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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门口,沈昭昭暗暗松了口气,来的并不是什么部门的人。

而是陈马那些整天无所事事的家伙,带着一群爱看热闹的村民,在自家门口耀武扬威。

沈昭昭心中的不安瞬间消散,对着他们问:“你跑这儿来干啥?”

陈马站在外头,振振有词地说:“你又开始搬粮食了,我可看见你好几次了,进进出出的,你胆子可真大,都被我们盯上了,还想独占粮食呢!”

听到这没头没脑的话,沈昭昭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冷笑着对陈马说:“我运粮食是打算卖的,就算我这样来回几趟,也不可能让全村子,更别说全省的粮食价格上涨!”

沈昭昭懒得编谎,直接说实话,希望明智的人能理解。

可接下来,许多村民借着陈马的气势,冲着沈昭昭喊:“别在这糊弄人了,你是想操纵全国的粮价!你个价格操控犯!”

沈昭昭听到这么大顶帽子扣过来,不禁笑出声来。

看来自个儿确实高估了这群人的智商,便对众人说:“上次那些部门的人来查过,我要是真犯法了,为什么这么久了还没人来逮我呢?”

村民却不依不饶:“还不是因为你给那些人好处了?”

沈昭昭被这番话气得哭笑不得,但还是耐着性子想解释清楚。

这时,张叔从院子里走出,慢慢步入人群。

沈昭昭见张叔过来,心中不由生出一丝愧疚。

自己又给张叔添乱了。

张叔掏出手机,对周围人说:“无业游民一个,专干些偷鸡摸狗勾当的人说的有什么可信度?想知道真相,上网搜‘昭昭村粮食垄断事件公告’不就得了?”

张叔这话一出,许多人纷纷掏出手机搜索起来。

沈昭昭最近忙得不可开交,还没顾上这事儿,听张叔这么一提,自己也快速打开手机查看。

结果看到相关部门发布了一个重要通知,说明这只是正规的粮食交易,依法纳税,不存在违法情况。

有人瞧见这情况,边打哈欠边离开了。

可陈马那几个人见人群要散,心里不禁一阵发毛。

沈昭昭趁着张叔给造的势,冲着陈马说:“陈马,你再这么闹,我可要告你诽谤,到时赔不起我的损失,你就准备吃牢饭吧!”

被沈昭昭的强大气场镇住,陈马一时间也不敢多嘴,匆匆带着身边五个人溜了。

见人群散了,张叔也转身往自家院子走。

沈昭昭见状,连忙开门追上张叔。

“张叔,我……”

可那句感谢怎么也说不出口,别人给予的帮助,哪里是一句谢谢能说完的呢?

张叔听见沈昭昭欲言又止,转头朝她笑笑:“明晚来叔家里头吃饭,早点休息吧。”

望着那抹笑容,沈昭昭心间像有股暖流缓缓化开,暖遍全身。

她用力点头。

回到房间,沈昭昭左思右想,最终还是坐在了电脑前。

虽知反复查资料算是作弊,但她还是打开了那份记录。

上面清楚写着,江玄战死,侍卫彭斌坚守半月,粮尽城破,全员阵亡。

沈昭昭盯着屏幕,像是找到了规律。

换句话说,彭斌能为江玄守城半月。

江玄这边恢复个五六天,不成问题。

她要趁五六天,多给江玄储备粮食和兵器。

等江玄带着这些重返战场,这场仗必胜无疑。

这么一想,沈昭昭还是决定不亲自介入历史,躺在床上,没翻个身就沉沉入睡了。

到现在,沈昭昭已是一天一夜没休息了。

再次睁眼,是被医院电话吵醒的。

之前江玄手术时,因没有身份,只好先登记了沈昭昭的电话。

电话那边的语气算不上友好,对沈昭昭说:“沈小姐,您今天能补充身份吗?”

沈昭昭还没完全清醒,听到质问的口吻,只觉脑袋嗡嗡的。

但困意也在这一刻消散,她坐起来,尽量稳着声线说:“您别急,我记得我交过费用,还能维持五天吧。”

对方对沈昭昭避而不谈的态度显得有些恼火,再开口时语气更重了:“不是钱的问题,如果您今天还提供不了身份信息,医院就得报警处理了。”

沈昭昭一听,立刻坐不住了,忙从床上起身,对电话里说:“别报警,我马上过来。”

护士挂了电话,边上的另一位护士正埋头填写登记表,不禁嘀咕:“这男子又不是逃犯,保卫科查了周围也没啥案件,近期平安无事,连报警的由头都没有。”

护士轻叹一声:“主任吩咐了,只给一天,得让人家离开。”

沈昭昭驱车疾驰,不到一小时就抵达了医院。

两名护士认出了沈昭昭,没多盘问,直接放行。

江玄早已醒来,望着窗外初升的太阳,心中更添焦急。

到这里已经是第二天了,可如今身陷此地,寸步难行,一举一动都受到限制,实在让人难以安坐。

见到沈昭昭出现,江玄不由自主地挥手示意。

江玄的状态比预想中好太多,现已能独自坐在床上了。

这情景沈昭昭做梦都想不到,现代人受如此重伤,哪能不躺个一年半载就能起身。

此时,护士拿着填好的表格来到沈昭昭身旁,说:“沈小姐,我们已对先生大脑做过扫描,没发现致病区域,我们觉得他可能是装疯,或者你们合谋欺骗医护。”

这话让沈昭昭一时语塞。

对方猜得没错,但沈昭昭仍决定再试一次:“我不清楚啊,他自己说全忘了,我又不是医生,不清楚他是真忘还是假忘。”

护士见沈昭昭这副装糊涂的模样,心中渐生怒意,表面仍维持着职业微笑,说:“女士,是这样,今天医生们也讨论了,目前没人能证实他的身份,他又没有切实的危险,医院不能无限期收留这位先生。您既然有办法,一定能找个地方安置他吧。”

听着护士客客气气却毫无转圜余地的话语,沈昭昭心里明镜似的。

她强作镇定,回应道:“小姐,救死扶伤本是医院的天职,况且我付了费用,你们没报警,恐怕也是没查到这先生的身份。咱们宽容些,等他康复了,再问个明白如何?”

而对沈昭昭的请求,护士却不依不饶,从口袋里掏出对讲机,低声道:“来一下,重症这儿需要帮忙。”

不消五分钟,几个保安模样的人整齐地出现在重症监护室外。

这番动静引得不少病患家属不满,

几位家属朝护士方向聚拢来,

“我说,我们花大价钱住IcU,不就是图个生死关头的照应吗?你们还引来这么多人,这不是往我们亲人的伤口上撒盐吗?”

“这到底是咋回事?IcU里头还藏着坏人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