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换个房间吧。”
司渊微微皱起眉头,鼻翼轻轻翕动。
仔细地嗅着空气中那若有若无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他毫不犹豫的开始收拾起我们的行李。
并将它们整齐地放置在了涂山淮的房间里。
随后,他转过头来看着我,温柔而坚定地说道。
“你就先待在这里等我回来。”
说罢,便转身匆匆下楼,前往前台要求更换房间。
“等你们安置好,我会独自一人去探寻事情背后隐藏的真相。”
一直沉默不语的涂山淮此刻突然开口。
他那双深邃的眼眸紧紧地盯着我,似乎想要透过我的眼睛看穿我内心深处的不安。
此时的我正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而心烦意乱。
脸上自然也流露出些许不悦之色。
本来一趟完美舒适的旅行。
终究是被打乱了。
“这件事应该没有表面看起来这么简单。”
我双手抱胸,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
“细想便知,那个误入我房间的女鬼怎么可能会是这里发生的唯一一例呢?”
脑海中的思绪如同潮水一般汹涌澎湃。
“那么,在此之前……”
我目光凝视着远方,仿佛能够看到那些曾经遭遇不幸的人们。
“那些无辜枉死之人的魂魄究竟都去了哪里?”
“难道就这样凭空消失不见了吗?还是说被什么东西所禁锢束缚住了?”
想到这里,我不禁感到一阵寒意从脊梁骨上升起。
“还有这门口看似普普通通的黄符……”
我顺手拿起刚才从涂山淮门上取下的那张黄符,反复端详着。
只见这张黄符已经被折叠成了一个精致的三角形。
并用一根鲜艳的红绳穿过,稳稳地悬挂在门把手上。
“它真的只是一张寻常的驱邪符吗?”
我喃喃自语道,同时手指轻轻地摩挲着黄符粗糙的纸面。
涂山淮听到我的这番话后,原本就阴沉的脸色变得愈发凝重起来。
他二话不说,直接从我手中夺过那张黄符,小心翼翼地将其缓缓展开。
只见他嘴唇轻启,低声呢喃着上面所刻写的神秘咒语。
“天地玄宗,万气之根......”
随着他将咒语念出,整个房间内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压抑起来。
“灭鬼咒?”
他就那样呆呆地凝视着我,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不确定。
仿佛正在向我寻求一个确切的答案来证实目光所及的东西。
而我则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表示认同。
当初学画符的过程还记忆犹新,尤其是驱鬼符咒之类,我自然是记得的。
从我将这张神秘的三角符咒紧紧握于掌心之时。
一种难以言喻的直觉就在心底悄然升起。
很显然,这道符咒被折叠成三角形绝非偶然。
其目的无外乎是想要掩人耳目,以免被那些深谙此道的行家轻易识破其中的玄机。
毕竟,这可不是普通的驱邪符。
而是具有强大威力能够镇压厉鬼的灭鬼符咒。
要知道,这种灭鬼咒与寻常的驱邪符有着天壤之别。
它所蕴含的力量足以令那些凶残至极的厉鬼都闻风丧胆。
通常情况下,只有那些遭遇恶鬼缠身或者身处极度危险境地的人才会用到如此厉害的符咒。
而且,就连绘制这道符咒所用的朱砂都不一般。
里面竟然还掺入了香灰。
无疑进一步增强了灭鬼咒的功效。
也难怪那女鬼独独误入了我所在的房间。
整片岛屿恐怕都没有她的安身之所。
才会在那背后之人发现之前,懵懵懂懂的来到我面前。
也正因为有了这道灭鬼符咒的存在。
整座岛屿表面上才能呈现出一派宁静祥和的景象。
我不禁暗自思忖。
那些像刚才那女鬼一样惨遭横死的其他鬼魂们此刻到底身处何地?
她们未能安然入土,寻不到去地府的路。
随着时间的流逝。
当她们渐渐回忆起自己悲惨的死因后。
内心的怨恨之气便会不断积聚。
最终化作令人毛骨悚然的厉鬼。
可是奇怪的是,自从我们登上这座海岛以来。
直到此时此刻,居然丝毫未曾察觉到其他任何鬼魂的气息。
别说是凶恶的厉鬼了,就连那些孤独游荡的野鬼都不见踪影。
我们全身心地沉浸在了旅行所带来的那种轻松惬意的氛围当中。
以至于对于一些看似不合常理的状况都未曾深入思考和探究。
想来,那些作恶多端之人之所以能够屡屡得逞却尚未被揭露。
其背后想必是有着某位高人在暗中指点。
正因如此,他们才会免受冤魂复仇,安然度日。
就在这时,司渊手持着房卡走回了房间。
我们更换住处,搬到了涂山淮所在位置另一方向的隔壁房间。
当司渊听闻涂山淮打算稍后独自一人前往探寻事情的真相时。
他对此并不是十分赞同。
司渊一方面担心将我独自留在此处可能会遭遇危险,他不想贸然离开。
另一方面又觉得我的能力足以应对一般的人物。
可若碰上那种知晓如何克制妖类的厉害角色,那就另说了。
人们往往对于未知的事物心怀敬畏之情。
面对这样复杂且不明朗的局势更是如此。
于是经过再三斟酌,我们最终还是决定暂且按兵不动静观其变。
毕竟我们刚刚来到此地。
对于这里的具体情况缺乏足够全面的了解。
而且晚上那女鬼的魂魄并未落入那些人的手中。
此事定然会引起他们的警觉。
说不定还会因此而自乱阵脚。
实在没有意外收获的话明天晚上再一起前去探查也不迟。
毕竟奔波一天我实在是觉得有些力不从心。
眼下只想好好休息一番。
闻着身旁司渊身上熟悉令人心安的气息我很快便睡得十分香甜。
更是一觉睡到了大中午。
简单收拾后去楼下餐厅随便吃点。
恰好碰上了有其他游客谈论昨晚发生的跳楼事件。
但他们口中的不是同情也不是唏嘘。
而是对那女孩穿着打扮的议论。
许多不堪入耳的词汇涌入我的耳朵。
我眉头不禁微微皱起,神色不悦。
涂山淮见状略施小计,让他们短暂的变成了哑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