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琪并未前往永和宫去拜见愉妃,而是毅然决然地前往乾清宫,欲求见乾隆,乾隆见状,心中满是疑惑,这么晚了,永琪所为何事呢?尽管如此,他还是下令让永琪进殿。
永琪踏入乾清宫时,映入眼帘的竟是乾隆正手持书卷,温柔地给张晟腹中的孩子诵读兵法。
永琪在见到乾隆的那一刻,身体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瞬间就怔住了,时间似乎在此刻凝固,周围的一切都变得寂静无声。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如梦初醒般缓缓回过神来,紧接着,他动作利落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然后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大礼,朗声道:“儿臣给皇阿玛请安!”
此时的乾隆正坐在书桌前,手捧着一本泛黄的书卷,聚精会神地阅读着,听到永琪的请安声,他慢慢地放下手中的书卷,抬起头来,目光温和地看着眼前这个英姿飒爽的儿子,轻声说道:“免礼,今日来找朕,可是有什么要紧之事要与朕说?”
永琪微微低垂着头,脸上露出一丝犹豫之色,欲言又止,沉默片刻之后,他终于鼓起勇气开口说道:“回皇阿玛,儿臣确实有些话想要单独跟您聊聊。”
乾隆闻言,点了点头,站起身来,他迈开大步,朝着偏殿走去,永琪则亦步亦趋地紧跟其后,进入偏殿后,两人分别落座。
待坐定后,乾隆双手交叉放在身前,神色严肃地看着永琪,沉声道:“现在可以说了。”
永琪没有丝毫迟疑,他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快步走到乾隆面前,然后毫不犹豫地双膝跪地,他低着头,声音虽然低沉,但却异常坚定地说道:“儿臣斗胆,向皇阿玛请罪!”
乾隆并没有立刻让永琪起身,而是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和不解,问道:“哦?所犯何罪?”
永琪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然后一五一十地将他额娘准备设计陷害天女的事情,从头到尾、详详细细地向乾隆和盘托出。
随着永琪的讲述,乾隆的脸色逐渐变得阴沉起来,到最后简直黑如锅底,他怎么也想不到,宫廷之中竟然会发生如此阴险狡诈的事情,而且还是出自永琪的生母之手。
永琪一直留意着乾隆的表情变化,见其脸色越来越难看,心中不由得一阵慌乱,他连忙磕头求情道:“皇阿玛息怒,请听儿臣一言,此事虽由额娘而起,但儿臣发现之后,已然当机立断地阻止了那个奉命行事的宫女,还望皇阿玛看在儿臣一片赤诚之心的份上,饶额娘一命!”
乾隆静静地听着永琪的求情,思忖片刻后说道:“好吧,念在你一片孝心的份上,且饶她不死,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来人,愉妃杖刑二十,罚半年俸禄,以儆效尤。”
永琪听闻此言,心中悬着的那块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他赶忙再次叩头谢恩:“多谢皇阿玛不杀之恩,儿臣定当谨遵教诲,好生看顾额娘,绝不再让她重蹈覆辙,更不会让她有机会去伤害天女娘娘。”
乾隆轻轻点了点头,表示认可,然后挥挥手说道:“去吧,记住,身为皇子,不仅要有孝道之心,更需明辨是非,切不可纵容亲眷胡作非为。”
永琪恭敬地应道:“儿臣谨记皇阿玛的教诲,定然不敢忘却。”
随后,他转身离去,步伐显得轻快了许多。
在永和宫内,愉妃痴痴地守候着,满心期待着天女出事,可她万万没想到,等来的竟是一场令她痛不欲生的二十杖责之罚,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竟是她一直引以为傲的儿子永琪。
乾隆步履沉重地回到内殿,张晟虽未追问永琪找他何事,但乾隆却主动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和盘托出。
张晟听罢,怒不可遏,伸出纤纤玉手,狠狠地掐了乾隆一把,娇嗔道:“都怪你!没事纳那么多妃子干嘛!现在好了,这个要找茬,那个要算计,真是烦死了!今晚你就去睡书房吧!”
乾隆听了张晟的话,脸上顿时露出惊慌失措的神情,急忙说道:“晟晟,别赶我走!”
张晟却依旧不依不饶,用嗔怪的语气数落着乾隆:“哼,你倒是说说看,怎么允许你到处招惹那些莺莺燕燕,就不许我惩罚你一下呢?今日那朝鲜公主,公然对你暗送秋波?”
乾隆赶忙伸出手臂,将张晟紧紧地揽入怀中,温柔地说道:“晟晟这是吃醋了,我原本以为晟晟在大殿上那般从容淡定、落落大方,是不会为这些事情吃醋的,我不管,我不要睡书房,晟晟在哪我就在哪。”
乾隆耍起赖来,说什么也不肯离开乾清宫,硬是留在了那里,而张晟也不过是嘴上说说,并没有真的想要把他赶走,她的心里其实还是很在意乾隆的。
驿馆
公主回去之后,便开始不依不饶地闹腾起来,她非要让那使臣向大清的皇帝陛下上奏,无论如何都要她留在大清,还要成为宫中的妃子,这位使臣可是被她弄得焦头烂额,左右为难。
要知道,这公主一向都是任性妄为的,之前他就曾跟大王提议,别让她来大清,免得惹出什么乱子,可大王对她的宠爱那是众人皆知的,这也让使臣心里直打鼓,真怕她会闯出什么大祸来。
使臣自然是没有答应公主这无理的要求,于是他们之间的谈话便在不愉快中结束了。
时光流转,到了第二天,有皇子的嫔妃都随着自己的儿子出宫建府去了,唯独愉妃是个例外,她是被人小心翼翼地抬上马车的。
此刻的愉妃,满脑子都是疑惑,她怎么也想不通,皇上到底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呢?她一直以为是那个宫女走漏了风声,可她万万没有想到,其实是她的儿子把她给出卖了。
这一场宫廷的风云变幻,就这样在不经意间展开了,而其中的故事,还远远没有结束……