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啦,杀人啦,这世上还有没有王法了,有枪了不起啊,有枪就可以草菅人命吗,我们做错了什么,你们就要朝我们开枪。”
看着豹子在自己面前倒下,马四痛心不已,他恶狠狠的瞪着站在二楼的雷鸣,恨不得把他的胸口瞪穿。
豹子是他最好的兄弟,豹子死了,马四比任何人都痛心。
雷鸣杀死了,他今天说什么都要给豹子报仇,但家伙什都放在彪哥身上,所以他第一时间就是在人群中搜索彪哥的身影。
没看到人,他就知道,彪哥这是打算舍弃豹子,不打算替他报仇了。
马四能活到现在,有一半是豹子的功劳,彪哥可以不管他,他不能不管,他指着雷鸣的鼻子,痛骂他。
“雷鸣,你不是人,我要杀了你……”
马四喊得声嘶力竭,雷鸣眼皮子都没抬一下。
人群呼啦啦的散开,原本哭喊着好几天没吃饭的妇人们,抱着孩子跑得比男人还要快。
闲杂人等走开,除了地上躺着的一男一女的尸体,就是一直叉腰怒骂雷鸣的马四和被人押着的二彪和陈三。
二彪的眼睛死死瞪着二楼的那道人影,眼底的恨意化成了实质。
他自知今天的事情败露,没了翻盘的机会,但雷鸣也休想从他的口中套到一句关于他主人的话。
“兄弟们,是时候向主子表忠心了。”
话音刚落,他就一头朝着地面上凸起的冰块撞去。
“快拦住他——”雷鸣没想到,那人这么绝然。
只是他喊得再急,也迟了半了半步。
眼睁睁看着二彪一头撞到了冰面上,马四拔腿就朝大门口跑去,他可以死,雷鸣也不能独活。
他当时知道他们此行的目的是什么?
门卫见人直直朝铁栏杆撞来,竖起了手里的长刀,刀身没入他身体的那一刻,马四没有丝毫的停顿,向前跨了两步,任由长刀将他贯穿,嫣红的鲜血滴到地面,一点点晕染开。
看着往日的兄弟在眼前惨死,陈三一脸无措。
二彪那一击极狠,头骨都撞变形了,满脸的鲜血,倒在地上抽搐。
陈三心里想是:撞死需要流这么多血,该有多疼啊,他从小就怕疼,能不能选一个别的死法。
后有看到马四疯了一般的举动,他身子都跟着抖了三抖。
二彪那双赤红的双眼,瞪着陈三的方向,嘴唇嗫嚅着,虽没有发出声音,但陈三却奇怪的听懂了。
二彪还是在怪他,怪他没有第一时间和他一样,撞死在冰面上,更没有像马四那样决绝赴死。
陈三两股颤颤,看着二彪都这样了,还没断气,他更不敢撞了。
他是怕疼,但他更怕死,还有活的机会,谁又甘愿去死呢。
他如果不怕死,当初也不会被两袋发霉的面包收买,亲手杀了自己最好的朋友和妻子。
雷啸该知道,他可以为了利益亲手杀了自己最亲的人,终有一天,也会为了别的而背叛他。
此次任务,本可以用那群低等人的命来换,陈三想不明白为什么最后牺牲的却是他们。
临行前,几人都是在雷啸面前发了毒誓,如果事情败露,会立即自尽,用鲜血帮助雷啸完成大计。
当时说得好听,但事到临头,他真的是怂了……
陈三舔了舔干燥的唇角,好死不如赖活着,他跟着二彪这么长时间,知道不少雷啸的事,说不定可以用这件事,来换自己这条小命。
这么想着,陈三更不想遂了二彪的意,去做蠢事了。
他双膝重重的跪在冰面上,发出咚的一声,抬着脑袋,大声的朝着二楼的窗户喊道。
“雷小爷在上,我陈三愿誓死跟随在你左右,求您网开一面,饶我一条小命。”
雷鸣从二楼下来时,正好听到陈三的话,他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
好一个贪生怕死的狗!
正合他意。
刚才在楼上看到二彪那决绝赴死的模样,真的把他吓了一跳,他是真的怕他们都和雷啸一条心,没给他留一个活口呢。
有这么一个人在,雷鸣松了一口气,让人把陈三带进来,又命人去收拾门口的残局。
……
裴司遥躺在沙发上看医书,对于门口的事情,她没什么兴趣。
但接连听到枪声,她不由得从沙发上站起来,换好衣服,带着焦躁不安的小白和元宝出门。
就连一向不爱动弹的小绿,也破天荒的从花瓶里飞了出来,窜进了裴司遥羽绒服的帽子里。
大大的白色狐狸毛领动了动,那个翠绿色的身影,消失在其中。
裴司遥下楼时,就见大门口围了不少看热闹的工人。
她不想和那些人挤来挤去,侧耳听了听外面的动静,没发现什么异常后,她便带着元宝溜了一圈,去了行政大厅。
裴司遥刚坐下没多久,毕恭便行色匆匆的进来了,
身上的落雪都没来得及挥去,人就进了大厅,可见他有多着急。
在门口看到雪地上的梅花印时,毕恭就猜到裴司遥在这,可看到她一派悠闲的坐在那,他那颗有点躁动的心,就安抚了不少。
“遥姐。”
“嗯,事情处理完了?”
裴司遥放下手里的医书,抬头问他,在基地的这些天,这本医书,裴司遥一直是走在哪带到哪。
这会看到她在看书,毕恭也不觉得奇怪,把刚才大门口发生的事情转述一遍。
裴司遥越听眉头越发蹙到了一起,雷啸还真是耐不住性子,就是那几个人当场撞死,也抹不去雷啸的手笔,他这么做,是着急给他们送人头吗?
这事,怎么想,怎么奇怪。
“你说有一个人被活捉了,那人现在在哪?”
他们一直没动静,雷啸着急一些也不足为奇,裴司遥有些想不通,他这次意欲何为,现在唯一的突破口就是那个活着的人。
“已经被手下的人控制住了,这会应该被送到审讯室了,老大也跟着一起过去了。”
见裴司遥皱着眉头,毕恭不免也严肃起来,“遥姐,这事该不会还有什么内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