!张老师我都看过了,今儿个您这院儿就没美国的信,哪天有您的信,我一定第一时间,不吃饭也给您送过来!”

来到宿舍楼下,李云再次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打扮得越来越时尚,但脸色似乎却越来越没有生气。

没有交谈,擦肩而过,彼此并不相识,甚至没有说过一句话。

“过年了也不敢回去,怕债主讨债。”

“你说的是楼下那个女的?”

“除了她还能有谁?你注意她脸色了吗?照我看啊,她精神多少有点不正常了!哪天一个想不开,可能就去了,我们街道前些年有个女的,就是这样,俩人知青认识的,男的出国,一去不回。”

......

李云回到宿舍,开门的时候,听见隔壁宿舍几个讨论的话。

愣了愣!

回想起刚才看到的漂亮女人,那双已经毫无生机的美丽眼睛,站在门口发了会儿呆。

心中有些难过!

他说不出这是什么样的心情,也说不出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心情。

是对对方悲惨遭遇的同情?

亦或者是对一条即将逝去的鲜活生命的惋惜?

又或者是......可自己并未与对方有过任何接触,甚至没有说过话!

晚上,李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无数次从噩梦中惊醒,惊醒后是无尽的后悔、绝望。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情绪。

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他想了一夜。

......

次日,李云找到了二哥,帮忙打听对方到底欠的多少钱。

而王小海凭借着在黑白两道的关系,不但打听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而且还帮忙把钱直接给还上了。

“喏,这个就是欠条字据了,收好!”

王小海将一个按有红色手印的一万元借条递给了李云,并说道:

“是海淀的那帮人,我让人打听了一下,一共是欠了两万多,里面一半儿多都是利息,毕竟欠了又三年了,利息倒是也不算高。”

“我花了5000块买下来了。”

“不过我估计真实情况可能连5000都不会有,那帮人精得很,从不做赔钱的买卖,哪里会给出国的人放一万多的债,肯定是那小子跑的时候急需用钱,九进十三出,拿个三四千,写了个一万的字据,拍拍屁股走人,让那女得自己慢慢还。”

李云听了这话,没有什么反应,并没有对那个男人表现出嫉恶如仇的表情,可能只是看惯了这种事情,已经麻木了吧。

李云接过欠条,撕碎扔进了垃圾桶。

“二哥,这事儿真是谢谢你了!”

“哈哈,谢什么?不过,5000块钱的欠条,你就这样撕了?你真不准备跟对方说?想做个好人?”

王小海本来想看看后续感天动地,以身相许的动人场面,没想到李云直接将欠条给撕了。

“小云儿啊,听哥一句劝,舔狗是没有好下场的。”

王小海说出了大哥陈泽的经典名言,“走个好人”“好人卡”“舔狗”“绿茶”......这些奇怪的词,都是他中学时候追邻班女孩儿时大哥跟他说的,当时不理解,现在深有感触。

“没有,我只是想帮对方一个忙,马上就要过年了,不能回家也挺可怜的,并没有其他意思。”

“真要拿着欠条找到人家,那不就成了要挟吗?”

王小海拍了拍李云的肩膀:

“随你怎么想,不过你可要抓紧了,你二哥我过完年就结婚了,老三家三胎马上就出来了,大哥和嫂子估计也快乐,就剩你了!”

......

海淀,某四合院,一群顽主在里面说说笑笑,吃吃喝喝。

从外面走来一个打扮精致的女人,面无血色,一边逃避周围贪婪地目光,一边小心翼翼地来到打头的横肉顽主面前,掏出褶皱的四十元工资。

“这是我这个月的工资,剩下的钱我会慢慢还你们的。”

女人说这句话的时候,心中很没有底气,她知道自己的这笔钱连偿还利息都不够,可如果不每月拿出这么一笔钱,不仅是家里,对方甚至威胁要到学校闹事。

虽然自己在学校的名声已经很不好了,但那里依旧是她能够维生的唯一净土,她不希望同事、学生也用奇怪的目光看着机子。

满脸横肉的顽主在打牌,像是并没有注意到女人,将女人晾在一旁,直到将手中的牌出完输掉牌局,才晦气地说道:

“玛德,真晦气,你小子今天走了狗屎运,晚上请客不要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