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画激动的看着东方九朝自己走来,期盼他真的能治好自己。
东方九走到知画面前,掌心聚集水蓝色的光雾自她脖子上缓缓输入她的体内,随后又从竹笛中取出来一颗药丸递给知画。
慕容修狐疑的看着东方九,“你当时把天宫丹药藏在竹笛里面了。”
“聪明吧。”东方九得意一笑。
听见天宫丹药几个字,众人诧异一瞬,欣喜之情溢于言表,纷纷催促知画,问她能不能开口说话。
知画试了试,依旧无法发声,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
“看来,天宫丹药也不是万能的。”东方九有些唏嘘,又从竹笛里倒出来三颗,“多吃几颗看看。”
“你到底藏了多少?”慕容修有些无语。
“没了,就四颗。”东方九见众人不信,还使劲晃了晃竹笛,“我就拿了两颗,无迹拿了两颗。”
“你们那是拿?”慕容修直接挑破,“是偷的吧。”
“不问自取才是偷。”东方九摇头,“我们问过你母亲了,她同意了。”
说的跟真的一样。
等了半天知画依旧没法开口说话,众人刚升起的希望又瞬间破灭。
“陛下,臣等有事禀报。”金风此时行礼开口。
“何事?”
“无痕和青狸五日后大婚,我们想去南陵观礼。”金风满脸忐忑,深怕百里沐笙不同意。
“隐卫都去吧。”百里沐笙痛快答应,“届时朕给他们准备一份大礼,你们一并带去。”
隐卫纷纷行礼谢恩。
“你和玉露何时成亲?”百里沐笙看着金风问。
金风有些尴尬的摸了摸后脑勺。风花笑着打趣一句:“玉露到现在都不知道金风喜欢她呢。”
这么明显还不知道?
百里沐笙满脸惊讶。
“玉露还没开窍。”雪月解释一句,说着拍了拍金风的肩膀,“你得直接明说。”
金风苦笑一声:“我说过了。”
隐卫们纷纷惊讶,问他何时说过的,玉露又是如何回答的。
金风满脸无奈的叹了口气,“玉露说我是惦记她的俸禄,她不信。”
这话一出,众人毫不留情的笑出了声,纷纷同情的安慰金风,追妻之路任重道远。
隐卫们离去后,百里沐笙满脸沉郁的看着院门口,当初若不是派知画去刺杀相国,她也不会暴露身份。
“阿笙,知画是因为凤彩的出卖才被沈瑶星抓了,不是你的错,你不必内疚。”陌离走到百里沐笙身边,劝了一句。
百里沐笙自然知道,可心里总是觉得对不起她。
就像当初无忧无虑和无病无灾死的时候,那种无力的愧疚感,让她总是无法冷漠的撇开。
东方九说要去北溪城逛逛,陌离便带着他去了。
慕容修打算去拜访李棠,百里沐笙便随他一同去了。
二人被请到丞相府书房时,李棠正在看书,见到二人进来连忙起身相迎,还责怪一声下人不懂礼数,不来通传。
百里沐笙解释说是要给他个惊喜,这才没有让人领着过来,提前通传。
李棠老泪纵横的打量慕容修,一连叹了好几口气,“我这头发都还没有花白,你年纪轻轻倒是都白了发。”
慕容修满脸都是温和的笑,扶住李棠到一旁的坐下,又给他倒了一杯茶,听见他问自己,“该是受了很多苦吧。”
李棠接过茶,指了指旁边的凳子,“你也坐,也坐。”
慕容修坐下后,百里沐笙见李棠始终看着慕容修,没有搭理自己有些吃醋。
“老师,您怎么眼里只有他呀。”
虽说百里沐笙如今为一国之君,可私下里相处却如同父女一般,李棠早就把她当女儿一样,自然也就自动忽略她了。
“你自己找个凳子坐。”李棠懒得理她,随意的摆了摆手,目光却一直看着对面坐的慕容修,“回来就不走了吧?”
“嗯,不走了。”慕容修笑着回应,见百里沐笙走到书架那边,拿了一本书翻看起来,有些讶异。
李棠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她是该多读点书,不然每次吵架都吵不过大臣,还要老夫帮她。”
“她看书难定心。”慕容修笑着收回目光,落到李棠苍老的脸上,“老师,那被流放的三月,您受苦了。”
“不苦。”李棠笑着摆了摆手,“若不是那三月,我还无法知道百姓真正的需求,也不知还有许多一腔抱负无处施展的学子,更不知道还有许多状告无门的冤假错案。”
他说着眸中多了些无奈,垂眸叹息喝了一口茶,“这世间疾苦啊,困在庙堂的人,所见不过尔尔。”
“如今天下太平,北溪日渐国富民强,世间疾苦总能少些了。”慕容修给李棠添了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他总是不自觉得,就会把目光落到百里沐笙身上,“这半年,阿笙没少让您费心吧?”
“她啊。”李棠看了一眼百里沐笙,“从前只觉得她行事荒唐,言行无状,又不爱读书。可自从她做了一国之君,倒是让我有些刮目相看了。”
说到此处李棠面露狐疑之色,身子往前凑了凑,声音小了许多,“她提出的那些利国利民的政策,可是你从前同她说起过的?”
“未曾。”慕容修笑着摇了摇头。
“真没说过?”李棠依旧持怀疑态度。
“真没有。”慕容修收回目光,“她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称王,就不是池中之物。她虽为女儿身,可心胸格局比许多男人可要开阔宏大。”
当初百里沐笙想要开辟太平盛世时,他就知道百里沐笙此生,不该拘泥于内宅或是深宫。
她当该有个机会向世人证明,有的女子,无论是学识,谋略,武功,还是治国平天下,当该不输男儿。
李棠满意的点点头,欣慰之色溢于言表,望向百里沐笙时也多了钦佩和敬重。
晚膳时是在丞相府用的。
丞相夫人忙前忙后招呼,深怕怠慢了他们,一直小心翼翼又拘谨,还是百里沐笙搬出来身份压她,她才稍稍大胆了些。
吃了饭,喝了酒,聊了家常,丞相府席上众人才彻底放松下来,聊起了过去的那些事情。
“你不知道,当初她可是顺手牵羊拿走了,我府上不少好东西。”李棠满脸头痛之色,指着百里沐笙同慕容修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