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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母此时头发凌乱,衣服上还有污渍,要多狼狈有多狼狈,一看就是很多天都没有回家换洗了。

病房里就更不用说了,臭气熏天。

她每天伺候跟比鬼还吓人的陈玉贵已经很烦心了,喂他吃饭,他不吃就算了,还总把饭碗打碎。

陈玉贵刚受伤的时候,陈母恨这场火为什么烧在她可怜的宝贝儿子身上呢?

伺候了快半个月,她现在恨这场火怎么没直接把陈玉贵烧死呢?这样就不用连累她也变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了。

见门口有个小伙子问他大姐呢?陈母更来气了,气势汹汹的问许弋。

“你谁啊?我都不认识你,我哪知道你大姐是谁?上哪去了?滚一边去,别杵在这招人烦。”

许弋本来也不是个好脾气的,陈母说话难听,他想发脾气怼陈母两句,想到自己大姐,还是算了吧。

深呼吸后,许弋笑容满面的跟陈母说话。

“陈姨,你怎么这么快就把我忘了?我是许弋啊,许暖的弟弟?你仔细瞅瞅我,有印象没?”

陈母听到许暖的名字,心里犯了嘀咕:“难道是老许家,想找她家算账。”

再看看许弋就自己,身后没有家长,应该不是来算账的。

许暖被拍花子拍走这件事,可以说跟老陈家没关系,也可以跟他们家有关系,毕竟是为了领证来的县里丢的,陈家都做好破财免灾的准备了,但是一个多星期老许家都没来,老陈家也就没再想这件事了。

老陈家刚放下这件事,老许家又找上门来了,陈母看着年纪的小的许弋,热情起来。

“哎呀是许暖弟弟啊,不好意思啊,姨年纪大了,记性不好,快坐快坐。”

陈母边说话,边给许弋拿了一把木头椅子,许弋是来找许暖的,许暖嫁过来快半个月了,一个电话都没给家里打过,他早就张罗着过来看看,但是许母一直不同意,说什么新婚娘家就去人不好,容易让婆家人多心。

为了让大姐婚后生活过得去平静,许弋忍了好几天了。

这两天他越想越不对劲儿,大姐就算不想爸妈,也会想他啊,他经常打架,大姐怎么会一点都不惦记他啊?思来想去,他今天撒谎说去上学,拿着大姐给的一百块钱坐客车来县里了。

进门之前还有些忐忑,不知道大姐知道他偷偷跑过来,会不会生气。

进门之后看陈玉贵烧伤严重,心里也后悔,自己确实冲动了,大姐每天照顾这样的男人和婆婆,肯定也没时间往家里打电话。

但是来都来了,他还是想看看大姐再走。

“陈姨,我没啥事,我就是想我大姐了,过来看看。”

陈母仔细看看许弋的表情,不像撒谎。

陈母仔细想了想意识到,可能老许家还不知道许暖被拍花子拍走这件事呢。

她脑子里疯狂想着怎么回答许弋,如果回答许暖被拍花子拍走了,估计老许家就该上门找陈家麻烦了,所以得捂着许暖被拍走这件事,整理整理衣服,陈母笑着说道。

“真不巧啊,你大姐今天被我弟媳妇叫去帮忙晒干菜了,我家人多,我弟媳妇忙不开,我就让你大姐过去帮一把。”

许弋也没多想,自己妈把大姐卖了一万块钱,那老陈家使唤大姐不得跟使唤驴一样啊,许弋心里酸楚也知道自己改变不了什么,他起身准备走了。

“陈姨,我大姐不在,我就先走了,等你们回村子里养着的时候,我再去看你们。”

说完红着眼睛走了,好不容易偷跑出来,还没看到大姐,心里难过极了。

陈母见许弋走了,有些慌张的拍拍胸脯:“这许暖妈可真行,自己家姑娘丢了,还瞒着家里人,我现在帮她撒谎了,等事情被戳穿的时候,我得少赔点钱。”

说完转身看到陈玉贵,烦躁的火气又上来了,继续骂他。

许母回到家,就看到许弋做好饭,在院子里发呆。

从许暖走之后,家里就是许弋做饭了,最开始几天许母还心疼儿子下厨,等她自己干完农活回来又做饭后,也不心疼儿子了,还动不动开始挑剔起来。

“你坐在院子里发什么呆啊?”

许弋没说话,进屋给他们舀水洗漱。

许母看到水盆里飘着油花,又开始絮叨。

“都跟你说多少次了,刷锅要用洗涤剂,要不刷不干净,你整天跟在你大姐屁股后面,连个烧水都没学会,真够笨的,你老舅从小烧水烧的可好了。”

许弋面无表情的看着许母,许母猛地抬头看到许弋,吓了一跳。

“你这孩子,这么看着我干什么?这么大的小伙子,连个水都烧不明白,我还不能说你两句了?”

许弋脑补大姐被指使的跟个陀螺一样,冷笑道。

“那你让你老弟过来烧水啊,你看他现在还愿不愿意给你烧水?大姐在家的时候,您不是很疼我吗?不让我洗衣服不让我做饭不让我干家务,现在大姐走了,我不仅这些都要干,干不好还要挨骂,那我不干了,以后你自己干吧,晚饭我不吃了,你自己收拾饭吧。”

说完扔下水瓢,直接回屋了,许母拿着毛巾擦了半张脸,愣住了,回过神之后气冲冲的来到许弋房间。

“我是不是给你惯的?说你两句都不行了?我还打你大姐呢,你大姐都没你脾气大。”

许弋坐起来:“她就应该跟我一样发脾气,如果跟我一样就不会被你卖给老陈家当个驴使了。”

许母听许弋提到许暖有些心虚。

“胡说八道什么,你大姐去老陈家日子过的可比咱们好多了,你可别瞎说。”

许弋大声喊道:“你还想骗我到什么时候?”

听到许弋的喊声吓得许母的毛巾掉到地上。

“什。。。什么?”

“我今天去县里了,我都知道了。”

许母腿有些发软,挺着继续问:“你知道什么了?”

许弋哭了:“我大姐嫁过去过得去一点都不好,她不仅要照顾那个废物男人还要帮陈姨的娘家干活,我大姐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啊?”

许母皱着眉头,试探的问许弋。

“你说你去县里了?你大姐帮人干活去了?”

许弋擦擦眼泪:“是啊,陈姨说我大姐给她娘家晒菜干去了。”

许母心里琢磨不明白陈母是什么意思,她明明知道许暖已经丢了,为什么这么说呢?不会是陈家不想给一万块钱彩礼钱,找人设了局,把许暖偷偷藏起来了吧。

许母越想越觉得有可能,老陈家有钱有人,这样的事儿能绝对能干出来。

等这两天忙完,她一定要去找陈母算账,把彩礼家要回来。

气愤之余,许母骂骂咧咧的去摆饭:“老陈家没一个好东西。”

许父回来听到许弋的哭诉,又听到许母骂人,重重的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